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往常媳婦打我都打輕了
微微的燭火下,兩個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勾動着彼此的心弦。
陸雲鴻傾覆下來的一瞬,王秀伸手摟着他的脖子,湊上了自己的唇瓣。
她還是很喜歡他的,喜歡到……就算心裡有那麼一絲絲顧慮,但現在都微不足道了。
現在的陸雲鴻對她來說,就是她特别想要珍惜的人。
炙熱的吻纏綿悱恻,好像永遠也親不夠似的。
王秀隻覺得大腦有些空白,她喘息着,仿佛沉溺在海水中,每次像要浮上水面時都會被陸雲鴻狠狠拽下。
“不要……”
陸雲鴻吻得更用力了,唇瓣擦過她的臉頰,落在她的耳畔。
灼熱的氣息逼來,王秀忍不住戰栗着,抓緊了他的胳膊。
“不要什麼?
”
陸雲鴻循循善誘,很快便親了親她的頸窩,試圖讓她放松下來。
察覺到陸雲鴻的吻都變輕柔了,王秀忍不住伸手,抱緊了他的身體。
她的手指拂過他的輪廓,墨發,肩膀,最後落在他的腰上……
陸雲鴻眉眼泛紅,難耐地低吼出聲,很快重重地吻在王秀的唇上。
胸腔裡都是激動澎湃的聲音,灼烈得像一隻兇獸,迫不及待地想要王秀知道,他還想将她拽去深淵一樣的地方。
王秀隻覺得身體一涼,還來不及反應,便痛呼出聲,幾乎是本能地抗拒着,拼命往後縮去。
燭光在她眼前跳躍着,窗外的夜色沉靜如水,她僵硬的身體動彈不得,連眼睛都泛着水汽。
陸雲鴻寸步難進,隻得俯身溫柔地擁着她,難耐地問道:“怎麼了?
”
王秀赧然,咬着唇瓣搖頭。
空氣中都是他的氣息,她被蠱惑着,哪怕因為疼痛,可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隻是死死地掐着他的手,盡可能地縮着身體。
而她誘人的粉頰也逐漸變得慘白,看樣子的确不太好。
陸雲鴻的眸色更深了,泛着醉人的紅,也有難以抑制的狂,像跳躍的燭光,簇簇而烈。
他知道自己壓得很重,刃器都染上了情欲的紅,卻始終再難以推進一分。
這才是第一夜而已……總不能讓她就這樣怕了。
陸雲鴻的吻落在她的肩上,緩緩地放慢了動着,就好像平靜的水波被風吹動,蕩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水紋,在溫和的燭光下,魚兒戲谑着,時不時露出了水面。
王秀感覺沒有那麼疼了,迷迷糊糊的還松了口氣,可她始終抱着陸雲鴻,像落水的人抱住了浮木一般,怎麼都不肯放開。
後半夜,燭光微微。
王秀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喘息着,像條死魚。
她看着陸雲鴻忙碌着,換了被褥,給她擦拭着身體。
她僅剩的理智也就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那上面的紅痕暧昧極了,像是揉搓出來的,又像是掐的。
不過……好像沒有落紅。
她是醫者,自然知道不會每個女子都有落紅,可陸雲鴻知不知道呢?
他總不會以為,她跟别的男子……
陸雲鴻擡首,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睡吧,已經很晚了。
”
王秀閉上眼,艱難地吞咽着:“我想喝點水。
”
陸雲鴻聞言,提着茶壺準備下樓去,王秀道:“我聽見有水聲的。
”
陸雲鴻道:“冷了,等一會吧,我馬上回來。
”
說着,提着茶壺匆匆下樓去了。
聽見他急急的腳步聲,王秀靠在枕頭上,抿着唇笑了起來。
她想,她應該用不着跟陸雲鴻解釋了。
很快,陸雲鴻倒了熱茶回來,王秀喝了一口,很快便沉沉睡去。
陸雲鴻看着熟睡中的她,握住了她的手吻了吻。
他其實一點都沒有滿足,可今夜再想碰她卻是萬萬不能的了。
平時看起來不拘小節,誰知道在這種事情上那麼嬌嬌弱弱的,一旦有一點不舒服,恨不得強行停止。
一雙眼霧蒙蒙,惹人憐愛又叫人心疼。
他是人,有那麼一刻真恨不得化身為禽獸。
偏偏又舍不得傷到她,就隻能潦草收場。
陸雲鴻歎了口氣,心想隻能徐徐漸進了。
……
天亮以後,王秀在陸雲鴻的懷中醒來。
她沒有睡好,因為天才剛亮,迷迷糊糊就感覺到一隻大手很不規矩。
王秀的手緊緊地捏着陸雲鴻作怪的手,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不滿地哼哼:“你别動了,我好累的,讓我再睡一會。
”
陸雲鴻吻了吻她的頸窩,湊着身體幾乎和她貼在一起。
感覺到又蠢蠢欲動的某人,王秀忍不住在心裡歎了一聲。
果然,女人若是對男人起了憐憫之心,那受傷害的就該是自己了。
眼下陸雲鴻開了葷,要想讓他一直吃素是不行的了。
再說了,兩個人成天朝夕相對,又睡一個被窩,憋久了對陸雲鴻的身體也不好。
還是得準備一副長期喝的避子湯才行,盡可能減輕副作用,還有便是……不能讓陸家的人察覺。
等書院建好了,陸家别苑和園林都修繕完了。
到時候如果她和陸雲鴻相處得像現在這般融洽,也沒有什麼争執,她再考慮生孩子的事情吧。
陸雲鴻抱着王秀,身體不知不覺僵硬了些,連氣息都被他壓制着,似有若無的。
他伸手摟着王秀的腰,突然感覺自己的欲望沒有那麼強烈了。
她是一個異世之魂,對生孩子的慎重恰恰是對生命的負責,這些他都能理解。
可避子湯畢竟是有副作用的,她卻還考慮到他的身體。
從大獄醒來到如今,她明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卻始終沒有排斥他,厭惡他。
而是一直嘗試着了解他,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上一輩子,當他被請上高堂,坐在首輔那把太師椅上,就有無數的人想利用美貌的女人來接近他,掌控他。
因此他也見過了各色各樣的女人,她們或冷豔,或妖媚,或楚楚可憐,但他都無動于衷,因為他深知她們那一張張面孔的背後,藏着無盡的欲望和算計。
他不甘心,也從不妥協。
他隻是冷眼地看着,看着她們殘敗,腐朽,直至歸于塵土。
而他由始至終,了無牽挂,就算是到死的那一刻,他心中藏的,也不過是少年時那口被抛下的怨氣而已。
可是現在,那股怨氣沒有了,散得一幹二淨的。
因為他有王秀,有他的妻子,有疼惜他的人。
陸雲鴻摟着王秀的腰,摟得緊緊的,既是有了疼惜自己的人,那自己也應該疼惜她才對。
可他大清早還想着什麼再戰一回,舒爽餍足的美事。
陸雲鴻拿着王秀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了一耳光。
“啪”的一聲後,王秀驚了。
問道:“你拿我的手打你幹嘛?
”
陸雲鴻悶悶地道:“我突然發現,往常媳婦打我都打輕了。
”
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