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咦,你好像隻有暖床的作用了
陸雲鴻回房的時候,王秀正在小窗邊畫畫。
邊上放了一盞燈,還有一束花。
下人們給她點了熏香,還拿了毯子來,不過她并沒有用。
隻是自己倒了一杯玫瑰花茶,悠閑地塗塗畫畫。
陸雲鴻走過去,發現她畫的是一幅簡單的田間勞作圖,遠處山巒起伏,綠意盎然。
近處水灌農田,秧苗點點而起,生機勃勃。
鄉民們樂在其中,仿佛又能看見一年豐收的好景象。
而她在畫作的邊上,寫上一句:春回大地,歲月可期。
“又是畫給太子的?
”陸雲鴻問道。
王秀搖了搖頭道:“太子大了,可以自己畫。
這是給承熙的。
”
陸雲鴻想到兒子那缺心眼的性格,忍不住笑道:“你兒子可沒這方面的天賦,可能還看不懂。
”
王秀擡起頭來,詢問道:“怎麼這樣說?
他今天幹什麼了?
”
陸雲鴻輕哼道:“自己想去玩,還不帶妹妹。
結果回來就被欣然打了一巴掌,也不知道為什麼?
”
王秀聽後,忍不住笑道:“那以後給欣然看,讓欣然告訴他。
”
陸雲鴻道:“你到是一點都不擔心你兒子吃虧啊。
”
王秀道:“不能人人都做聰明人,若他身邊都是聰明人,我覺得他這個性子最好了,說不定能一輩子天真下去。
”
陸雲鴻道:“你是說,将來大家都會對他很好嗎?
”
王秀反問道:“誰會對他不好呢?
太子,安年?
還是欣然?
”
“他現在身邊圍繞的,不就是這幾個?
欣然自不必說,是他的親妹妹。
”
“太子的心胸,旁人都能容得下,為何容不下他?
安年一向心善溫柔,連小貓小狗都要護着,更何況是人?
”
“你與其擔心承熙,不如多教教他規矩才是真的。
承熙不是在長公主府長大,也不是在皇宮裡長大,他的規矩意識還是差一些。
”
陸雲鴻受教般地點頭,随即又忍不住驚訝道:“媳婦,為什麼我感覺你現在比我還穩得住?
”
王秀擡頭,奇怪地看着他道:“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
”
陸雲鴻搖頭:“才不是,你現在感覺面面俱到,我都快不如你了。
”
王秀想了想道:“管家後遺症?
?
”
陸雲鴻忍不住樂了,點了點頭道:“或許是吧?
”
王秀當即道:“房間裡有賬本,你可以學起來,夫妻嘛,自然是你知道我的,我知道你的。
”
陸雲鴻輕哼:“你想給皇上寫折子?
”
王秀皺眉,不悅道:“寫折子就說寫折子,加什麼想?
”
“你可是文科生,能不能嚴謹點?
”
陸雲鴻哭笑不得,徹底服了,連忙告饒道:“媳婦,我錯了。
”
王秀卻冷嗤道:“不要你以為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就做不到,我就算從現在學,要不了兩年我也都會了,到時候我要你來幹什麼?
暖床嗎?
”
“咦,你好像隻有暖床的作用了!
”
王秀說着,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
陸雲鴻黑着臉,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大部分時間都是陪着媳婦在睡覺的。
暖床?
?
?
好像還真是!
!
然而,有野心的男人哪裡甘願如此,真要失去了價值,豈不是任由宰割?
于是他換了一身勁裝,對王秀說道:“我去教承熙騎馬,順便考核一下太子的功課。
”
大晚上,下人都準備要睡覺了,這個時候還去折騰孩子?
王秀驚愕道:“你瘋了?
”
陸雲鴻道:“我沒瘋,我總要找點事情做,不然就真的沒什麼作用了!
”
王秀:“……”
天!
!
“你回來,别去折騰孩子們了,你說吧,你想怎麼樣?
”
王秀放下筆,站了起來。
昏黃的光影裡,她顯得那樣可愛,氣呼呼的,神情特别生動。
陸雲鴻笑着道:“等孩子們都睡了,你去給我做頓宵夜吃,我想吃烤雞翅和金絲脆丸。
”
王秀:“……”
雖然如此,但後來大半夜的,夫妻倆還是在芭蕉樹下烤了雞翅,煙霧都把蚊蟲都熏跑了,還有微微的火光,看起來特别溫馨。
隻不過這樣溫馨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回到京城以後,誠王妃就帶着燕陽郡主登門拜訪了。
似乎是為了,徐公府那位表小姐郭婷的事,來向王秀打聽消息的。
王秀哪裡知道内情?
她忙着和胡氏商量着裴善和言心的婚事,關于其他的事情一點都沒有關注啊。
她所知道的,都是從言心口裡說出來的,具體張老夫人怎麼想,她也不知道啊。
好不容易才把誠王妃和燕陽郡主打發走,王秀轉身就撲進陸雲鴻懷裡求安慰。
“怎麼,我長得像媒婆嗎?
”
“還是徐潇是我親兒子?
?
”
“嗚嗚嗚,明知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嘛,徐潇的婚事,最後還是張老夫人說了算。
”
陸雲鴻聽到她的抱怨,當即安慰道:“你先别慌,誠王妃應該是看見言心和裴善的婚事籌備得差不多了,否則你也沒有心情去莊上遊玩。
再一聽說,郭婷住進了徐公府,她便急了。
”
“按理說,之前你都跟張老夫人說過了,如果徐家有心,早就在言心和裴善婚事定下的時候,就該去誠王府提親的。
”
“或者,就算那個時候太急,現在也是時機。
”
“但都沒有,答案或許不言而喻。
”
陸雲鴻說着,目光暗了下來。
如果是這樣,誠王妃還選擇咄咄相逼,或許朝臣與皇親的臉面,就不那麼好看了。
王秀道:“單從聯姻的角度來說,自然是燕陽郡主更好一些。
可若是徐潇連這個都會算計,燕陽郡主嫁過去又怎麼會好呢?
”
“我實在是搞不懂誠王夫婦,他們一向不争不搶的,對兩個孩子也好。
怎麼輪到給孩子選擇另一半時,會如此糊塗?
”
王秀扶額,已經不忍直視了。
陸雲鴻道:“或許是燕陽郡主比較執着,誠王還不至于如此糊塗。
但當父母的,都會可憐孩子。
他們覺得,徐潇和燕陽郡主成親也是住在京城,他們可以随時照看。
再加上徐潇入仕了,怎麼也要顧及一二,不會讓燕陽郡主受委屈的。
張老夫人雖說在徐家威望高,到底年紀大了,也總不好一直插手小輩們的事,算起來還是可行!
”
王秀冷哼道:“可行,怎麼不可行?
可夫妻間嫌隙宛如漏風的窗戶,漏雨的屋檐,同住一起,日積月累,徹骨心寒,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傷人的?
”
“我若是誠王夫婦,自該帶着女兒出去走走,散散心。
女子的見識足夠了,又怎麼會在情情愛愛上折了自己,這不是自讨苦吃嗎?
”
“再說了,徐潇除了臉長得好看一點,入他眼的,他敬重一二。
不入他眼的,面上對你一笑,背過身眸色冷淡,他管你是誰?
”
“像他那樣曾經受制于人,看透人情冷暖的人,你覺得他有多少愛意,能去呵護燕陽郡主這個連風吹日曬都沒有經曆過的嬌花呢?
”
“他們若能結為夫妻,并将是一個虛情假意,連哄帶騙。
一個天真懵懂,怕是到死都還會覺得對方是個好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