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顧瓷照常去了音樂廳。
方澈的效率很快,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兩位樂手,來補樂團的空缺。
至于剩下的也隻能慢慢找了。
開始的時候,兩位新來的成員對顧瓷擔任指揮還有一些疑惑,隻是在顧瓷來之前,方澈等人已經給兩人充分地洗了腦,簡直将顧瓷說的神乎其神的,所以兩人并沒有提出什麼疑議,隻是覺得樂團中的人可能是說的有些誇張了。
不過很快的,他們就見識到了顧瓷的能力。
這哪裡隻是說的神乎其神的,她分明就是神!
于是,在顧瓷還沒有察覺到時候,她就又收獲了兩名小迷妹……
排了一遍之後,顧瓷又改了一些地方,和所有人核對完成之後,就繼續練了。
一上午的時間,樂團的人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并快樂着。
當上午最後一次排練結束,見到顧瓷臉上終于出現一個笑的時候,所有人都如釋重負般的松了一口氣。
緊接着……就忍不住的看呆了。
他們算是發現了,顧瓷笑起來的時候是真的美,而她嚴肅起來的時候,也是真的有夠讓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因此,看到顧瓷有一點點滿意,衆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産生了一種詭異的成就感……
方澈臉上也出現了一抹輕松的笑意,并提出來一起去吃飯。
音樂廳大樓的旁邊就有不少的餐廳。
由方澈牽頭,去了其中一家餐廳吃,算作是給新來所有成員的接風宴。
說是請樂團中所有新來的成員,但是任誰都清楚,其實主要請的就是顧瓷。
樂團本就是憑本事說話的地方,兩個新來的成員也是心服口服,沒有不滿意,甚至想跟着一起請顧瓷吃飯……
剛到餐廳,他們就跟一行人迎面撞上了。
“呦方澈,你們也到這裡來吃飯呢?
”
“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竟然還有心思吃飯!
樂團裡面連個像樣的指揮都沒有,要我就趕緊趁着這幾天灰溜溜的自己滾蛋了,哪裡還敢繼續待在音樂廳裡面顯眼啊?
你們說是不是?
”
旁邊的幾個男生女生立刻笑着附和。
對面的人,正是方澈他們這一次樂團評級的主要對手。
而其他們之間,也早就已經不對付,可以說是積怨已久了。
不過這一次,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在他的旁邊,站着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
正是沈大師和顧芷然。
見到顧瓷跟方澈樂團的人在一起,顧芷然便下意識的皺了眉。
看到對面的那幾個人,方澈等人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起來。
不過想到他們現在有顧瓷,便又充滿了信心。
方澈不屑地冷嗤了一聲,直接諷刺了回去。
“我們怎麼樣關你們什麼事?
你們還是管好你們自己吧,别等到評級的時候輸的太難看!
”
“就是,你們到時候可别輸得太難看!
”
聽到這話,一開始說話的男生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我們會輸?
方澈,怎麼天還沒黑,你們就開始做起夢來了呢?
哈哈哈哈!
”
瞬間,一群少年笑作一團。
為首的沈大師微微皺了眉,他雖然覺得這個樂團的少年們開始說的話有些不妥當,但是對面的少年的口氣也未免太過狂妄自大了。
而且……
沈大師赫然發現,被方澈等人衆星拱月般地圍在中央的人,正是顧瓷。
那個隻知道投機取巧,攀附權貴的鄉下丫頭!
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鄉下丫頭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會攀附權貴!
所以……她這是攀附上了帝都的那位之後被甩了,現在就又來招惹琴協的預備役了?
!
而顧芷然在發現顧瓷跟幫着這個樂團的人在一起,還被衆星捧月般的圍在中央時,拳頭便緊緊的握了起來。
今天是她來樂團的第一天,為了能夠盡快的融入這個樂團,她還特地提出了請整個樂團的人吃飯,甚至不惜讓自己的老師一同陪同,做足了面子。
誰知,她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到顧瓷。
顧瓷……她究竟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陰魂不散?
!
不知為何,顧芷然的心底,略微有些不安……
她緊緊的盯着顧瓷的眼睛,委婉的試探着問,“堂姐,你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為什麼……”
聽着這話,沈大師的眉頭越發鎖的死死的。
他用長輩的口吻訓斥了一句,“小小年紀就該将心思放在正途上面,旁門左道終究是旁門左道!
”
顧瓷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他……這是在跟她說話?
方澈等人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沈大師對着他們說的後一句話,他們就聽懂了。
“你們也算是琴協的預備役了,即便這一次缺了指揮沒能通過,那也還有下一次,萬萬不該将心思放在不務正業上!
更不應該跟和你們壓根就不是一個路子的人一起玩!
”
方澈等人聽出來了,這個不是一個路子的人,很明顯指的就是顧瓷。
可是……沈大師他究竟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評價說顧瓷?
方澈第一個就不答應,當即義正言辭地對着沈大師道,“沈前輩,我敬您是琴協的前輩,可就算您是琴協的前輩,也不能這麼說我們吧?
我們的水平雖然确實是配不上顧瓷,可您用得着直接這樣說出來嗎?
我們也是有尊嚴的!
”
方澈自然知道沈大師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故意曲解,故意這樣說的。
他就是要讓沈大師知道,他們跟顧瓷不是一個水平的人,不是他們的水平高,而是顧瓷的水平高!
方澈樂團的人也瞬間都明白方澈的意思,連連附和了起來。
沈大師的臉瞬間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的,險些氣了個半死。
他壓根就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的分明就是,他們不該跟顧瓷這種不三不四,不務正業的人一起玩!
可是他能直接說嗎?
不能!
他本就是借着話暗暗的諷刺和警告顧瓷,他一個長輩總不能在明面上就這麼說一個小輩吧!
“你們!
你們簡直是冥頑不靈!
我倒是要好好的跟你們的老師說一說,讓他們來好好的管管你們!
”
顧瓷擡起頭來,“他們的指揮是我,樂團的所有事全權由我負責,你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是。
”
聽到“指揮”兩個字,顧芷然猛地看向了顧瓷,眼中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