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剛才在溫少的口中,就聽到了林隊這兩個字。
這明顯不是林負責人的名字。
面對于年長且有身份地位的人,直接喊名字也是說不通。
所以那個時候,經理就一直在猜測這位他原本以為隻不過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富貴子弟的林負責人,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什麼身份……
畢竟現在想起來,這位林負責人一直就是神秘異常,甚至細細想來,經理有時候還看到渾身帶着剛毅之氣,明顯訓練有素的人時不時的會進出林負責人在松都機場的辦公室。
現在,他又從顧瓷的口中聽到了林隊這兩個字。
而就在經理這愣神的片刻,顧瓷擡起手來有禮貌地敲了兩下門,便推開門去走進了貴賓室之中。
經理臉色大變。
然而這個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朝着顧瓷喊道,“你這個小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了你負責人有事,你怎麼就不聽呢?
”
溫如年和林隊的目光随即朝着顧瓷的方向望了過來。
顧瓷的目光漫不經心的在貴賓室中轉了一周,随即定格在了林隊的身上,聲音淡淡,“我要去界州。
”
聽到界州這兩個字,溫如年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了顧瓷身上。
界州,不屬于整個瀾星上任何一個州的地界,也因為這自成一州。
它的準入門檻極高。
并且……若是想要去界州,隻有歐州的一次航班,隻有每個月的15号啟動。
其餘時候,界州的航線對非界州人員都是不開放的。
也就是說,如果面前的女生真的是要去界洲的,那麼必須要15号之前經過歐州轉機,那才有登上那架前往界州的飛機的機會……
今天是十五号不錯。
可是……顧瓷這個時候還在松都,就算是立刻乘坐私人飛機前往歐州,一套航線申請流程下來,怕也是不可能趕得上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松都真的有進入到界州的航班,進入到界州的臨時通行證同樣難得至極。
當溫如年看到顧瓷肩膀上趴着的那一隻奶金色的小貓時,他輕笑着搖了搖頭,不再多費心力。
然而就在下一秒,溫如年見顧瓷忽然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本黑金色的本子。
看到那個本子的時候,溫如年整個人就是一怔。
他閉了閉眼,又重新朝着那本本子看過去。
依舊是黑金色的本子。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本子是……
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落在顧瓷身上的目光,越發透出幾分探究來。
就在這時,一直以來坐在沙發上的林隊,卻忽然站了起來,“收到,請問是什麼時候出行?
”
“立刻。
”
“好的,這邊請,”說完之後,林隊一邊帶着顧瓷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又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S101586立即啟動航線,人員就緒。
”
看着這架勢,經理一下子就傻眼了。
他立刻吞回了未說完的話,呆呆的看着林負責人直接抛下溫如年,領着那個看似普通的女生朝外走去。
一時之間,經理都懷疑自己這些年是不是在機場白幹了。
一旁的服務人員更是忍不住的喃喃出聲,“界州?
我怎麼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啊?
”
經理朝着服務人員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你不知道的地方還多着呢!
”
更何況……是界州這種即便是在他這個圈子都會被當做禁忌的地方。
服務人員依舊忍不住嘀咕,是私人飛機嗎?
可是就算是要申請航線也要花一些時間吧,就……就這麼走了?
還有護照,資料這些?
領導該不會是要親自錄吧?
”
經理跟服務人員對視了一眼,同樣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深深的不敢置信。
不過經理到底是要比服務人員知道的更多一點,起碼他知道……在松都機場,确實是有一個S級的通道。
隻是在這之前,經理從來都不知道那個通道是用來做什麼的,但是今天……他似乎隐隐約約的知道了些什麼。
溫如年卻是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他真的沒有看錯的話,剛才那個女生手上拿着的……是無州界通行證。
顧瓷一路跟着林隊來到了S級通道,用瞳孔和密碼打開了通道的入口。
進入通道之後,林隊随即從通道口的一邊摁下指紋,拿出了一個銀色的箱子。
再一次的用指紋打開,顯示出了裡面泛着暗綠色光芒的界面。
“請再驗證一次。
”
林負責人臉上帶着嚴肅,聲音中也滿是肅然。
被調來松都這些年,林隊就一直十分的清楚,自己被調來松都機場鎮守,幾乎可以說……就是為了面前的這個小姑娘。
林隊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顧瓷了。
雖然顧瓷每次都戴着鴨舌帽和口罩,但是顧瓷身上氣質十分特殊,不會認錯。
但即便如此,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
這時,林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他接起,“林隊,一切就緒,航線24小時通暢無阻,現請求界州空域。
”
林隊随即将目光看向了顧瓷。
顧瓷對着電話中說了一聲,林隊便毫無意外地聽到電話中傳來了界州空域已通過請求的聲音。
顧瓷抱着豆丁上了飛機,她的口袋裡,還躺着一隻蘿蔔。
隻是她一路帶着寵物上了飛機,卻沒有一個人阻攔。
他們神情肅穆的站在道路兩邊,面容嚴肅,背脊挺直。
沒有任何意外的,飛機上,除了顧瓷和飛行員以外,空無一人……
10小時後,飛機漸漸朝下降落,最終在飛機場停下。
飛行員随即從駕駛艙走了出來,朝着顧瓷行了一個禮。
“我們隻能送您到這裡了。
”
“辛苦了。
”
顧瓷下了飛機,活動了一下筋骨。
接機的車已經在飛機場下等待。
與此同時,另一架飛機上面的人也正從飛機上下來。
當他們看到隔壁還停着另一架飛機的時候,全都忍不住用着各州語言,與自己的同伴竊竊私語了起來。
“不是說每個月非界州人員,隻有一個航班嗎?
”
“如果是界州的人,飛機也不會停在這裡吧……”
“所以那邊怎麼會多出來另一架飛機?
”
“還用說嗎?
來界州的航班就是定死的,不可能多,肯定是界州内部的飛機出現了什麼意外,所以被迫降在了這裡吧?
”
他們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在那個方向,隻見遠遠的,隻有一個模糊的背影,讓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