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夏音先一步回了客廳。

　　瞥了眼窗外濃郁的夜色，她又回頭望向餐廳，恰好看到厲上南回來。

　　見她端坐在那裡低頭喝茶，厲上南停在她身側，“我去趟後院。
”

　　夏音下意識地擡頭，對上他落下來的目光，心頭一跳，趕緊又往嘴裡送了一口茶，“好。
”

　　看她接連喝了數口，厲上南提醒，“小心晚上失眠。
”

　　說完，他就往外走。

　　夏音端着瓷杯坐了會兒，轉手擱在桌上，起身上樓了。

　　“厲少！
”見人進屋，陳姨笑着上前，“老爺已經上床了。
”

　　厲上南瞥了眼腕表，“這麼早？
”

　　“今晚沒事，”陳姨解釋，“他就躺床上看會新聞。
”

　　厲上南嗯了聲，“那我進去看看。
”

　　看他轉進卧室，陳姨并未跟上去。

　　厲上南進屋，扯了把椅子坐到床邊，跟着看起電視來。

　　“今晚不出去了？
”過了會，厲權業偏頭看他一眼。

　　厲上南呵了聲，“我還以為你退休真不管事了。
”

　　“動靜鬧得這麼大，”厲權業沒好氣地冷哼，“我想不知道都難。
”

　　厲上南抱歉，“讓你跟着操心了。
”

　　厲權業關掉聲音，目色凝重地看他，“網上爆出的事是真的？
”

　　“什麼事？
”厲上南随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雜志翻了兩下。

　　厲權業瞪他，“夏音跟施烨堂的事！
”

　　“假的，”厲上南随手把雜志又扔了回去，“你别信。
”

　　厲權業皺眉，“夏音為何執意要離婚？
”

　　“不知道。
”厲上南搖頭。

　　厲權業看他，“你呢？
”

　　“我已經同意了。
”厲上南淡聲說道，“明天，姜尚之會送離婚協議給她。
沒有異議，我們就離婚了。
”

　　厲權業錯愕，“當真？
”

　　“真的。
”厲上南點頭。

　　厲權業靠坐在床頭，盯着電視半天沒說話。

　　“爸，”厲上南安撫他，“我們會處理好的，你就别操心了。
”

　　厲權業輕歎，“早知道你們這個收場，當初我就不該摻和。
”

　　痛兩年不好，痛上五年，他就不信厲上南跳不出情傷。

　　現在可好，當年的事又來一遍。

　　“什麼？
”厲上南沒聽懂他的意思，“你摻和什麼了？
”

　　厲權業回神，沒好氣地說道，“當初，你鬧着要離婚，我就不該阻止。
”

　　“好了，”厲上南淡淡一笑，跟着起身，“你早點休息，我先回了。
”

　　厲權業煩躁地朝他擺了擺手，“去吧！
”

　　厲上南走出房間，叮囑陳姨，“多留意老爺子的情緒，有事就去請劉醫生。
”

　　“明白！
”陳姨将人送到院門口。

　　回到前院，厲上南站在院子裡點了根香煙塞進嘴裡，視線盯着二樓的那個窗口吐了口煙圈。

　　“厲少！
”馮管家走到他身側。

　　厲上南扔掉煙蒂，提腳用力碾了下，“早點去休息吧！
”

　　“今晚，你還出去？
”見他撿起煙蒂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馮管家下意識地追問了句。

　　厲上南瞥他一眼，跟着呵了聲，“我到哪裡去？
”

　　說着，他邁步進了屋子。

　　看他三兩步跨上樓梯，轉眼消失在轉角，馮管家瞥了眼頭頂的窗戶，雙手背後哼着小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