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竟是她!
于崇傑于崇恩臉上神色也俱是一樣的複雜。
他們隻要想起從前為了維護于明珠,是如何為難過杏杏的,兩人就多少有些恨不得挖個坑把頭都給埋進去。
信國公老夫人見不得杏杏不自在。
方才是杏杏親娘,信國公老夫人算是給焦氏一個面子,這兩個臭小子又算得什麼。
信國公老夫人冷聲道:“你們來做什麼?
就那站着吓我們杏杏嗎?
”
于崇傑趕忙拱手:“祖母,我們是來看望杏杏……妹妹的……”
這句“妹妹”,并沒有想象中那般難說出口。
且說出來後,于崇傑渾身都為之一輕。
——是啊,縱然他們之前是有些誤會,可終究是有血緣關系的。
到底是親生兄妹,能有什麼隔夜仇?
于崇傑是這般想的。
然而杏杏抿了抿唇,沒接話,明顯有些抗拒。
信國公老夫人也生氣了:“妹妹,妹妹,你叫的倒輕松!
你們幹的那些事,有一樁哥哥樣嗎?
怎麼好意思叫我們杏杏妹妹?
”
于崇傑被信國公老夫人罵的,臉上浮現出羞愧之色來。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于崇恩隻沉默不說話。
他想起從前的許多事。
好像……真是錯的離譜。
信國公老夫人給焦氏面子,對于崇傑于崇恩是半點面子都不給,見兩人杵在這,當即就趕起了人:“行了,趕緊走,我把話放在這,你們别想着自己是杏杏親哥哥,就仗着這層身份欺負她。
但凡讓我知道了,你們就去給我跪祠堂!
”
于崇傑于崇恩神色複雜。
焦氏更是雙眼紅腫,想哭卻又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信國公老夫人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們都出去!
我要跟杏杏,還有恩人衛妹妹,好好說說話。
”
于崇傑于崇恩看向杏杏,杏杏卻是不看他們。
兩人隻能悶悶的抱拳行禮:“是,祖母。
”
焦氏則是期盼的看向杏杏,希望她能出聲挽留。
然而杏杏卻也不看她。
焦氏心中酸澀,隻能一步三回頭的跟着于崇傑于崇恩一道離開了。
于崇廷聽說了,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
茅芙蕖聽說了杏杏才是信國公府真千金的事,手上的繡花針一下子紮進了指頭。
同茅芙蕖說這樁八卦的丫鬟一下子着急了:“小姐,您沒事吧?
我去拿東西幫您包紮下?
”
茅芙蕖卻拿帕子擦了擦指頭:“無妨,都是小傷,隻是這消息你沒聽錯?
當真?
福綏郡主當真是信國公府的真千金?
”
丫鬟難掩激動的點頭:“沒錯,小姐,誰能想得到?
從前那于大小姐仗着自己是姑爺的親妹妹,作威作福的,害的小姐與姑爺和離,誰知她就是個假貨——”
旁邊一個丫鬟趕忙拿胳膊肘撞了撞說話的這個。
這個丫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不是,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茅芙蕖卻隻垂眸淡淡道:“說過多少次,不要再叫于大公子姑爺。
母親已為我新說了人家,你這般稱呼,待我再嫁後,又該當如何?
”
那丫鬟趕緊跪了下去:“小姐,都是奴婢多嘴,奴婢再也不敢了。
”
茅芙蕖這會兒心中受了沖擊,卻也懶得跟那丫鬟計較,擺了擺手,讓她下去,便算了了此事。
她想着過去與杏杏的交集。
她兩次流産,杏杏好似都在。
第二次流産,更是杏杏救了她。
原來,杏杏才是她前夫真正的妹妹……
這算不算是輪回中糾糾纏纏的孽緣?
茅芙蕖苦笑一聲。
算了,都已經是往事了。
茅芙蕖看向窗外,窗外已然有鮮嫩的花苞俏立枝頭。
寒冬過後,便都是繁花盛錦的日子。
……
危雙燕眼下還關在大牢中,還未發落。
暨平郡王府上上下下都打點過,危雙燕在牢中過得日子雖說比不上她曾經的錦衣玉食,但最起碼沒有打罵刁難,囚室也是她單獨一間。
暨平郡王府的人也能時常來給她送些東西。
這日是危子杭來看危雙燕,給她帶了些她素日愛吃的點心。
危雙燕在牢中憔悴了很多,人也消瘦了很多。
伸出來接糕點的手,更是枯槁的跟截木頭沒什麼差别。
危子杭一看危雙燕的樣子,鼻子就酸澀的厲害。
他自是知道他二姐犯了大錯,害死了人,還捅傷了信國公府的二公子。
雖說信國公府那邊已經和解,表示不追究危雙燕捅傷于崇恩一事,但害死清倌人那事,卻是事實确鑿,免不了牢獄之災。
危子杭知道二姐犯了錯。
但……這畢竟是他二姐。
他二姐從前沒有執着于于崇恩時,也是待他極好的。
會給他帶市面上的新鮮玩意,會給他買最時興的畫冊泥塑小人兒……
危子杭臉色微微發白,除了把糕點遞過去,又遞過去一個大大的葫蘆:“這葫蘆裡,裝的都是母妃親手熬好的滋補蟲草湯,眼下天氣不算熱,還能放個一兩日。
二姐你慢慢喝。
”
危雙燕神色恹恹的,隻機械性的吃着點心,好似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
危子杭看的心裡更是發疼,他低聲道:“……二姐,近些時日京裡頭出了一樁大事,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跟你說一聲。
”
危雙燕似是譏諷一笑,聲音沙啞又帶着幾分了無生趣的勁兒:“什麼大事?
怎麼,陛下要退位,要換太子登基了?
”
危子杭臉上一白:“二姐!
慎言!
”
危雙燕沒有再言語。
危子杭隻能深深歎了口氣:“……二姐,原來信國公府早就知道,于明珠并非是信國公府的血脈了。
我不知道二姐從前是不是聽說過,這也不算什麼大秘密。
不過,我要說的是,二姐你可知,誰才是信國公府真正的嫡長千金?
”
“信國公府”四個字,似是稍稍刺激了危雙燕的情緒。
危雙燕掀了掀眼皮,等着危子杭繼續說下去。
危子杭也沒賣關子,他神色複雜,歎了口氣:“……是杏杏。
”
危雙燕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好一會兒,她才聲音嘶啞難聽的“哈”了一聲:“喻杏杏?
哈?
……喻杏杏?
!
哈哈哈哈哈哈!
竟是她!
竟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