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感覺窒息的時候,其餘人見了鐘璃對鐘離流的态度,也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驚。
能讓鐘璃如此忌憚。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
祁骁不滿地看了鐘離流一眼,心中突生一計。
他有些委屈地癟癟嘴,小聲說:“阿璃……”
鐘璃聞言下意識地看向他。
祁骁無視周圍掉了一地的下巴,委委屈屈地說:“我受傷了。
”
鐘璃早知道祁骁武功盡失。
聽到祁骁說自己受傷了,眼中立馬就迸出了焦急。
她想也不想地就拔腿往祁骁那裡走。
身後的鐘離流卻陰測測地說:“你敢。
”
鐘璃腳步生生一頓。
鐘離流冷冷一笑,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談不上友好的話。
“你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
想要取鐘璃性命的人不計其數。
可敢當着鐘璃的面揚言,說是要打斷鐘璃的腿的人卻是少得可憐。
鐘離流話音落下,衆人之前落在地上的下巴瞬間就被粉碎了。
然而最讓人震驚的是,鐘璃當真站住不動了。
四下一片死寂之時,祁骁眯着眼睛看着鐘離流。
“你說什麼?
”
鐘離流挑釁冷笑。
“與你何幹?
”
說完,他無視了祁骁的黑臉,強行用手把糾結得不行的鐘璃拽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你給我在這兒老老實實站着!
”
“再敢動一下你試試!
”
鐘璃不敢動。
也不太想試。
畢竟過往經曆告訴鐘璃,在這時候招惹盛怒之中的鐘離流,後果真的很嚴重。
鐘離流見她不動滿意了。
祁骁的怒火卻險些從眼底直接噴出來。
不管這人曾經與鐘璃是什麼關系。
如今鐘璃是他的妻子。
他敢這般對鐘璃說話,就是在找死!
祁骁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正要發飙時,鐘璃弱弱地在中間插了一句。
“那什麼……我想要不我還是先給你們引薦一下吧。
”
就算是要動手,也得說清楚了再動手啊……
鐘璃的底氣實在不足,對上鐘離流暗含警告的目光,更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站在鐘離流的旁邊,看起來更像是個膽怯的小鹌鹑了。
看着就可憐。
祁骁心疼鐘璃受委屈,想也不想就說:“不管他是誰,阿璃都是我的妻子,絕不可讓人如此輕慢!
”
祁骁身後的人紛紛點頭,看樣子像是在為祁骁打氣。
鐘璃見了卻頭都大了。
她剛想解釋說不是外人。
鐘離流就聲勢比祁骁更甚地說:“妻子?
無明媒正娶無長輩點頭,算哪門子的妻子!
”
“你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欺她至此,這樁婚事本就是個錯!
我今日就算是逼着她與你和離又有何不可!
”
祁骁大怒。
“你說什麼?
!
”
鐘離流冷笑聲聲。
“我說什麼?
你怎麼不想想你都幹了什麼!
”
趁着人家長不在哄騙小孩子,還背着家長把孩子都生了,這樣的人,放在現代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鐘璃上輩子多大不計,可她如今滿打滿算才十八歲。
這樣的年紀,在鐘離流眼中還是個孩子。
把一個孩子哄騙回家成婚生子,還沒一場正經八百的婚禮。
這就是詐騙!
是可恥的騙婚!
鐘離流看着鐘璃尚顯稚嫩的面容,氣得臉更黑了一層。
“你這樣的行徑,與牲口禽獸又有何異?
”
“今日别說是和離了,就算是我打死你,你也合該無話可說!
