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福寶有良田、團寵小奶包,農家福妹竟是真千金

第723章 您不知道什麼?

  順天府尹眉頭一皺,很快松開:“傳!

  一個精瘦的漢子押着一個婦人過來。

  那婦人身上幹幹淨淨,頭發也梳的齊整,看不出半點問題來,但她面露驚恐,走路也有些踉跄,一看就是受過刑的。

  顯然被調理過了。

  那精幹漢子一拱拳,主動上報:“大人,我們是朝陽樓的人,偶然發現這個婦人有違反律法的行為,現特地送她來投案。
此婦人的累累罪行裡,倒是也有一樁跟今日的事多少有那麼一點關系的舊案,想來也可以當作此事的一個人證。

  那婦人哆哆嗦嗦的跪下了,張嘴就交代了一堆事。

  順天府尹越聽神色越嚴肅,其中竟有好些懸而未決的陳年案子!

  焦氏起初還擰着眉,可聽着聽着,在聽到“慶昭十年,收鄒家三萬兩紋銀,将其女兒與信國公世子夫人新生女嬰調換”這一供述時,渾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于明珠臉色煞白!

  焦氏情緒激動的沖了過去,去推搡那婦人的肩頭:“你說什麼,你——”

  那跪着的婦人被推搡的一下子就倒了,她臉色慘白渾身掙紮了幾下,都沒什麼力氣起來——

  杏杏與孫期頤一看便知道,這婦人估計是受了大刑,身上有許多暗傷。

  激動的焦氏被衙差拉開,那癱在地上的婦人緩了好一會兒才爬了起來,呼吸都發着顫,卻是又顫着手從懷裡摸出一本賬本來。

  “這賬本上,記述着罪婦這些年的累累罪行。
大人盡可一觀,與罪婦供詞有無出入。
”那婦人顫着聲音。

  盡管她心裡清楚,這賬本上記載的事足夠讓她秋後問斬,但有些時候,死才是一種解脫。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那婦人跪在那兒,渾身都在微微發顫。

  比起激動不已的焦氏,杏杏倒是更冷靜些。

  她甚至像是聽一個别人的故事,神色冷靜的聽着那婦人叙述着當時是如何買通馬夫,又如何在焦氏必經之路上做下手腳,又是如何打通整個環節——最後将她從親生母親身邊帶走,送到一個“小偷”身邊備受折磨。

  ——對杏杏來說,這就好像是一個别人的故事。

  沒有半點實感。

  信國公老兩口卻是更為激動——這跪着的婦人,就是整個環節的最後一環!

  這朝陽樓,竟然将這最後一環,就這麼輕輕松松的送了過來!

  雖說不知道他們的用意,但是信國公老夫人知道,所有環節都已經通了,足夠證明,杏杏,就是他們的親孫女!

  李春花與白曉鳳都已經懵了!

  雖然她們先前就心有所感,但……

  這會兒真相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鋪在她們面前,她們最大的感覺是——心疼。

  心疼的一顫一顫的!

  也就是說,她們的杏杏,本來可以金尊玉貴的在國公府長大,成為整個京城最矜貴的小娘子,卻因着有些人的歹心,小小的年紀就備受虐待,甚至被那歹毒的婦人丢入滾滾江水!

  李春花和白曉風捂着嘴,忍不住肩膀一抖一抖的顫了起來。

  實在是忍不住不哭!

  倒是焦氏,人甚至有些木木的了。

  “娘,我,我不知道——”一陣哭聲傳來,于明珠頭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哭的不顧形象,她跌跌撞撞的跑到焦氏身前,眼淚流的像泉水,“娘,我真不知道……”

  焦氏木木的轉過臉來,看向于明珠。

  這是她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女兒。

  這是她曾經最疼愛的女兒。

  雖說她早早就知道了她的珠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着她。

  她想着,到底是嬌養了那麼久的女兒——

  可眼下,眼下!

  焦氏木木的看了會哭得毫無形象,苦苦拉着她衣袖的于明珠。

  若是從前,她定然心疼的早就把于明珠擁在懷裡,不停的哄了。

  可眼下,一件件一樁樁的事就好像打在她臉上似的。

  先是知道了她的女兒,竟然服用藥物來蒙騙她,雖說不是什麼大事,但這大大的動搖了于明珠在她心中的懂事印象。

  再是知道,疑似她親生女兒的杏杏,幼時過的竟然那般苦楚,甚至被人丢進江中差點沒了性命。

  焦氏忍不住想,這時候珠珠在信國公府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珠珠從小光喂奶的乳母,她就給備了四個。
更别提打珠珠一降生,就有十二個丫鬟在屋裡伺候,外院打雜灑掃的更多。

  這是府裡頭一個女孩兒,上上下下都極喜歡她。

  可她的親女兒,那會兒過的是什麼日子?

  被人丢進江水中,差點丢了性命?

  焦氏渾身發顫,打了個哆嗦。

  她頭一次,看向杏杏沒有挪開眼神,啞聲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杏杏原本也沒什麼特别的情緒。

  可這會兒她聽到焦氏這一句,心中突的冒出一股酸澀的怒意來。

  杏杏開了口:“您不知道什麼?
是不知道兩三歲的我,在鄒家被當成狗看待,動辄拳打腳踢?
還是您不知道我在鄒家的時候,沒有吃過一頓飽飯,純靠好心的丫鬟姐姐喂一些湯泡飯,才能活到我被鄒家人丢入江水中?
您不知道的話,可以問我。
可您……好像也沒想過這些吧?

  李春花跟白曉風都哭的不行了,跑過來抱着杏杏哭。

  信國公老夫人更是直接擰過頭去,眼淚都落了下來。

  就連老信國公雙眼被淚模糊了。

  焦氏更是好像被雷劈在了原地。

  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直視杏杏的眼睛,隻不停的喃喃重複:“我,我不知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杏杏看向焦氏,認真道:“是嗎?

  她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焦氏站在公堂上,隻覺得穿堂冷風吹的她冷極了。

  冷的,好像是冰寒入骨。

  好像每一下呼吸都帶着冰渣子。

  焦氏像哭又像笑:“杏杏,你信我,我,我真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然而袖子卻一下緊了起來。

  焦氏這才想起來,她的袖子還被哭的淚人一樣的于明珠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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