第350章 好不快活
楚老太太的巴掌劈頭蓋臉地落到楚鎖鎖的頭上、肩膀和後背上。
疼得她淚眼汪汪。
楚鎖鎖左躲右閃,“奶奶,奶奶,别打了,别打了!
我又沒有錯,是誰的孩子,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您平時那麼疼我,怎麼舍得打我?
”
可惜,楚老太太在氣頭上,聽不進去。
對着楚鎖鎖又打又抓又撓,還拽她頭發。
旁邊那憨厚的大爺看不下去了,急忙上來拉架,“老太太,别沖動,有話好好說,别動手!
”
一直守在門外的楚家司機,見老太太打得差不多了,也沖進來拉架。
倒不是心疼楚鎖鎖,主要是怕老太太累壞了,他回去不好交差。
司機和大爺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兩人拉開。
老太太累得氣喘籲籲,捂着胸口,上氣不接下氣。
楚鎖鎖情況更糟糕。
頭發被老太太揪下來好幾縷,臉和胳膊也被她抓得一道一道的,往外滲着血絲絲。
楚鎖鎖委屈得一張小臉皺得像核桃。
楚老太太愛之深,恨之切,眼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出得差不多了,看着楚鎖鎖那挫樣,又有點心疼。
可是一想到心疼的這貨,是别人的野種,讓她吃了二十多年的悶虧!
她氣得一咬牙,轉身就走。
她這人從小就好強,好強了八十多年,吃什麼都不吃虧,哪裡能受得了這麼大的啞巴虧?
越想越窩火。
出了門。
楚老太太給楚硯儒打電話,氣沖沖地問:“華棋柔呢?
我要找那賤蹄子算賬!
不撕了她,我就不是你媽!
自己管不住褲腰帶,把我們全家都坑慘了!
”
楚硯儒不耐煩地說:“不用管了,你快回家睡覺吧。
”
“吃了這麼大的虧,我怎麼能睡得着?
你要是不說,我就去你門上守着,攪得你不得安甯!
”
楚硯儒千不怕,萬不怕,就怕自個兒老娘胡攪蠻纏。
拿她沒辦法,隻好說了華棋柔所在的地址,蜜苑。
又打電話叮囑她的司機,一定要照顧好她,别讓她吃虧。
緊接着他又打給守在蜜苑的保镖,叮囑了一遍。
楚老太太都等不到天亮,當晚便殺氣騰騰地往蜜苑趕。
這一切被偷偷摸摸跟出來的楚鎖鎖,聽到了。
她院都不住了,給大爺留了筆錢,讓結算費用,就悄摸地追出去了。
沒有媽的她,就像沒了砣的秤,沒了主心骨,得找到媽。
楚鎖鎖暗中跟到蜜苑。
是一片陳舊的洋房,看建築造型,曾經輝煌過。
楚老太太和司機,一起上了電梯,來到那套房子。
保镖早就接到電話,配合地打開門。
楚老太太拄着拐杖沖進去!
一進屋,一股子臊腥味撲面而來。
卧室裡傳來一陣靡靡之音,又痛苦又歡愉,啊啊哦哦的。
那騷聲浪語,一聽就是華棋柔的。
楚老太太是過來人了,一下子就聽懂這是什麼動靜了,一瞬間血壓飙升!
人在憤怒之下,是不會考慮太多的,老太太也不例外。
她幾步走到卧室,一拐杖推開卧室門!
床上連在一起的兩個人,慌忙分開。
華棋柔扯了薄被蓋住自己煞白的身體,頭垂得低低的,露出的皮膚上全是暧昧的吻痕。
看地上的衛生紙和揉皺的床單,可知剛才的戰況有多激烈!
楚老太太氣得咬牙切齒,一頭銀發都快要豎起來了!
烏錘拉了被子一角,敷衍地遮了下,大喇喇地瞅着楚老太太,“你這個老太婆,進屋怎麼不敲門?
”
楚老太太二話不說,抄起拐杖就朝他身上砸,“打死你!
打死你!
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龜孫!
”
烏錘拿枕頭擋着自己,左躲右閃,“别怪我啊,是你兒子把我和她關在這裡的。
我啥也不幹,對不起他的好意是不?
”
躲閃間,他身上的薄被脫落。
楚老太太覺得辣眼睛,又抄起拐杖去打華棋柔。
華棋柔吓得連忙滑到床底下,躲着。
縮在最裡面,死活不肯出來了。
楚老太太蹲下,拿着拐杖往床底下戳了半天,都戳不到她,氣得不行。
忽聽外面一陣嚷嚷。
是偷摸跟過來的楚鎖鎖,鬧着要進來,被保镖攔住了。
楚老太太聽到了,沒好氣地說:“你們讓她進來,讓她看看她這個騷娘是什麼貨色!
”
保镖放行。
楚鎖鎖來到卧室。
一看,全明白了!
耳聽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不堪入目的畫面,給她的沖擊太大了!
楚鎖鎖登時就氣哭了!
她沖床底下的華棋柔喊道:“媽,你不嫌丢人嗎?
你為什麼要跟一個殺人犯幹這種事?
你對得起我爸嗎?
你對得起我嗎?
我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能當了!
我的臉都被你丢盡了,甚至被你們逼得去跳江自殺!