”
鐘璃與祁骁之事當初本就有誤會。
祁骁不知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讓鐘璃同意留下。
此時鐘離流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和離二字,字字踩在了祁骁的心頭蹦迪。
祁骁氣得渾身發僵。
鐘離流卻趕在他之前沒控制住怒氣。
電光火石間,就打起來了。
在場的都是武功高強之人。
可卻無人看清是誰先動的手。
衆目睽睽下,無數眼睛中,祁骁和鐘離流就這麼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起來。
祁骁是沒了武功。
鐘離流像是被氣得狠了,忘了自己新學了門功夫。
兩人拳拳到肉腳影橫飛,場面一度非常激烈。
引發了戰火的鐘璃四下看了一眼,非常沒出息地決定當個隐形人。
縮着脖子默默地往旁邊退了一步,繼續當自己毫無存在感的小鹌鹑。
鐘離流如今沒了心髒病的困擾,祁骁也身強力壯得禁得起造。
就算是打一架也沒什麼。
最多就是點兒皮肉傷。
鐘璃很沒出息地安慰自己的時候,霍雲齊沒忍住。
他指了指打得激烈的兩人,哭笑不得地說:“王妃就這麼看着?
”
鐘璃悻悻的癟嘴,捂着嘴小聲說:“别叫我王妃。
”
鐘離流聽了會暴走的。
霍雲齊戲谑地挑眉。
鐘璃神色看起來更悻悻了。
她小聲嘀咕:“大哥生氣很吓人的。
”
她就真的被打過。
打得非常慘。
鐘璃的聲音非常小。
霍雲齊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
他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指了指與鐘璃面容相似了幾分的鐘離流,不太确定地說:“大哥?
”
鐘璃點點頭。
然後補充:“親大哥。
”
一個爹一個媽生的那種。
盡管心中疑惑,鐘璃什麼時候多了個親大哥。
但是霍雲齊還是識趣地沒再說話了。
隻是落在祁骁身上的目光,怎麼看都透着幾分不懷好意。
鐘離流明顯是對祁骁不滿。
态度堪稱惡劣。
而鐘璃似乎是很偏向自己的這位大哥的。
遇上這麼個難纏的大舅子,祁骁接下來的日子隻怕是不好過。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鐘離流與祁骁的戰鬥終于落下了帷幕。
祁骁到底是跟着鐘璃學的時候尚短,功夫學得還不到家。
在近身功夫上略輸一籌,勝利的果實被身經百戰的鐘離流摘走。
赢了戰鬥,鐘離流用手背擦了一下刺痛的嘴角,狠狠地呸了一聲,毫不猶豫地開了嘲諷。
“鎮南王就這點兒本事?
”
“小菜雞。
”
祁骁氣得臉發青。
“你!
”
鐘離流不假思索地反唇相譏:“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娶我妹妹,你向天借的膽兒?
!
”
鐘離流對祁骁的不滿溢于言表。
激怒之下不小心說了實話。
祁骁眼中暗光一閃,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然後,衆人就看到剛剛兇狠驚人的鎮南王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似的,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距離最近的秦鶴下意識的呼吸一緊喊了一聲:“王爺!
”
鐘璃趕緊擡頭,看到祁骁臉色蒼白地倒了下去頓時急了。
“祁骁你怎麼了?
!
”
鐘離流還沒從全面打壓對手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小心護着的妹妹,不假思索地沖向了祁骁。
鐘離流氣急:“鐘小璃你給我站住!
”
鐘璃充耳不聞,着急地抱着祁骁晃了晃。
“祁骁!
”
“祁骁你怎麼了!
”
識破了祁骁想法的霍雲齊無聲扯了扯嘴角,順勢上前和稀泥。
“王爺暈倒了,快叫大夫!
”
鐘璃趕緊說:“大夫!
”
“叫大夫!
”
原本目瞪口呆的衆人像是在呼喊中瞬間回神。
裝傻的裝傻,真傻的真傻。
呼啦啦地沖上去将鐘離流擠在了外頭。
鐘離流眼睜睜地看着衆人将祁骁擡走,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院子中悲憤大喊:“他是裝的!
”
“你們都瞎了嗎?
”
“他是裝的!
裝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