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還擺出了一副“你快來”的姿勢!
徐敬死了,消息傳到宮裡的時候,順元帝還愣了愣神。
徐敬活在徐敏和徐敦的庇護下,從科舉入士到做官,都是平平穩穩地過了。
就連順元帝都會以為,他這一生會在兩位哥哥的庇護下活到七八十歲,畢竟看起來不怎麼操心的樣子。
可突如其來的變故,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順元帝問着孫院使道:“之前東宮的小太監被毒蛇咬了,不是治好了嗎?
怎麼他會這麼嚴重?
”
孫院使道:“毒蛇不一樣。
徐大人那個蛇毒更嚴重,而且咬他那種蛇極為稀少,一年到頭可能也沒有一個病例的,所以解毒的辦法就更少了。
”
“再加上……從微臣的府邸過去,耽誤了些許時間。
不過就算是微臣一開始就在那裡,估計也是沒有辦法的,因為微臣去的時候,王娘子已經用過解毒藥了。
”
太子的眼眸微閃,沒有說話。
順元帝道:“王秀也在那兒?
”
太子回道:“是的,今日徐敬宴請他們夫妻,連景煥也帶去了。
”
順元帝後怕道:“那景煥沒事吧?
”
太子道:“怎麼會讓他有事,裡裡外外站都是人,都是護着他的。
徐敬那個是例外,是他走進草叢去尋毒蛇,結果被咬傷的。
”
順元帝:“……”
“那我怎麼聽說,老三也去了?
”
太子蹙眉,不悅道:“他是聽說徐敬宴請陸雲鴻夫婦,過去湊熱鬧的。
誰知道去了碰見徐家出事,就回去了。
”
“我去的時候都沒看見,可見跑得有多快。
”
順元帝:“……”
“那張老夫人沒事吧?
徐敏和徐敦呢?
”
太子嗤道:“怎麼會沒有事?
她老人家晚年喪子,已經隻剩下半條命了。
徐敏也病倒了,隻有徐敦還強撐着,畢竟要操辦喪事呢。
”
順元帝奇怪地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不悅道:“您看我幹什麼?
”
順元帝道:“你今天火氣有點大啊?
是不是擔心景煥,擔心你就去看啊!
”
然後太子拱手告退,果斷地走了。
順元帝:“……”
他看着兒子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擦汗的孫院使,狐疑道:“還有什麼隐情不成?
”
孫院使道:“人都死了,什麼隐情能讓徐家不追究呢?
太子殿下怕是真的擔心太孫了。
”
順元帝想想也是,徐敏是誰,六部尚書之首,朝中除了梅承望和王文柏,還沒有他不敢叫闆的人。
還有徐敦,他也是個有手段的,如果真有什麼冤情自然會呈上來。
想到這裡,順元帝便對孫院使道:“那是什麼蛇毒?
不能治也不行,你回去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抓一條去和王秀鑽研一下。
”
孫院使苦笑道:“微臣到是想,就是怕陸大人……他看見微臣去的頻繁了,不太高興。
”
順元帝冷笑道:“那朕把你閹了送去,你就高興了?
?
”
孫院使:“……”!
!
……
太子去了陸府,發現長姐也在。
那一刻他終于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在得知徐敬被毒蛇咬傷的時候,陸雲鴻将王秀留在了徐家,自己走了。
這根本不符合陸雲鴻的行事!
而且求助的第一個人不是長姐,而是他。
在去徐府的路上,陸雲鴻有條不紊地叙說着在徐家發生的一切,細緻得不像是一個擔心妻子的人,而像是有意在拖住他一樣。
看到陸雲鴻迎上來那一刻,笑容比尋常多了幾分真實,看樣子他的計劃是得逞了。
太子忍不住在心裡嗤笑,原來他也會有被别人利用的時候?
那王秀呢?
王秀知不知道?
太子繞開陸雲鴻,朝王秀看去。
此時的王秀正挽着長姐的手,訴說着她在徐府裡的見聞。
她說道:“張老夫人真的是太好了,對下人好,對子女也好,對孫子孫女也是沒話說的。
就連兒媳婦都拿她當親生母親一樣。
”
“可惜……遇到這樣大的打擊,我怕她老人家挺不住。
”
說着,幽幽一歎,神色略顯低落。
此時的王秀看見太子來了,便知道太子一定是懷疑起這件事。
不過這件事牽扯太深,她也隻能撿一些淺表的來說。
而且,她是真的很同情張老夫人,隻可惜徐敬的死在所難免。
否則徐家百年的聲譽,張老夫人一輩子的驕傲,還有徐家子孫後輩的仕途,怕是都會毀于一旦。
太子見王秀還在說徐家的事情,心裡微微松了口氣。
他想真有什麼内情,隻怕王秀也無力改變,否則她就不會眼睜睜看着徐敬死了。
太子的目光閃了閃,轉身對陸雲鴻道:“你跟我來!
”
王秀立即擔心地朝陸雲鴻看去,卻見陸雲鴻微不可見地搖頭,示意她不要跟去。
長公主拍了拍王秀的手道:“放心吧!
”
王秀按捺下來,兩位大佬的周旋,她還是不去為好,否則光是點火花都能燒到她的身上來。
等他們走遠了,長公主才低聲對王秀道:“我那個三弟,無利不起早,他會去徐家,那徐敬的死一定不簡單。
”
王秀咽了咽口水,心想當然不簡單了。
徐敬壓根就沒死,不過他這個身份已經不可能再用了,一輩子都不能。
否則就是欺君之罪,整個徐家都會跟着陪葬的。
但是……徐敦竟然冒着滿門被滅的風險将他保下,這樣的兄弟情義,也是讓人動容的。
王秀道:“他把忠勇伯一家帶走了,興許是看上鄭思菡了呢?
”
長公主皺眉,不悅道:“那他還不如瘋了呢?
”
王秀聽了,忍不住大笑起來。
……
晚上的時候,王秀把趙景煥和兒子哄睡着了。
她回到房間,發現陸雲鴻沐浴完了在床上等她,還擺出了一副“你快來”的姿勢!
王秀忍不住笑了,又覺得他很欠,撲過去一把摟着他的脖子,威脅道:“你快說,你是怎麼應付太子的?
他竟然沒有把太孫帶走?
”
陸雲鴻配合地表現出被鉗制的樣子道:“我實話實說不知道,他還能怎麼樣呢?
”
“要是今晚他把太孫帶走,就是明擺着不信任我們夫妻,那以後東宮的事情還跟我們有關嗎?
”
王秀掐着他的脖子道:“陰險!
”
陸雲鴻卻突然變臉,翻身壓着她,并禁锢着她的雙手道:“為了别的男人,你竟然說你的相公陰險?
?
”
他說完,俯身做出一副要撕咬王秀的樣子。
王秀笑着閃躲,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陸雲鴻連忙捂住她的嘴道:“你小聲一點,他們在外面聽得見?
”
王秀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憤憤道:“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又不是我在作怪!
”
陸雲鴻就喜歡她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好像隻要錯處是他的,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反擊一樣。
他當即笑着翻身,擁着她躺下道:“太子問我徐敬的死是不是有蹊跷?
”
“我說,被蛇咬是真的,中毒身亡也是真的。
不過事情好像涉及忠勇伯府。
”
“太子聽完,聯想到是安王把忠勇伯府的人帶走,就回去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