”
華棋柔縮在床底下,一聲不吭。
楚鎖鎖越說越生氣,一把鼻涕一把淚,“這二十多天,我到處找你,找得好辛苦,可你呢?
你在這裡跟個野男人,快活得要死!
你怎麼這麼賤呢?
那事兒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一天不幹,你就得死?
”
華棋柔終于出聲了,聲音沙啞,“我也不想,是楚硯儒報複我!
”
楚鎖鎖嗓門突然提高,“你可以去死啊!
咬舌自盡,撞牆也行!
你死了,我還能高看你幾眼,我爸對你的怒氣也會消,說不定會轉為愧疚。
一愧疚,他就會原諒我,就不會把我趕出家門了!
”
屋裡所有人都驚呆了!
就連見慣市儈男女蠅營狗苟的楚老太太,也目瞪口呆!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
這種逼母自殺的事,連她這個老太太都做不出來,楚鎖鎖看着嬌嬌氣氣的,心卻這麼狠。
本來怒氣沖沖趕過來興師問罪的楚老太太,身上那股殺勁兒,一下子蔫了。
她抄起拐杖走了。
讓她們娘兒倆狗咬狗去!
聽到外面傳來咣的關門聲,華棋柔這才從床底下鑽出來。
死白的身上沾滿灰塵。
她匆忙摸到衣服套上,沒好氣地對楚鎖鎖說:“你以為我不想死啊?
就這樣活着,可比死受罪多了。
”
楚鎖鎖盯着她臉上未退的紅潮,呵呵冷笑,“是麼?
我看你還挺享受的,跟個殺人犯睡,就那麼美?
”
烏錘拿被子蓋住自己,沖她吹了聲口哨,“别一口一個殺人犯,我現在是你爹!
”
楚鎖鎖一臉鄙夷,“你怎麼不去死?
像你們這樣的垃圾、敗類、臭蟲,壓根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
烏錘眼神刹那間變得陰狠,“小丫頭片子,我可告訴你,老子殺過人,能殺一個,就能殺第二個,以後對老子放尊重點!
”
華棋柔這二十多天,經曆過他的兇殘,頓時吓得渾身一抖。
她忙勸楚鎖鎖:“他是你親生父親,你說話悠着點吧。
”
“我才不要認他!
你們都去死吧!
”楚鎖鎖哭着跑出去了。
縮在客廳沙發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極了。
過了很久,華棋柔穿好衣服,走到她身邊坐下。
看着她臉上和手上的傷,華棋柔心疼了一會兒。
她把楚鎖鎖抱進懷裡,嘴唇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鎖鎖啊,媽忍辱偷生,撐着沒死,就是為了等哪天出去,好去查,查二十四年前,是誰買通烏錘,來搞我。
”
她咬牙切齒,“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
楚鎖鎖頓時停住哭,“是誰?
”
華棋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
“那個叫烏錘的,也不知道嗎?
”
華棋柔聲音壓得更低,“他拿錢辦事,見不到指使人,都是通過電話操縱的。
我留着他,就是為了到時讓他給我當個證人,否則我早就弄死他了。
”
楚鎖鎖把頭埋進她懷裡,輕聲說:“我會想辦法幫你逃出去,我們一定要揪出那個人,為你為我報仇!
”
華棋柔抱她更緊,“好,乖女兒,關鍵時刻,媽隻能靠你了。
”
母女倆各懷心事,緊緊抱在一起。
楚鎖鎖忽然想起什麼,從她懷裡掙出來,“你說蘇婳會不會也不是楚硯儒的女兒?
”
華棋柔眉頭一跳,“為什麼這麼說?
”
楚鎖鎖神神叨叨,“你不覺得,她長得也不像楚硯儒嗎?
”
華棋柔眼珠轉了好幾轉,“她長得像華琴婉多一些,單看外表,還真看不出是誰的種。
”
楚鎖鎖坐不住了,噌地站起來,“我要去找蘇婳,我要鑒定一下,看她是不是楚硯儒的女兒。
要不好過,大家都不好過,憑什麼我一落千丈,她卻高高在上?
”
華棋柔起身來拉她,“這麼晚了,外面不安全,等天亮吧。
”
楚鎖鎖斜一眼卧室裡的烏錘,語氣諷刺,“這裡是你倆的野巢,我就不打擾你們幹好事了。
”
“你……”華棋柔臊得臉通紅,“媽剛才白跟你說那麼多了!
”
楚鎖鎖冷哼一聲,拉開門走出去。
即使是親媽,她也打心眼裡瞧不起她,太賤了。
看守的保镖并不限制她的出行,隻限制華棋柔和烏錘的。
離開蜜苑。
楚鎖鎖随便找了家酒店,湊和了一晚上。
次日。
一大清早,楚鎖鎖就起來了。
開車來到鳳起潮鳴,縮在别墅區外一角,堵蘇婳。
她要想辦法拔到她的頭發或者弄到她的血,好去跟楚硯儒做個親子鑒定。
今天正好是周末。
也是巧了,蘇婳要去醫院檢查身體。
顧北弦特意騰出空,陪她去。
一對俊男美女,肩并肩,手牽手,親親熱熱地上了車。
等他們的車開出去一段路後,楚鎖鎖發動車子,悄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