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你還真行啊?
太子這話一出,在場人都驚了驚。
貴女們都有些豔羨的看向杏杏。
聶聿珂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她難以置信的看看太子,再看看杏杏。
若非杏杏太小了,她都要懷疑,太子表哥是不是對杏杏起了什麼心思了!
于明珠則是眼神越發暗沉,不自覺的咬着下唇。
憑什麼,憑什麼這些貴人,一個兩個的,眼裡都是杏杏?
處在衆人注意力中心的杏杏隻稍稍猶豫了下,便應了下來。
許是太子殿下與她惦念的宴哥哥有些像,也與待她十分慈愛親切的皇後娘娘有些像,杏杏并不怎麼懼怕這位大夏太子殿下。
甚至…還感覺有點兒親切,是怎麼回事?
杏杏反思着自己是不是有點自來熟了,一邊接過危時卿遞來的小弓。
這柄小弓通體呈玉沁色,弓頭雕着一個“珺”字,想來是太子妃的閨名了。
聶律茗在一旁嘀咕:“不會這把小弓也拉不開吧?
”
杏杏試着碰了下弓弦的緊度,便露出笑顔來,直接上手拉滿,以事實反駁了聶律茗的話。
聶律茗愣了下,贊道:“竟然真拉得開!
”
話是沒問題,但她拉得開有什麼稀奇嗎?
杏杏扁了扁嘴,取出一旁果盤中的一個橘子,拿起來掂了掂重量。
聶聿珂勉強笑道:“鄉君該不會是要讓人頂着這果子當靶子吧?
”
說這話時,聶聿珂忍不住看向危時卿的臉。
先前有王公貴族以仆人為靶,被危時卿碰到過一次,危時卿當即大怒,懲戒了對方。
這事罕有人知,她自然是故意提起這個的。
杏杏連連擺手:“不不不,哪能那樣玩。
馬有失蹄,人有失手,怎麼能拿人的命去玩這個?
”
聶律茗很是贊同的點頭:“不錯不錯,小妹妹雖說拉不開大多弓,但這話說得在理。
”
杏杏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瞪了聶律茗一眼。
這人腫麼回事?
腫麼老提她拉不開弓的事呀!
危時卿聲音含笑,一本正經道:“不錯,福綏鄉君果然如母後說的那樣,是仁善之輩。
”
貴女們紛紛附和贊同。
聶聿珂臉色又白了些。
杏杏還怪不好意思的,在她看來,不拿活人當靶子,這不是很應該的麼?
怎麼連這種事也要被誇一下啊?
聶聿珂勉強道:“那,不知鄉君要如何向我們展示射藝?
”
杏杏笑道:“不是要以樹為題目嗎?
就拿這個橘子,向那棵杏樹丢過去,由我來射這個橘子。
”
聶律茗“咦”了一聲,很不相信的樣子:“你連稍重些的弓都拉不開,你能射中這種移動的靶子?
”
杏杏鼓了鼓腮,這人有沒有完啊!
危時卿卻來了興緻:“你當真能射中?
”
杏杏鄭重其事的點頭,為自己正名:“可以的!
”
聶聿珂見危時卿看向杏杏的眼神越發贊賞,她心中一緊,勉強一笑:“…鄉君也不要勉強,這橘子本就個頭就小,又是飛在半空中,就是軍中的神箭手都未必能射中。
鄉君年歲尚小,怕是不知曉這其中的困難吧?
鄉君再想在太子表哥面前表現一下,也得量力而行啊。
”
其餘貴女也有真心替杏杏擔心,怕她下不來台的,笑道:“……不若鄉君直接射那杏樹樹幹吧。
也算切題了。
”
于明珠卻倏地開口,淡淡笑道:“既然鄉君這般說了,想來鄉君是十分自信的。
大家也别這樣打擊鄉君了。
我相信鄉君一定可以的。
”
杏杏跟于明珠不對付,她又不傻,自然知道于明珠這樣為她說話,并非是出于相信她,這分明就是想把她架起來嘛!
杏杏沒理于明珠,同身邊的丫鬟照影道:“幫我扔下這個橘子…”
話音還未落,太子殿下已經開了口:“孤來扔吧。
”
杏杏一愣,便把橘子遞了過去:“給,殿下。
”
危時卿笑着掂了掂手裡的橘子,态度很好的問杏杏:“你想要孤從哪裡扔?
”
杏杏道:“殿下随意啊,臣女拉開弓後殿下便朝着庭中那棵杏樹一扔就好啦。
”
危時卿含笑颔首:“孤曉得了。
”
其他貴女還是頭一次見這般平易近人的太子殿下,越發豔羨杏杏了。
聶聿珂心裡卻是火燒火燎的難受。
她咬着下唇,死死盯着跟杏杏沒什麼架子在那聊天的太子表哥,話都不想說了。
杏杏開始挽弓。
聶律茗依舊是對杏杏表示懷疑:“你真的可以嗎?
”
杏杏就沒搭理聶律茗,隻把弓挽起,箭頭直指庭中杏樹,揚聲道:“殿下,臣女準備好啦。
”
危時卿笑道:“好,孤要扔了。
”
危時卿頓了頓,給了杏杏反應的功夫,這才向着庭中那棵杏樹,将手中的橘子投擲而去!
杏杏眼神眯起,手中弓弦一松!
咻!
羽箭破空,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直直的沖着那橘子而去,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射穿了那橘子,射在了那庭中杏樹上!
橘子從中間碎開,羽箭帶着一截橘子皮,牢牢的釘在樹幹上。
箭上的羽箭還在微微發顫。
廊下一片寂靜無聲。
随即響起了清脆的鼓掌聲。
是太子危時卿,他眼神發亮,帶着贊賞,鼓掌贊道:“福綏鄉君實在射藝了得,人中龍鳳也。
”
儲君的這句贊賞着實有些重,貴女們從杏杏的射藝震懾中回過神來,又眼神複雜,極為羨慕起杏杏來。
聶聿珂臉上沒了半點血色。
于明珠也眸色沉沉,聽着衆人一水的誇贊杏杏,抿緊了唇。
聶律茗也驚呆了:“不是,你還真行啊?
”
他看看嬌小的杏杏,再看看庭中杏樹上的羽箭,再看看杏杏,神色複雜極了。
杏杏将那柄小弓雙手遞還給危時卿:“多謝殿下借弓。
”
危時卿笑了,讓随從把這弓收了起來,突然發問:“……鄉君這射藝了得,不知師從哪位神箭手?
”
杏杏眼神柔軟,燦爛一笑:“是一位哥哥教我的。
”
她從前愛去山中尋危時宴玩耍,危時宴不僅武功極高,射藝也十分了得,後來随手教了杏杏一二。
卻不曾想,杏杏雖說武學一途被關上了門跟窗,但于射藝一道,卻是一點就通,很是不俗。
危時卿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是什麼哥哥,眼眸深深。
他的弟弟,打小就不能與他人接觸,孤苦伶仃,最先接觸的,便是弓箭一途。
這小姑娘提到的那位哥哥,除了他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