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安王上門要人
王秀把陸雲鴻拉走了。
徐潇見王秀那個架勢,氣勢洶洶的,他頓覺一陣後怕。
他一邊往客房裡走,一邊擡頭問裴善道:“你師父他……”他不會被打吧?
徐潇不好把話說明白,不過顯得十分擔心。
裴善轉身回房,淡淡道:“不會。
”
徐潇聽了,知道裴善不會說謊,心裡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跟着裴善去看姚玉,此時的姚玉已經包紮好傷口,呼吸平穩,隻是臉色略顯蒼白,估計是失血過多所緻。
“謝謝啊!
”徐潇對裴善說道。
裴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姚玉,随即說道:“不用謝。
”
氣氛一時僵住,兩個人明明相識的,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徐潇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想遇上裴善這樣的人,連他招架起來都有些吃力。
不知道王秀這麼想的,竟然會這麼喜歡裴善?
就在這時,裴善破天荒地給徐潇倒了杯茶。
接到茶的徐潇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看着裴善。
卻見裴善搬了椅子坐在他的面前,腼腆地問:“你剛剛在外面說的……聚賢樓那件事……可以繼續說下去嗎?
”
說完,期待地睜大了眼睛。
徐潇:“……”
……
星晖院裡。
王秀把陸雲鴻拉進房間,見沒人才松開。
轉身卻質問道:“昨天鄭家給你下帖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
陸雲鴻見她輕抿着唇,眼睛亮晶晶的,一點質問的底氣都沒有。
他揉着自己的手腕,戲谑道:“可以啊,還學會先發制人了!
”
“噗。
”
王秀繃不住,還是笑了。
不過她破罐子破摔地捶了陸雲鴻兩下,又撒嬌地上前抱住他,問道:“那你說要怎麼辦嘛?
”
陸雲鴻輕哼,擡起她的下巴,故意嘲諷道:“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
”
然後又被王秀揍了一拳。
陸雲鴻吃笑,連忙握住她的拳頭,然後低頭吻了吻。
他解釋道:“鄭家不是什麼好人家,我們沒有必要來往。
”
“至于安王,他大概就是知道姚玉去過無錫的事情,所以想興風作浪。
隻是沒有想到,姚玉竟然會自盡?
”
王秀想,陸雲鴻倒是聰明,沒有說出原身喜歡過姚玉的事情來。
不過陸雲鴻說了也沒用,反正她是堅決不會承認的。
陸雲鴻抿了抿唇,無聲地笑了。
她也就是在這件事上能理直氣壯了,也虧了他能聽見她的心聲,否則的話……還不知要這麼誤會呢?
想到這裡,陸雲鴻擁着王秀的手緊了緊。
因為他很清楚,許多感情都是在無端的誤會中消磨幹淨的,但别人可以那樣,他不可以。
王秀感覺他有一絲絲緊張,連呼吸都重了些。
她擡頭,見陸雲鴻蹭了蹭她的額頭,一臉認真地說道:“即便你曾經喜歡過姚玉,但隻要你現在喜歡的人是我,那都不重要了。
”
王秀揶揄道:“重要是重要的。
隻是怕跟我鬧翻了,我轉身去找姚玉,你就得不償失了?
”
“哎呦!
”
王秀被緊箍了一下,疼得她發出驚呼。
緊接着,陸雲鴻就在她的耳邊威脅道:“你再說一遍?
”
王秀:“……”
她不敢了,因為她察覺到陸雲鴻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也對,就算是曾經,陸雲鴻心裡也是吃味的。
就像她曾經猜想過鄭思菡和陸雲鴻,雖然隻是一會的功夫,但心裡還是排斥抗拒的。
可想而知,面對擺在明面上的事實,陸雲鴻也不好過就是了。
王秀摟着陸雲鴻的腰身,撒嬌道:“那這件事你說要不要管?
