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鏡的監考人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若剛才顧瓷在說時鐘快了的時候,他隻要到隔壁去看一眼,那麼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隻是截止進場,他作為監考人員還是可以到隔壁去對一下時間的。
可偏偏……他不光沒有,甚至還跟顧瓷打了一個賭,現在算是顔面全失了!
見到衆多學生望着那他有些古怪的目光,他惱羞成怒,立刻喊道,“看什麼看,都不準備考試了是不是?
”
衆人瞬間重新低下了頭去。
正這時,一行人從考場外面路過。
一行三人,為首的一個面容威儀的男人揚聲問道,“你們考場怎麼回事呢?
你為什麼在吵鬧,試卷也沒有發?
”
見到那個人的瞬間,戴着眼鏡的監考人員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僵。
這可是他們數學協會在松都分部的部長啊……
他怎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男人急忙指着顧瓷搶答道,“部長,是這個學生鬧了點事兒,沒什麼大事,現在已經解決了,我們馬上就發試卷。
”
聽到這個戴着眼鏡的監考人員這麼說,旁邊的那位監考人員忍不住皺了眉頭,“你怎麼能這麼說?
”
說着,他就轉過頭去看向數學協會的部長,以及他旁邊的兩人,用客觀的語氣将整件事情言簡意赅的說一遍。
戴着眼鏡的監考人員氣的臉都綠了,他立刻指着先前舉手提出這件事情來的男生。
“部長,這可跟我沒有關系!
是這個男生非要說這位同學遲到了,要求我們不放她進考場的!
要不然就幾秒鐘的時間,我怎麼可能斤斤計較!
”
聽到兩個監考人員說完,那名面容威儀的男人轉頭看向了站在他旁邊的中年男人,語氣中竟然帶着征詢,“您看……”
心裡面,他已經将這個戴着眼鏡的監考人員罵了個半死。
他旁邊的這一位,可是好不容易才願意來他們數學協會一趟的。
現在看到他們協會這樣烏煙瘴氣的人都在,都不知道會不會直接甩臉子走人……
好在中年男人隻微微将頭擡了起來,朝着那名男生看去一眼,而後便轉過了頭去,老神在在的道,“走吧。
”
聽到這話,數學協會的部長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戴眼鏡的監考人員還想追出去解釋,卻被部長一個冷沉的眼神給阻止了。
而那個男生卻因為這一眼,臉色全然白了。
從剛才那個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奮力的避着他的視線了。
别人或許不認識,但是他又怎麼可能不認識?
這個人,就是他們學校的紀校長啊……
發生了剛才那樣的事情,男生隻想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最終這樣的願望還是在那個戴着眼鏡的監考人員的一嗓子中破碎了。
一想到自己剛才要讓監考人員取消顧瓷的考試資格的事情被學校的校長給知道了,這位男生就覺得心底發涼,這一刻他才覺得真的怕了。
要知道,原本顧瓷的名額可就是紀校長給的……可他卻在這裡故意給顧瓷使絆子……
到時候自己回來學校之後校長會怎麼看他,男生整個人都變得魂不守舍了起來,以至于接下來一整場考試,他都沒能集中得了精神……
另一邊,一行三人繼續朝着數協大樓後面的辦公室走去。
紀校長樂呵呵的走在部長旁邊,那笑呵呵的表情,反而讓部長感到心裡發毛,壓力山大。
終于在部長快要頂不住的時候,紀校長開了口,“那個戴着眼鏡的監考官,也是數協的人嗎?
”
部長對這些是不怎麼了解的,他們做的更多的,是參與出題。
跟在兩人身後的數協人員倒是了解,聞言立刻道,“紀校長這是我們協會的臨時人員,不過他已經提到了轉正名額,過不了多久就會是我們協會的正式人員了。
”
數學協會的部長此時全然沒了在衆人面前時的嚴肅模樣,賠笑問,“紀校長,您怎麼想起來問他了,要不要我讓他在監考完之後來找您?
”
紀校長臉上的笑容在頃刻之間一收,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剛才差點被他堵考場外的那個小姑娘,是我看着長大的。
”
一聽這話,數學協會的部長額頭冷汗連連,“真是不好意思啊,紀校長,下面的人管理不嚴,什麼人都往數協裡面招,也是我的過失,是讓那位同學受委屈了。
”
說完之後,他又立刻對着身後的人員道,“那個人,這場考試結束就讓他不用來了,這樣的品行我們數協可要不起!
開除!
必須開除!
”
可不就是要不起嗎?
一場監考就直接得罪了紀校長都關注着的小輩,還是因為這樣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這不是上趕着找死的是什麼?
看着長大的啊……那就跟紀校長家中的小輩都差不多了吧?
而且看紀校長這護短的模樣……
這小輩……在他心中的份量,可不輕啊……
想着,數協部長背後都濕透了一片。
這位在數協名譽會長的身份已經夠駭人的了,而與此同時,他還是帝都紀家的人啊……
你說那個監考員,怎麼好死不死,偏偏就得罪了這位放在心上的小輩?
聽到部長的話,紀校長重新恢複了笑呵呵的模樣,“既然部長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那我也就不多加幹涉了。
”
部長連連應是。
…
…
帝都,淩晨5點,Z16州道隻有燈帶發出新點的光芒。
萬籁俱寂,一輛黑色的卡宴行駛其上。
容烨的手指支着太陽穴的地方,微微側着頭,面上帶着些許不易察覺的倦容。
他的另一隻手随意的放在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擊着。
在車的另一邊,秦宇早已抱着一個枕頭,呼呼大睡。
一個噴嚏,秦宇總算是醒了過來。
他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看着周圍的景象,一時之間有點懵。
“烨哥……這怎麼還沒到啊?
”說着,秦宇下意識的朝窗外看了過去,這一看,他的困意全然沒了,“不是,哥,咱這是要去哪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