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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8章 如數家珍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5436 2024-10-09 09:59

  蘇婳很想對墨鶴說,恩琦那傻丫頭,在山上等着你呢,望夫石一樣地等,瘦得都快沒人形了。

  可是想到母親那副樣子,蘇婳終是硬下心腸,什麼都沒說。

  罷了罷了!

  各人緣分,由着他們自己去吧。

  蘇婳沉默地待了會兒,找了個借口離開。

  皇甫婵娴熟地給墨鶴紮針,艾灸。

  紮好針,她倒了杯溫水給墨鶴,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不該問的,“是不是很想恩琦小姐?

  墨鶴接過杯子,低嗯一聲。

  皇甫婵彎腰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溫柔地望着他,“怎麼不打電話讓她過來陪你?
有她陪着,你或許好得會快一點。

  墨鶴搖搖頭,“等我頭發變黑,身體康複吧。
這副鬼樣子,會吓到她。

  皇甫婵唇角極輕地抽了下,“看得出,你很愛她。

  墨鶴眼眸深了深,“是。

  皇甫婵笑肌微微僵硬,睫毛垂一下又擡起來,“恩琦小姐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吧?

  平時她是極有分寸之人,不會打聽别人的私事。

  可今天的嘴完全不受腦子控制。

  墨鶴右手端着杯子,水卻忘記喝,俊美面孔情不自禁變得溫柔起來,“對,她很可愛,性格活潑開朗,很愛笑,笑起來特别甜。
人很聰明,會畫好看的畫,唱好聽的歌,會設計漂亮的漢服,會親手給我縫襯衫,會繡栩栩如生的鶴,會跳舞會彈琴,會說很多俏皮話,是很文藝很浪漫很美好的女孩子。

  他如數家珍地說着,就差掰着手指了。

  濃密睫毛下,那雙好看的眸子閃爍着光,是星辰大海一般的光。

  給他治病這麼多天,皇甫婵還是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如此溫柔而亢奮的表情。

  隻是聽他說,都能想象得到,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子,美好得閃閃發光。

  真好啊,皇甫婵心想。

  被墨鶴這麼愛着,那個女孩子一定很幸福吧?

  她心裡竟有種酸溜溜的滋味。

  不知愣神多久,該拔針了。

  皇甫婵起身給墨鶴拔針。

  有那麼一瞬間,她希望他的病永遠治不好,這樣她就可以每天借着紮針來和他相處一會兒了,每天來這裡見他,是她忙碌生活中最開心的一件事。

  皇甫婵被這個念頭吓了一跳。

  怎麼能有這麼邪惡的念頭?

  皇甫婵用力搖搖頭,将那種念頭驅逐,飛快地把針拔完,收起來,放進針灸包裡。

  她擡起下巴指指保溫桶,“藥記得喝,好好休息,我走了。

  “好的,謝謝你,皇甫醫生。

  皇甫婵兀自笑了笑。

  這麼多天了,他還是很客氣地叫她醫生。

  在他眼裡,她隻是個醫生,哪怕她每天都收拾得清爽漂亮,來見他,可是在他眼裡,她穿什麼都一個樣吧?

  皇甫婵将針灸包放進包裡,拉開門離開。

  乘電梯下樓。

  來到一樓大廳,皇甫婵遇到蘇婳。

  她禮貌地沖她打一聲招呼,“你好,墨鶴的姐姐。

  蘇婳沖她莞爾一笑,“謝謝你照顧墨鶴,我姓蘇,蘇婳,以後就叫我名字吧。

  “好的,婳姐。
醫者仁心,給墨鶴治療是我們應該做的。
再者,墨鶴的師父對我們家有恩,有恩要報恩。

  蘇婳黯然一笑。

  但凡母親有她一半覺悟,恩琦和墨鶴也不至于情路如此坎坷。

  其實依着母親的性子,她對墨鶴肯定是感恩的,奈何感恩是一回事,把女兒嫁給他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她的冷漠不知恩,八成是故意裝出來的。

  這比不知感恩,更讓人生氣。

  蘇婳又詳細問了墨鶴的病情,送皇甫婵出酒店。

  剛要返回酒店,蘇婳接到母親的電話。

  華琴婉問:“你妹妹什麼情況?
她有沒有說要下山?

