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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炫徒狂魔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7736 2024-10-09 09:59

  休養了一天。

  蘇婳重返天壽閣。

  上午華天壽教她基本功,如何清洗古陶瓷。

  清洗要用特殊的化學試劑,調配比例什麼的,都要學。

  雖然蘇婳對情情愛愛的,不怎麼擅長,可是對這些東西,卻極有天賦,一點就通。

  上帝造人是公平的。

  不可能讓人十全十美。

  蘇婳忙忙碌碌一上午。

  時間過得飛快。

  吃過午飯後,華天壽非要帶她去隔壁的古玩店,串門兒。

  師父的話,蘇婳不敢不聽。

  就陪着去了。

  一進門。

  華天壽就亮開嗓子吆喝:“老楚頭,楚岱松,快下來,介紹我徒弟給你認識!

  那聲音洪亮的,樓上樓下都能聽到。

  楚岱松聽到動靜,從樓上的鑒寶室裡走出來,扶着欄杆,緩緩下樓。

  蘇婳定睛一看。

  楚岱松年紀和華天壽差不多大,都得八十開外了。

  穿一身白色真絲練功服,頭發銀白。

  雖然臉上皺紋很多,但眼睛看人時,卻很亮。

  手裡熟練地盤着兩個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

  等他來到樓下。

  華天壽把蘇婳往他面前一推,炫耀的口吻,說:“老楚頭,這是我新收的關門弟子,蘇婳。
也是文物‘修複聖手’蘇文邁的親外孫女,天才少女。

  蘇婳小聲提醒他:“師父,我今年二十三了,不是少女了。

  華天壽瞟她一眼,“在我眼裡,你就是少女,永遠都是小丫頭。

  楚岱松笑眯眯地打量着蘇婳,摸着下巴,贊道:“你這徒弟好,模樣跟琴婉年輕時挺像。

  琴婉就是華琴婉。

  華天壽的大女兒。

  聽到“琴婉”兩個字,華天壽眼圈微微泛了紅,情緒低了不少。

  他歎口氣,說:“可惜了那孩子,要是沒受刺激,現在也是好模好樣的一個人。

  楚岱松也唉了一聲,“誰說不是呢。

  華天壽瞥一眼蘇婳,眼圈更紅了,“琴婉二胎生的那個女娃娃,要是沒夭折,跟蘇婳也差不多大了,可惜了。

  楚岱松也紅了眼圈,“可惜了。

  氣氛一時變得沉重起來。

  幾人默默落座。

  夥計上茶。

  兩個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耷拉着眼皮,沉湎于往事之中,都不出聲。

  黑壓壓的沉默,讓整個屋子都壓抑起來。

  蘇婳端起茶杯,遞給華天壽,柔聲說:“師父,您請喝茶。

  見她這般溫柔乖巧,華天壽一改剛才的沉痛。

  從她手中接過茶杯,他慢慢抿了口,對楚岱松說:“别看我這徒弟是修複古書畫的,可是她天資聰穎,連瓷器都能鑒定,不信你就試試。

  這才是他帶蘇婳來的真正目的。

  炫耀徒弟。

  簡稱:炫徒。

  别的同齡老頭老太太,都開始炫重孫子重外孫了。

  這些華天壽暫時還沒有,但是他有個值得驕傲的徒弟,可以炫呀。

  楚岱松不信,喊夥計們拿來幾樣“老”物件。

  其中有真正的古董,也有現代工藝品仿冒的僞古董,讓蘇婳鑒定。

  店裡的夥計們一人拿着一樣“古董”,站在蘇婳面前,一字排開。

  蘇婳從第一個夥計手中,接過一隻清康熙龍紋瓶。

  打眼一看。

  她指着上面的龍,說:“這龍鱗畫得不是太熟練,爪子畫得也有問題。

  言外之意:一眼假。

  不是古董。

  是現代工藝品做舊的。

  華天壽捋捋胡須,得意地瞟了眼楚岱松,“怎麼樣,我這徒弟厲害吧?

  “先别急,有可能是蒙對了。
”楚岱松意味深長地看着蘇婳。

  他總覺得這麼個小丫頭片子,哪有那麼厲害。

  肯定是華老頭在吹牛。

  蘇婳從第二個夥計手中,接過一隻天青色的蓮花碗。

  隻瞅了一眼。

  她就說:“這碗是北宋汝窯的款式,卻做了哥窯的開片。

  意思是:假貨。

  華天壽啧啧稱贊。

  瞄了眼楚岱松,他得意洋洋道:“小丫頭昨天才拜我為師,我就隻教了她如何清洗瓷器。
你看她,啥都懂,連汝窯、哥窯都知道。

  蘇婳莞爾,“我外公家有許多這種藏書,我從小愛看,就記下了。

  楚岱松咂咂嘴,“老華頭,你得意個啥?
那是人家蘇文邁的功勞,關你什麼事?

