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趕緊去開門。
藍衣夥計道:“是季夫人嗎?
”
“是的。
”
藍衣夥計聞言轉頭,“這些是南宮姑娘讓我們給你送過來的。
”
說完他不等季夫人說話,便走進了院子裡,讓人把所有東西都放在了堂屋。
看着眼前的被胎、被套和各種布匹,連針線盒都有,季夫人知道南宮安珊這是想換一種方式幫助自己,趕忙道:“這可使不得啊,我沒有買這些,你派人把這些東西拿走吧。
”
藍衣夥計道:“不好意思,夫人,這些東西都是已經給了錢的,我們不能擅自拿回去,要是您不想要,隻有和您家人商量一下,讓付款人親自過去退貨才行。
”
季夫人一噎,頓時無言以對。
藍衣夥計讓人将東西都擡進來後,便直接走了。
季夫人看向楊若蘭,道:“這位夫人,等會兒還是讓您女兒把這些東西都拿走吧,我……我們家裡暫時不缺這個。
”
楊若蘭道:“這個你等會兒還是和阿珊說吧,她主意大,不一定會聽我的。
”
季夫人頓時為難極了。
沒過一會兒,又有人過來送東西。
剛才送的是用的,這次送的是吃的,大米、面粉、鹽、糖等等。
南宮安珊也跟在了後面,她的手上拿的是一些從空間拿出來的東西。
比如說雞蛋,豆沙包和羊肉餅。
等送貨的夥計走後,季夫人一臉不自在地看着南宮安珊,道:“南宮姑娘,這怎麼好意思啊?
無功不受祿,我們怎麼好接受啊。
”
南宮安珊道:“别在意,這都是你們應得的。
”
就在這時,從裡屋搖搖晃晃地走出來了一個人,看着滿院子的陌生人,鑒于都是女人和孩子,他也就沒有多防備,隻是疑惑地問:“阿笙,這些都是什麼人?
”
“當家的,你醒了。
”
季夫人見他很是虛弱,趕忙上前扶着他在一旁坐下,把剛才發生的事都解釋了一遍。
季唯浩震驚道:“什麼?
孫友田居然那麼過分,趁着我生病過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季夫人道:“你别激動,他們現在已經走了,以後估計也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
季唯浩苦笑道:“他肯定會再來的,我輸了倒是沒什麼,就是擔心他再來為難你。
”
“我不怕的,你别擔心我。
”
“唉。
”季唯浩歎了一口氣,瞧了一眼那些東西,轉頭道:“南宮姑娘,我妻子說的對,無功不受祿,我們确實是不應該收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
南宮安珊道:“你們太客氣了,沒有你們,我今日怎麼可能得到這一千兩銀子啊?
其實這些銀子本來就應該全都給你們,但為了不給你們惹來麻煩,也就隻有暫時放在我這裡了。
”
她也沒打算把這一千兩收下,隻不過為了季唯浩兩個人的安全,暫時放在她這裡而已。
隻是即便她這樣做,季家要是不搬走,以後的麻煩估計是不會少了。
季唯浩不是矯情的人,瞧了一眼旁邊的東西,見都是他們家目前需要的,也就不糾結了,歎息着道:“好吧,既然姑娘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收下這些東西了。
”
南宮安珊一家人頓時笑了。
就在這時,季唯浩突然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季夫人趕忙給他拍了拍背,關切道:“怎麼吃了藥還是沒什麼效果,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個大夫去瞧瞧好了。
”
季唯浩道:“就……就聽你……你的,我吃了這個藥,确實是感覺很難受,咳嗽不僅沒有變少,還變多了,而且人也變的非常困,還怕冷,感覺喉嚨裡的東西越來越多了一樣。
”
南宮安珊突然開口:“季大哥,我會點醫術,不如我給你把脈看一下吧。
”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居然會醫術?
對,剛才她還用草藥對子赢了孫友田。
季唯浩正色道:“那就麻煩南宮姑娘了。
”
“不麻煩。
”南宮安珊說完,來到季唯浩的旁邊坐下,讓他把手伸出來,她便開始把脈。
半晌後,她看向季夫人,“可以把季大哥的藥拿來給我看看嗎?
”
季夫人道:“可以,當然可以,你等我一下。
”
沒一會兒,季夫人便過來了,把還未開始熬的一副藥打開,放在了桌子上。
南宮安珊仔細檢查了一遍裡面所有的藥,皺眉道:“這藥是誰開的?
”
季夫人見南宮安珊臉色嚴肅,臉色也有些忐忑,問:“這藥是有什麼問題嗎?
”
南宮安珊點頭:“有很大的問題,剛才我給季大哥把了脈,不過就是普通的風寒之症而已,但是看他的脈象,似乎已經吃了有一段時間的藥,卻一點康複的迹象都沒有。
這些藥,也不是治風寒的藥,隻是治療普通腸胃不适的藥,甚至藥的分量也不對,所以季大哥剛才說的那些病症才會越來越厲害。
”
季唯浩和季夫人頓時驚恐起來。
季唯浩道:“這怎麼可能啊?
那個大夫是我小姑姑介紹的,聽他說他的醫術很好,我們才去那裡看病。
”
南宮安珊問:“你們不是璃王封地的人吧?
”
“不是。
”季唯浩道:“我們都是永王封地的人,之前逃難過來的,我爺奶和都父母都已經過世,大姑姑已經成家,其他叔伯們被分配在了長河村,小姑姑是我爺奶的老來女,長的也不錯,比我大不了多少,和我們逃過來後,就被這裡的一戶有錢人家看上,做了那戶人家的小妾,平時也經常過來看我,上次過來知道我生病了,回去就介紹了大夫給我。
”
“你确定你這個小姑姑介紹大夫過來,是一片好心?
”
“這……”
季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道:“他的小姑姑,其實之前在永王封地的時候,對我們也不怎麼好,雖然每次見面都笑嘻嘻的,但是從來沒有給過我們實質性的幫助。
來了這裡之後,雖然經常過來看我們,但是我覺得,她好像是來确定我們比她過的更苦的,每次都問當家的是否找到工作,一聽到沒有,她就會很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