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快把你手裡面的東西給我,然後等會兒跟我一起去局裡!
老太太的生命……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
探員的臉上滿是嚴肅。
說着,他就朝顧瓷伸出了手來。
顧瓷并沒有因為探員的話,而将手裡面的碗給他,她慵懶的眸子随意的從探員身上掃過。
啧,不光沒有半分讓開的意思,還想拿她手裡面的藥碗。
随即,她的目光又掠過探員,落在了被兩人攔開來的江奶奶身上。
就見江奶奶原本臉上聚集起的那一丁點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消退。
霍舒悅和江心一邊扶着江奶奶,一邊還在焦急的跟探員解釋。
看着幾名探員如同一堵牆一樣,将顧瓷和江奶奶分隔了開來,不讓顧瓷靠近,不允許喂藥,隻覺得煩躁又頭疼,“你們真的弄錯了,她真的是在救江奶奶,不是在害她,再耽誤下去就來不及了,你們讓開行嗎?
”
江心更是着急上火,“叔叔,床上的人是我的親奶奶,絕對不會拿他的生命安全開玩笑的,所以請你們讓開,讓顧瓷來醫治她可以嗎?
”
兩個探員卻依舊是義正言辭,一臉堅定,“不行!
小姑娘,你們就不要繼續添亂了。
”
見到兩人臉上真的是擔心,其中一個探員又安慰了一句。
“小姑娘你放心,我們已經撥打了120的電話,很快就有醫生伯伯來救你們的奶奶了,你們的奶奶一定會沒事的,但是如果你們再這麼瞎搞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
霍舒悅氣的直接說出真相,“報警的這兩個,才是害得江奶奶被氣暈過去的人,根本就不是因為顧瓷的醫術有問題!
還有,剛才那個男的還想要拿着一個瓦罐從背後砸顧瓷,這滿地都是碎片總不會作假吧?
”
聽着這話,幾個探員更加不相信了。
他們看看完好無損的站在他們面前的顧瓷,與另一旁臉上破了多道口子,身上也被劃開好幾道,甚至暈染了血迹的孫志高,十分嚴肅地對着霍舒悅道,“小姑娘,你現在說出來的話,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
“是啊,就算這個小姑娘是你們的同伴,你們也不能像現在這樣,為了幫她開脫而颠倒黑白。
”
“沒錯,你們現在就乖乖的待在原地,等醫生過來,其餘的什麼事情都不準多做!
”
說着,幾個探員看着霍舒悅又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是按霍舒悅說的那樣,孫志高是從背後偷襲的顧瓷。
那麼現在受傷的人就應該是這個小姑娘,而不是孫志高本人了。
隻不過他們也沒有想明白,顧瓷是如何傷的孫志高,所以才會讓孫志高身上所顯現出來的傷口這般的……分布均勻。
但是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是孫志高從背後偷襲的顧瓷。
不消片刻,江奶奶臉上那抹血色全然消失,轉而代替的是……如紙一般脆弱的慘白。
顧瓷的餘光瞥到這一幕,雙眸随即微微一眯。
着重看守顧瓷不讓其靠近的幾個探員,隻覺得自己的眼前突然一花,那個原本站在那裡的少女,就已經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幾個探員的心中不約而同的一驚,一時之間竟然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眼花了還是頭昏了,還會出現像現在這樣的幻覺。
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探員忽地覺得自己的身後一陣冷氣拂過。
毛骨悚然的感覺由然而生!
探員幾乎是憑本能反映的轉過頭去,就見消失在原地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此時,她正将自己手中的碗交給坐在床邊的其中一名少女。
探員的身上不由的出現了一陣冷汗,如果顧瓷剛才不是給她的那個同伴遞藥,而是朝他動手的話……
此時,他可能已經涼了。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探員腦海中的時候,探員的腦子立刻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幾步,驚魂未定的目光随即落在顧瓷身上。
隻是小姑娘的臉色依舊淡然如初,而她手中的動作也隻是将那碗藥遞給她的同伴,并無其他。
看着這一幕,探員又忍不住的在心裡面發笑。
再怎麼樣,這也不過隻是一個剛剛成年,甚至還沒有成年的小姑娘,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的将她與那些手起刀落,一招取人性命的殺手給聯系到一起去。
自己……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