  語氣頗為不屑。

  華天壽被他的不屑激到了。

  他猛一拍桌子,“我不管!
反正蘇婳現在是我的徒弟,有這麼優秀的徒弟,我驕傲,我自豪!

  蘇婳忍不住笑出聲。

  沒想到華天壽是這樣的性格。

  外向,張揚,強勢,頗有點像老頑童。

  和她外公的低調内斂,嚴謹肅穆,截然不同。

  蘇婳從第三個夥計手中,接過一隻清乾隆時期的長頸葫蘆瓶。

  都沒仔細看。

  她就指着上面的圖案,說:“這上面的油彩是現代化工彩。

  倒過來,看了看瓶底。

  “底款上的字,太機械了,是印刷上去的。

  楚岱松眼裡的神色變了。

  不再是瞧不起,懷疑那種眼神。

  而是贊賞。

  蘇婳又從第四個夥計手中,拿起一隻明清時期的青瓷釉小水盂。

  水盂,在古代稱為“水注”。

  主要作用是為了給硯池添水。

  小巧精緻,觀賞性極強,又稱文房第五寶。

  蘇婳打手一摸,眼睛亮了。

  她說:“這個是真正的老物件,手感很潤。
年代久了,這瓷都玉化了。

  楚岱松眼裡頓時放出異彩。

  他豎起大拇指,連聲稱贊道:“好,好,這姑娘太有靈性了,比鎖鎖強。
那丫頭成天就隻知道飛巴黎,飛倫敦,去看時裝展。
名牌衣服和包,買了一堆又一堆。
讓她跟我學修古董,學鑒寶,她死活不肯學,說這都是糟老頭子才幹的活。

  冷不丁聽到“鎖鎖”二字。

  蘇婳心裡咯噔一下。

  這才意識到楚岱松,就是楚鎖鎖的爺爺。

  如果楚鎖鎖知道,她爺爺背後這麼說她,估計能氣個半死。

  一晃眼。

  兩個多月過去了。

  這天,華天壽又拎着蘇婳,去楚岱松那裡串門兒了。

  說是串門兒,其實還是為了炫徒。

  自從拜了華天壽為師後。

  蘇婳除了學技,還要隔三差五地配合師父,去各個古玩店裡串門兒。

  她抱着一隻剛修複好的五彩梅紋玉壺春瓶,慢騰騰地在走在後面。

  心裡百般不情願。

  她從小跟在外公身邊長大,養成了低調内斂的性子。

  實在不想跟着師父,到處去炫耀。

  奈何他老人家興緻勃勃,蘇婳不敢違抗師命。

  兩人來到楚岱松的岱松軒。

  楚岱松正坐在窗邊喝茶。

  華天壽指着蘇婳懷裡抱着的玉壺春瓶,說:“老楚頭,這是我徒弟修複的第一隻春瓶。
碎成十九瓣,硬是被她修複得完好無瑕。
才學了短短兩個月,就能做到這種程度,你那些徒弟一個都做不到吧?

  被接連碾壓了兩個多月。

  楚岱松都習慣了。

  擡了下眼皮,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

  他拿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對蘇婳說:“丫頭,我擅長修複青銅器,你要是感興趣,等出師了,就來找我,我手把手地教你。

  蘇婳還沒開口呢。

  華天壽就急忙阻止道:“那不行,婳兒是我徒弟。
老楚頭,你太不厚道了,竟然敢跟我搶徒弟。
這麼缺德的事,你也能幹出來。

  楚岱松撇了撇嘴,懶得搭理他。

  隻許他華老頭搶人家蘇文邁的高徒,就不許他收徒了?

  “吱嘎!

  玻璃門忽然被推開。

  走進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

  女人穿一身名牌高定服飾,腳踩十厘米高跟鞋,手裡拎一隻巨貴的鴕鳥皮包。

  人還沒到近前,一股子甜膩膩的名貴香水味兒,就飄了進來。

  蘇婳扭頭朝後瞟了一眼。

  是楚鎖鎖。

  她極淡地勾了勾唇。

  楚鎖鎖扭着細腰,朝茶案旁走過來,嬌滴滴地喊道:“爺爺,外……”

  視線落到蘇婳身上時,楚鎖鎖登時就愣住了,剩下的話噎在嘴裡。

  好半晌。

  她才發出聲音來,“蘇,蘇婳?
你怎麼會在這裡?

  華天壽站起來,拍拍蘇婳的肩膀,笑眯眯地沖她介紹道:“來,鎖鎖,外公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兩個多月前新收的關門弟子,天才少女,蘇婳。

  “咚!

  楚鎖鎖手裡的包掉到了地上。

  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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