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淩聽顧元元這麼說,就知道她是動了真怒,昊日部落這些人,怕是讨不了什麼好處,自然也就任由顧元元自己解決。
他說:“這樣也好,也省得總有人以為,自己是蠻荒大陸最大的部落,就目空一切。
”
顧元元說道:“所以有個詞叫夜郎自大。
”
“也不怪這昊日部落占據着整個蠻荒大陸幾乎所有的資源,數百年發展卻依然沒什麼長進,還是如此愚昧、貧窮、落後。
”
因為他們不求上進,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勾心鬥角上,隻看見眼前一點點利益,根本看不見星辰大海。
不過要讓原始部落的人,把目标定義在星辰大海上,也确實強人所難,畢竟他們連溫飽問題都還沒有很好的解決。
昊日大部落已經初具奴隸社會的雛形,部落裡等級分明,分工明确。
沈正淩身為大巫,屬于部落的頂尖階層,自然居住在部落中間最好的屋子裡,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還有奴隸侍候。
原本部落裡分配了幾個女奴過來伺候他,不過被沈正淩嚴詞拒絕,就給他安排了幾個男奴隸。
部落裡向來不把奴隸當人,這幾個男奴隸在沈正淩這裡,倒是從沒受過虐待。
沈正淩向來講究親力親為,幾乎不會差遣他們做事。
剛開始的時候,這幾個男奴隸還戰戰兢兢,以為沈正淩對他們不滿意,想要把他們趕走換人。
後來發現并不是這麼回事,大巫隻是凡事都自己幹了,不想假他人之手。
想明白幾點之後,那些奴隸就開始搶着幹活,洗漱更衣這些事情用不着他們,但是跑腿傳話、打掃衛生這些小事,他們還是可以做。
也就借此機會在沈正淩身邊留了下來。
幾年下來,在其他人身邊服侍的奴隸沒有一個沒受過傷,沒有一個沒被主人虐待過,很多奴隸甚至被主人虐待至死,隻有他們,這幾年來安安穩穩,身上連皮都沒破一塊。
又因為沈正淩的身份高,他們身為沈正淩的奴隸,也被人高看一眼,幾乎沒怎麼受到其他人的刁難。
此時,見到跟在沈正淩和顧元元身後的黑槐的等人,心裡不由大為警惕,生怕自己被擠走。
不怪他們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們在沈正淩身邊的日子實在過得太舒服了,這幾年來,不是沒有其他奴隸,想方設法想擠走他們,好讓自己可以伺候大巫。
隻是一來因為他們足夠謹慎,二來也因為大巫嫌麻煩不想換人,所以他們才能一直留着。
但是現在,黑槐等人是跟着大巫回來的,這就讓他們感到強烈的危機。
有那機靈的,趕緊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壓住,殷勤上前伺候:“大巫回來了!
”
“大巫您請喝水!
”他手腳勤快的倒了兩陶碗水端到沈正淩和顧元元面前。
因為不知道怎麼稱呼顧元元,索性省去具體稱呼,隻是恭敬道:“您喝水。
”
沈正淩和顧元元許久未見,隻有體己話要說,之前在外面那麼多人,已是忍了又忍,如今回了自己的屋子,自然再也忍受不了這麼多不相幹的人在眼前亂晃,打擾他和顧元元。
沈正淩道:“你們先退下。
”
他威嚴甚重,奴隸們不敢多話,躬身退了出去。
顧元元對石月和黑槐等人說道:“你們也退下。
”
石月想說點什麼,被黑槐眼疾手快,一把拉着往外走。
“是,巫神大人!
”
屋裡的人瞬間走了個幹幹淨淨,出去的時候還貼心的幫他們把門關好。
都說小别勝新婚,隻是以沈正淩如今的情況,自然是做不了什麼。
他們把人都遣走,倒也并不完全是為了解相思之苦,而是真的有其他正事要說。
當然了,兩人黏黏糊糊,親親抱抱,挨挨蹭蹭是少不了的。
顧元元把在白雲部落遇到的血池事件告訴沈正淩,說道:“我懷疑你之前遇到的獸潮,也和這個邪術有關。
”
“隻是不知道,昊日部落和其他大部落的人對這件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
“或者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們一手策劃和實行的。
”
“隻不過,不知哪裡出了差錯,所以造成他們自己也無法預估的後果,面對忽然發生獸潮才會措手不及。
”
沈正淩聞言并沒有多意外。
他這些年雖然并沒有管事,但也知道昊日部落的一些人神神秘秘,背地裡不知在忙些什麼,隻是他始終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過客,如此冷眼旁觀,沒有深究他們的目的。
之所以在獸潮中出力,也是因為無法獨善其身,不得已而為之。
沈正淩道:“娘子說的不無道理。
”
“其實我也一直在懷疑,這場莫名其妙的獸潮背後隐藏着大秘密。
”
“我原本已經打算,等體内的靈力恢複之後,就去萬獸森林一探究竟,隻是體内的傷遲遲無法恢複,這事也就暫時耽誤下來。
”
說到他體内的傷,顧元元正色道:“打探真相什麼時候都可以,經脈損傷卻非同小可,拖得越久後果越嚴重。
”
“還是得想個辦法,治好你體的傷才行。
”
“正好我的木系靈力可以溫養經脈,回頭我再從那些丹藥的傳承裡面找找,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
這種時候沈正淩倒也沒有繼續逞強,乖乖接受顧元元的安排。
“那就有勞娘子費心了。
”
顧元元又問他:“那你這個大巫還準備當下去嗎?
”
沈正淩說:“當!
不當大巫,豈不是更加不好查找真相!
”
“說的也是。
”顧元元道:“也不知道白團子哪去了,你說它不會落到萬獸森林裡吧?
”
沈正淩這才想到,兩人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他還沒把白團子的事情告訴顧元元。
沈正淩連忙說道:“白團子也在這兒。
”
“我和白團子相遇的時間比較早,當時還沒有娘子的消息。
”
“不過它也在獸潮中受了傷,後來又為了守着我醒過來,把傷勢拖得越來越重,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
顧元元:“我要去看看白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