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金陽公主很有可能是安王的孩子
看見太子的臉色,惠妃笑了。
因為她說的這件事,是連花子墨都不知道的,是太子年幼時最私密的一段往事。
然而太子卻冷冷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時候的惠美人已經死了三年了。
”
惠妃道:“當然,所以後來我莫名其妙成了桑青,還擁有前世的記憶,心裡特别害怕。
不過,或許是因為對殿下的怨念太深,我隻記得關于東宮裡的一些往事,其他的卻不記得了。
”
太子聽後,目光越發幽深,嘴角也噙着一抹冷笑道:“所以,你重活一世,你是處心積慮要入宮複仇的?
”
“那我父皇之前那場病,想必也不是意外吧?
”
惠妃一聽,頓時急了。
連忙辯解道:“我……我沒有,我隻是一時氣不過。
明明當年皇上是最寵我的,六宮之内誰敢與我比肩?
可憑什麼因為你一場小小的高燒,皇上就要了我的命?
我隻是不甘心,我什麼都沒有做,你不能冤枉我!
”
太子卻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
單憑你說的這些,就足以證明你是一個妖孽。
既然是不幹淨的東西,就該早早下地獄才是!
”
太子說完,轉身就走。
惠妃眼見希望再次破滅,終于控制不住地朝太子的背影追去,并怒喊道:“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個妖孽,任何妄圖進入你夢中蠱惑你的妖物,無一不被你親手斬殺。
可你醒來,口口聲聲喊着害怕,痛苦,仿佛深陷夢魇無法自拔。
可你知道我走到如今有多不容易了,哪怕是在你的夢裡,你也殺了我無數次了。
”
“太子,我是死不了的,你要是殺了我,就會多一個跟着你的惡鬼!
前世是這樣,今生還是這樣,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就等着看好了!
”
太子停下腳步,猛地轉頭,眼色森冷。
惠妃被吓得一悸,險些摔倒。
可太子隻是陰沉地看了她一眼,便嗤聲道:“那我就在夢裡等着你提頭來見,記着,這一世也要滿懷怨憤,不要牽扯上旁人。
否則的話,我就殺了你的金陽,看看她會不會跟你一樣……”
太子的話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可還沒有等他緩過神來,便聽見惠妃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仿佛被烈火焚身一般。
原來就在太子說要殺了金陽的一瞬,惠妃仿佛感覺到渾身疼痛不止,仿佛魂魄都被抽離了,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就像是即将灰飛煙滅。
好在太子沒有再說下去,但惠妃依舊覺得渾身疼痛不止,甚至于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驚恐地望着太子,身體抖個不停,整個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樣。
太子皺眉,準備離開了。
剛剛的話隻是他用來吓唬惠妃的,事實上他從未想過要去對一個孩子做些什麼?
但他顯然也不想解釋。
轉身一瞬,他身後的惠妃“撲通”一聲,重重跪下。
“殿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奢求活着了。
”
“求殿下,放過金陽吧,她還小,她什麼都不知道。
”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傻了,當年的殿下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像是一場夢魇,真正醒不過來的是人我自己,與殿下無關。
”
“求殿下看在我已經大徹大悟的份上,饒過金陽吧,殿下……”
惠妃撕心裂肺地哭着,她是真的知道錯了,她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原來她從來就沒有什麼籌碼去跟太子談條件。
當年,太子年僅三歲,殺她的人是皇帝。
而現在,太子已經成年,想殺她易如反掌。
而她内心堅守的秘密,一如太子所說,就算真相大白,也不過是個苟活于世的妖孽而已。
惠妃再一次抛開一切地大喊道:“殿下……”
與此同時,聽見聲響的孫院使推開殿門,咯吱一聲,隻見光束照了進去。
太子站在門口,眉頭輕皺,神情格外冷戾。
孫院使連忙往邊上挪了挪,眼眸微閃間,擡頭朝惠妃看去。
隻見惠妃一把拂落桌上的燈,頃刻間燈油燒在那些怪蟲上,滋滋作響。
孫院使頭皮一緊,内心惶惶不安,剛要提醒惠妃走遠些,便叫她一腳踩在燈油上,火苗一下子串了起來,吓得孫院使驚呼一聲。
“啊!
”
太子皺眉,越發沒有耐性了。
卻見孫院使指着内殿,面色倉惶道:“殿……殿下……,惠妃她……她自焚了……”
太子轉身,隻見火苗已經順着惠妃的裙擺燃了起來,而她卻不為所動。
隻是在看見他轉頭那一瞬間,遙遙一拜道:“殿下,金陽是無辜的,這業火就由我領受了吧。
”
太子見她似乎真的誠心悔過,便道:“金陽是無辜的,我不會害她。
”
惠妃得了這一句,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她眼眶的淚珠連連滾落,清澈的眼眸看起來無怨無悔。
孫院使看得膽戰心驚,躊躇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
這時,隻聽惠妃道:“孫太醫,當年的事情我并沒有怪過你,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也忘了吧!
”
大火逐漸将惠妃吞噬,孫太醫隻感覺眼睛被灼了一下,整個人被太子拉着,腳步踉跄地往外走。
惠妃喪生在大火中,蕙蘭殿的宮人們也都要分批處置。
至于去處,太子還沒有想好。
可負責處置的花子墨卻悄悄找上了太子,面露難色道:“高義要見太子,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回禀。
”
太子眼睛都沒擡,淡淡道:“背主之徒,賜死吧!
”
花子墨驚訝道:“殿下不想知道嗎?
”
太子擡頭,問道:“你想知道?
”
花子墨心裡一悸,他已經知道了。
原本是按捺不住,想要第一時間告訴太子的,可這一刻,花子墨迷茫了。
莫非……太子早就知道了?
就在他心慌不已時,腦海裡有一道聲音叫嚣着,無論太子知不知道,高義都是不能留了。
而且,這件事關乎到惠妃的死,他就不能讓太子蒙受皇上的猜疑。
想到這裡,花子墨瞬間鎮靜下來,高義必須死,但說出真相的口可不能被滅。
高義滿懷希望地等着,可等來的卻是花子墨帶來的一杯毒酒。
臨死前他瘋狂掙紮,可也改變不了,他被毒死的命運。
白桃縮在角落裡,被吓得瑟瑟發抖,驚恐無狀。
花子墨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高義就是背主的下場,你們要是想學他,趁早死心吧!
”
白桃抱頭痛哭,不知自己怎麼就落到了這個結局。
可下一瞬,花子墨就對身邊的人道:“她是惠妃身邊的大宮女,把她帶走!
”
……
勤政殿裡,孫院使戰戰兢兢地跪着,整個人還沒有從蕙蘭殿的火中回過神來。
順元帝緊捏着拳,惡狠狠地瞪着孫院使,不知道他把太子帶去蕙蘭殿幹什麼?
可就在這時,李德福急匆匆趕來,附耳在順元帝的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話。
順元帝眸色一變,大步出了勤政殿。
很快,在偏殿的小隔間裡,順元帝看着哭哭啼啼的白桃道:“你有何話要說?
”
白桃連忙下跪道:“皇上,惠妃娘娘的死跟太子殿下沒有關系,她是疼得受不了了,自己放火的。
”
順元帝聞言,歎了口氣道:“朕知道了,孫院使已經說過了。
”
就在他大失所望時,白桃咬了咬唇,又說道:“金陽公主……公主她……很有可能是安王的孩子。
”
“什麼?
”順元帝大驚失色,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