  蘇婳道:“她不肯下山,執意要等墨鶴回來。

  華琴婉嗔道:“這個傻丫頭,怎麼比驢還犟。
墨鶴呢?

  “墨鶴身體很虛弱,正在山下調理。

  “地址發給我,我去見見他。

  蘇婳耳膜微麻,本能地警惕,“你見墨鶴做什麼?

  “墨鶴身體虛弱,是給墨沉捐造血幹細胞造成的,我理應去看看他。

  “别看了。
墨鶴瘦得厲害,不像以前那麼抗造,經不起您老的口誅筆伐。
”蘇婳少有的,對母親不客氣。

  習慣了蘇婳的順從和溫柔,華琴婉被刺到。

  愣了片刻,她責怪道:“你這孩子,你們,唉。
我不看墨鶴,你們會覺得我冷漠無情,我看吧,你們又怕我折磨墨鶴。

  蘇婳不想聽她抱怨。

  她幹脆把陸恩琦的地址發給華琴婉,“你去把我妹妹帶回家吧,她總在山上待着也不是個事。

  “好。

  收到地址,華琴婉訂了最近的機票,帶着保镖飛過來。

  抵達機場,還要坐車。

  七拐八拐,把她累得夠嗆。

  費了好大的功夫,終于趕到山下。

  華琴婉氣喘籲籲,仰頭望着崎岖高聳的山,暗道,一個個的,真能折騰,害得她一把年紀了,還得爬這麼高的山。

  造孽啊!

  華琴婉換上登山裝備,拄着登山杖,在保镖的保護下,往山上爬去。

  一路走走歇歇,爬了大半天,才爬到山頂。

  她已累得氣喘如牛,渾身大汗,雙腿酸痛,腳也疼,腰也疼,兩眼直發蒙。

  一把老骨頭像散架了似的。

  已經很多年沒遭過這樣的罪了。

  丈夫兒子和大女兒都無條件地順從她包容她,唯獨這個最疼愛的小女兒,如此叛逆,接二連三地折磨她。

  以前沒覺得,如今華琴婉覺得陸恩琦就是個小讨債鬼。

  保镖推開院門。

  正坐在樹下的陸恩琦眼神晶亮一下,慌忙站起來,就朝大門口跑。

  待看清來人是母親時,陸恩琦眼裡的光晦暗下去。

  又見母親累得氣喘籲籲,滿頭是汗,陸恩琦又生氣又心疼,繃起消瘦的小臉責怪道:“你來幹什麼?
這麼大年紀了,一點都不消停,就不能在家老實待着嗎?
爬這麼高的山,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你那骨頭那麼脆,萬一摔壞了,我爸該怪我了。

  華琴婉顧不上回話,打量着瘦瘦幹幹的小丫頭,眼圈唰地一下紅了。

  她挪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好女兒,跟媽下山吧,再待下去,你該瘦毀了。

  陸恩琦固執地說:“我不下去,我要在這裡等鶴鶴哥哥回來。

  “你要等多久?

  “假期兩個月,我等到學校開學再說。

  華琴婉的心一下子疼得碎成八瓣。

  她緊緊抱住陸恩琦,一遍遍地撫摸她瘦骨嶙峋的脊背,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那不行,在山上住兩個月,你得瘦成一把骨頭。
我嬌生慣養地把你養大,不是讓你來吃男人的苦的。
聽着,陸恩琦,男人躲着不見你,不聯系你,就是要分手的意思。
你這個傻丫頭,怎麼搞不明白?
媽再說一遍,墨鶴不要你了!
他躲起來,是要跟你分手!
你在這裡賴着不走,隻會讓他更加厭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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