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鐵蛋還沒開口。
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的王翠花就趕緊湊到男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男人聽完,混濁的眼珠子立馬就亮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
”
王翠花連連點頭。
“當然是真的啊!
這種事兒,我哪兒敢信口開河說來騙你?
”
鐘鐵蛋也在一旁跟着搭腔。
“爹,你是沒看着,鐘璃那小賤人現在的确是發達了。
”
“家裡擺着的放着的,吃的喝的,那都是值錢的好東西!
”
男人也就是鐘璃血緣上的親爹。
聽完這話臉上立馬就多了一絲邪念。
“若真是你們說的這樣,我可得找機會去鐘璃家裡好生坐坐。
”
“不管咋說,她是老子的種!
現在發達了,就應該好生地伺候我!
”
鐘鐵蛋也跟着趕緊說是。
王翠花怕他倆一時沖動壞了事兒。
忙不疊地拉着男人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将先前跟鐘鐵蛋說的話都跟男人說了一遍。
男人大笑着點頭。
嘴裡不住地說:“是,是這個理兒!
咱家這是要過上好日子了!
”
“孩兒他娘,你去炒個雞蛋來給我下酒。
”
“鐵蛋,你來陪我喝一口慶祝慶祝!
”
鐘鐵蛋樂呵呵地應下了。
王翠花一抹刺痛的臉。
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憤恨,拎着裝着雞蛋的籃子去了廚房。
鐘家人策劃着怎麼從鐘璃身上謀取好處的時候。
鐘璃讓王家姐弟在王家莊搭的棚子也動工了。
無論是搭棚子的匠人,還是王家姐弟。
這樣的活兒都是第一次幹。
雖然有了鐘璃的指點。
可這些人幹活的時候還是有不少顧忌。
大事小事總要拿來問過鐘璃了才敢動手。
這些人膽小也有好處。
那就是所有的程序都經過了鐘璃的監督。
搭建出來的棚子無比地合乎鐘璃的心意。
曆時五天。
原本露天的溫泉邊上圍上了一圈保暖的棚子。
邊上所有能種菜的地,都被鐘璃買了下來,也被圈在了其中。
為了把這棚子搭建好,鐘璃前前後後花了不下二百兩銀子。
手筆大得讓王家姐弟驚歎。
棚子搭建好後。
鐘璃并不着急讓人種菜。
她讓王家姐弟找了幾個農活熟練有經驗的老人。
将溫泉邊上的那一圈土地都翻了一遍土。
并且在土下埋了一層農家肥養地。
等土質更好一些了,再将菜種播撒下去。
為了弄好這棚子,鐘璃前前後後忙活了快小半個月。
李鐵柱有心找鐘璃說事兒,足足找了她三天才終于逮着了人影。
鐘璃聽完李鐵柱的來意,不免有些驚訝。
她好笑地說:“你是說,有據說是京城裡來的貴客,想要出錢買小龍蝦的方子?
”
随着季節變冷。
每日能送到酒樓的小龍蝦不足二十斤。
每日也是限量供應,賣完了就沒了。
可就算是這樣。
食客們對小龍蝦的推崇也越發高漲。
就連不少遠處的人,聽說了小龍蝦之家的名頭,不惜奔波也要來嘗試一番。
之前鐘璃就知道,店裡吸引了不少外來食客。
也有過眼紅小龍蝦生意火爆,想要花銀子買配方的商人來探聽過。
隻不過這小龍蝦之所以獨特。
就獨特在原料小龍蝦上。
鐘璃目前能弄出來的原料供應自己都不夠。
自然就想法子拒絕了那些人。
徐玉林知道她的意思。
後來再有想買配方的人,往往都會替她推拒。
這次來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竟然讓徐玉林跟她開口了?
面對鐘璃好奇的目光,李鐵柱憨厚地點頭。
李鐵柱腦子裡沒有多餘的彎彎繞。
也想不明白徐玉林此舉的深意。
隻是說:“徐先生讓我跟你說,這次來的人跟尋常商人不同,輕易開罪不得。
”
“他人微言輕,拒絕了也沒用,所以希望你能親自去一趟,商量一下拿個主意。
”
鐘璃聽了眉心出現了個不明顯的褶皺。
沉默了片刻才說:“行,這事兒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去一趟的。
”
把徐玉林交待的事兒說明白了,李鐵柱就走了。
鐘璃坐在椅子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能讓徐玉林說是不能開罪的人,應該是什麼人?