我都聽你的。
”
陸雲鴻見她拱了過來,一副唯他命是從的樣子,忍不住想敲了一敲她的小腦袋。
不過到底舍不得,隻是揉了揉她的額頭便說道:“人都送來了,管肯定是要管的,不過先等姚玉醒來,看看他怎麼說?
”
王秀點頭,覺得也行,反正他們現在沒有證據,也不能去替姚玉出頭。
然而,姚玉還沒有醒來,安王倒先來了。
而且還帶着太醫,大張旗鼓地上門來,說姚玉是他的門客,要接回去照顧。
陸雲鴻和王秀匆匆趕過去,卻見安王的人已經闖進了客院,準備動手搶人了。
好在裴善和徐潇聯手攔着,這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而安王就站在一邊,看見陸雲鴻和王秀趕來,當即便冷冷道:“這姚玉乃是本王府上的門客,吃本王的,用本王的,現在卻要留在陸府,怕是不妥當吧?
”
王秀聽了,當即就想沖上去理論。
就在這時,陸雲鴻攔了她一下,并道:“王爺言之有理,不過眼下人還沒有醒,不如王爺先移步客堂喝杯茶如何?
”
安王看向陸雲鴻,見他安之若素,心裡憤恨極了。
這個陸雲鴻走了狗屎運了,竟然還能得到王秀的芳心?
早點讓他想起那些事,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陸雲鴻。
想到這裡,安王冷笑道:“當然可以。
”
說完,便大搖大擺地走進客堂。
王秀看向陸雲鴻,用眼神示意他,别理會這個人渣。
這可是連自己枕邊人都能下手的死變态,根本就不配踏入他們家的客堂。
陸雲鴻面上微微颔首,示意王秀别把事情鬧大。
心裡卻一再忍不住樂,媳婦太好玩了,竟然連他和安王接觸都不願意。
如此,他還擔心什麼?
倒是徐潇和裴善看着她們把安王帶去客堂,眼裡都閃過一絲擔憂。
尤其是裴善,心神不甯的,還想跟上去。
徐潇适時地拉住他,并說道:“先等等,你師父行事自有章法,一般人是拿捏不住他的。
”
裴善聽了,眸色一暗,心裡到底憋屈。
此時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外祖父說過的那些話。
“裴善啊,你現在的翅膀太嫩了,看着陸家和王家都不需要,可你若是成長起來,以後就是陸家和王家的臂膀了。
”
“當然,你也可以永遠選擇做一個孩子,我相信你師娘也會一如既往地疼你。
可有一天你發現誰也不能依靠的時候,他們也依靠不了你,到那時,你又該怎麼辦呢?
”
裴善的心逐漸沉了下去,仿佛夕陽下的海浪潮汐,洶湧而來,驟然而退。
而留下的……不過是難以沉澱的砂石,它們粗狂的菱角正刮蹭着他的心髒,讓他不可遏制地疼痛起來。
……
等進了客堂,陸雲鴻真誠地展露笑顔,看得安王是一臉莫名其妙?
莫非是他的脾氣不夠火爆?
還是他的來意不夠明确?
亦或者,他看起來很好說話?
就在安王産生自我懷疑時,陸雲鴻品了品茶,心情頗好地道:“剛剛王爺說這個姚玉是府上的門客,那怎麼是徐潇送到我們府中來醫治的呢?
莫非徐潇是……”
安王心裡一緊,連忙否認道:“當然不是。
”
陸雲鴻笑了笑,不做言語。
安王頓感心虛,而且他看了一眼王秀,見王秀連坐都懶得坐,就站在陸雲鴻的椅子後面,把不耐煩和敷衍表現得淋漓盡緻。
安王心裡又不爽了,為什麼他都上門了,王秀眼裡還是沒有他?
于是他冷聲道:“陸大人不用牽扯旁人,徐潇和姚玉是同窗,送姚玉過來有什麼好奇怪的?
”
陸雲鴻微微颔首,一副了然的樣子道:“如此,有件事就要跟王爺确認一下了。
”
安王有股不祥的預感,連忙問道:“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