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床咯吱咯吱,響了半夜
周煜沒等他反應過來,跳上車,腳踩油門一溜煙就跑了。
霍行舟低頭一看,臉色發黑。
小包裝盒看着高端大氣,上面卻印着通俗的廣告語:太太樂,太太樂,太太用了才會樂!
他翻過背面,廣告語更是不堪。
上面寫着:說一套做一套,取悅老婆有一套。
霍行舟眼神暗沉,身周散發着冷意。
這是從哪裡搞來的三無産品!
“霍先生!
”喬惜尋聲出來,“周少走了嗎?
”
霍行舟将小包裝盒放到了西裝口袋裡,看到她那張清純明媚的臉蛋說道:“他走了。
”
喬惜走近,看到他臉色不好,擔心地問道:“是不适應鄉下嗎?
”
“沒有,是周煜那蠢貨幹了壞事。
”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
喬惜推着他的輪椅往屋裡走,“他人挺好的,熱情又健談。
我奶奶和他說了一天的話,這會兒已經睡着了。
”
喬惜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家裡簡陋,隻有一個幹淨房間了。
您介意的話,我可以打地鋪的。
”
喬家的小磚瓦房,是平房。
其他房間都用于儲物,唯有她和奶奶兩個房間是幹淨的。
霍行舟擡眸看向她:“我不介意,又不是第一次。
”
在家的時候,他們也有過的。
喬惜眼神閃躲,那兩次是意外,一次喝醉酒,一次她累睡着了。
“我去給你打水擦身,然後上藥。
”喬惜将他帶到卧房,就離開了。
霍行舟好奇地看着她的房間,兩面書架全是醫書,還有曬幹的藥材。
床靠着窗戶,窗台的陶罐裡插着小野花,上面還有一串風鈴。
仔細聞,有一股女兒家的甜香。
簡單,溫馨。
看得出來,她是個很顧家,很溫柔的女孩。
喬惜很快就打了水,放到臉盆架上:“霍先生,麻煩你把衣服脫了。
”她從行李箱裡取出男人的睡衣放到床頭。
“好。
”
霍行舟也不矯情,将西裝和襯衣都脫下放到一旁。
喬惜扶他坐在床上,幫他換好睡衣。
她擰了毛巾,輕輕擦過他後背。
拿了藥膏,仔細地塗抹好傷痕。
霍行舟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袖口,淡淡地開口:“你還沒上藥。
”
喬惜擺了擺手:“我傷得不重,不需要擦藥。
”
她将他的西裝拿了起來,突然有東西掉落了出來。
霍行舟眼疾手快拿過,喬惜壓根沒看清楚是什麼。
男人鎮靜地說道:“一些小東西。
”
“哦。
”喬惜也沒計較,将他的西裝挂到了衣櫃裡。
霍行舟将那一小盒東西塞到了枕頭底下,心裡又暗罵了周煜幾句。
“霍先生,時間不早了。
我關燈了。
”
“好的。
”
霍行舟睡在靠窗一側,喬惜睡在外側,方便她進出。
被子窸窸窣窣,床邊軟了一小截,喬惜拘謹地躺在外側,隻占據了一點點位子。
她不敢碰到霍行舟,這是他們第一次在清醒狀态下,同床共枕!
喬惜連大氣都不敢出,躺平,雙手交疊在腹部。
用着最标準的睡姿,醞釀睡意。
“進來一點,你要掉下去了。
”
霍行舟語氣平靜。
喬惜往裡挪了一點,能感受到他身體散發出來的熱度。
老式的棕榈床,發出暧昧的“咯吱咯吱”聲響。
喬惜有點緊張:“我……我去和奶奶睡吧。
”
她一開始就該這麼決定的,主要是怕打擾了老太太睡覺。
被子下。
溫熱有力的手,握緊了她的手。
“難道你每晚都要和奶奶睡嗎?
她會起疑的。
”他們是夫妻,怎麼能天天分房睡。
“那我……就在這裡睡吧。
”喬惜認命了。
兩人拘束地躺在一張床上,放輕呼吸,拼命想要催眠自己睡着。
可卻越發清醒,夜裡也滋生出淡淡的暧昧。
“喵……”
“喵喵。
”
窗台外,小野貓的聲音連續不斷,綿長又婉轉。
春天,貓兒叫春。
它叫了一會兒,又來了一隻小野貓。
兩隻小野貓在窗台下,妖精打架。
發出的聲音越發不堪。
夜裡越發安靜,兩隻小野貓“喵喵叫”就越清晰。
喬惜的臉蛋燒紅,最終忍不了了,她撐着雙手就要起來:“我去把那讨厭的貓趕走。
”
他伸出手拉住她,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喬惜。
”
也許枕頭底下的那盒小東西作祟,也許是貓兒叫春,總之他的思想也不幹淨。
那些躁動的,熱切的念頭,不可抑制地湧出來。
“霍先生,怎……怎麼了?
”喬惜無意識地舔了舔幹燥的唇。
他的手,好燙呀。
月色通過窗台縫隙漏進來。
霍行舟能夠看清楚她的俏臉,以及緊張顫抖的睫毛。
“霍先生,是不是中藥讓你不舒服了?
還是周少給你吃了什麼東西?
”喬惜喉嚨發緊,問道。
他從衣服裡掉出來的“小東西”是不是有問題?
霍行舟握着她的力道更重了,他隐忍地說道:“是我有問題。
”
眸色漆黑,幽深。
霍行舟一言不發地看着她,直到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喬惜的呼吸,亂了。
她聲音微顫,說道:“霍先生,我……我給你搭搭脈,看看你身體是否……”
男人聲音更啞:“喬惜,我不是聖人,做不到清心寡欲。
”
“我……我知道了。
霍先生,你是饞了。
那……那我幫幫你吧。
”
喬惜俯身湊近,像當初他做的那樣,笨拙地親吻他的薄唇。
她的主動,刺激了男人神經。
霍行舟平躺着,閉眼極力隐忍,呼吸加重,幾乎發出悶哼。
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了床單,骨節繃白。
忍到極緻!
他知道自己不能放任事态發展,失控!
“喬惜,停下。
”他微喘着說道,“你先出去,給我一些時間。
”
“……好。
”
喬惜深吸了一口氣,她渾身的皮膚像是蝦子那樣紅。
她起身離開床,又回頭看了他一眼,最後輕輕走到門外,将房門關上。
她靠着冰冷的牆壁,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做出那樣羞恥的事。
她真是自作多情。
霍……霍先生明明不需要她給他解饞!
丢死人了。
喬惜站在門口,站了很久。
連屋外的貓兒都走了,裡面的床還在咯吱咯吱,響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