那人身份若是真的無法得罪,那……
鐘璃正走神的時候。
莫清晔眉開眼笑地抓着一大把黃色的菊花走了進來。
中秋過後是重陽。
重陽菊花開。
鐘璃看到莫清晔手裡的菊花,才恍惚想起來馬上就是重陽節了。
一時神色有些恍惚。
莫清晔看她出神,好奇地往她眼前湊了一下。
鐘璃還沒反應過來,唇角就被他吧唧親了一口。
鐘璃唇上多出來的溫熱弄得猛地一驚。
條件反射似的,用力擡腳往前踹了一下。
莫清晔完全沒想到鐘璃會突然動手。
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腳踹中胸口。
砰的一下就摔了出去。
莫清晔放任着自己跌到地上,呦了一聲。
俊秀的臉苦哈哈地皺成了苦瓜。
他委委屈屈地看着表情空白的鐘璃。
哭笑不得地說:“阿璃,你打我。
”
鐘璃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
見被踹了一腳的莫清晔頓感哭笑不得。
趕緊站起來将莫清晔從地上扶了起來。
有些氣結。
“你好好的突然……”
鐘璃說一半說不下去了,臉紅紅的瞪着莫清晔。
眼裡泛着的,是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嬌嗔。
莫清晔偷香成功心裡竊喜。
臉上卻是裝出來了無辜的正直。
愣頭愣腦地問:“我突然幹什麼?
”
鐘璃頭頂冒煙。
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說:“你好好地親我幹什麼?
”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
男女有别,不能随便親親的,怎麼又把我的話忘了?
”
鐘璃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經無比。
就跟個大忽悠似的。
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地忽悠眼前的小傻子。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随便親親,會讓被親的人生病的,知不知道?
”
莫清晔的嘴角無力地抽搐了一下。
壓抑着内心的狂笑。
一臉無辜。
“可我試過好幾次了,阿璃沒有生病。
”
就跟怕鐘璃不信似的,他還理直氣壯地說:“我都親過好多次了。
”
鐘璃的頭頂多了幾個問号。
她奇怪地問:“你什麼時候親的?
我怎麼不知道?
”
說起這個,莫清晔似乎還覺得挺驕傲。
他一挺胸脯,美滋滋地說:“阿璃睡着的時候啊!
”
鐘璃一臉黑線。
莫清晔認真得不行。
就差沒掰着手指頭仔細數給鐘璃聽了。
“每天晚上阿璃睡着了我就親一下,早上我醒了,阿璃還沒醒的時候我就親兩下。
”
說到最後,莫清晔簡直就是驕傲成了小孔雀。
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得意。
“我親了阿璃好久了,阿璃都沒有生病。
”
鐘璃着實沒想到。
自己的枕邊居然還睡着這樣一個登徒子。
更要命的是,這個登徒子根本就不明白耍流氓的意思……
而且……
莫清晔說的這些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鐘璃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好氣又好笑。
她闆着臉說:“你還覺得挺得意是不是?
”
莫清晔心虛地看了鐘璃一眼,小心地搖搖頭。
“沒。
”
鐘璃正想闆着臉,好好訓斥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傻子。
結果就聽到莫清晔憋憋屈屈地來了一句。
“我那天問二哥,他家小娃娃怎麼來的。
”
鐘璃的心裡陡然生出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
眯着眼睛問:“二哥跟你怎麼說的?
”
莫清晔的臉上出現了憤憤然的譴責。
義憤填膺。
“二哥說,想要小娃娃就要每天和阿璃一起睡,還要親親阿璃。
”
莫清晔似乎是覺得鐘璃之前忽悠自己,小娃娃是用種子種出來的不厚道。
一臉抹不平的忿忿。
“阿璃之前都是騙我的。
”
“小娃娃根本就不是用種子種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