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白一夢有一刹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攝像機？
你是說攝像機修複好了嗎？
”白一夢很吃驚。

　　“恩，對，修複好了。
”秦紅绯想起來趙思函臨死前的境況，也不知道老師承受的住不。

　　“……”白一夢就很呆滞。

　　才過去幾天？

　　你就修好了？

　　她忍不住開口，“廢物！
”

　　這話是朝黎建天說的。

　　黎建天：“？
？
？
”

　　幹嘛？

　　好端端罵我做什麼？

　　白一夢瞪了他一眼，“攝像機紅绯修好了，你說你是不是廢物。
”

　　黎建天：“？
？
？
？
不可能！
”

　　秦紅绯說，“老師還沒回答我，艾辰是誰…”

　　白一夢尚來不及答，一道聲音就響起，“艾辰？
你問這個名字做什麼？
你遇上他了。
”

　　和白一夢一樣的問題。

　　秦紅绯沒想到起顧期居然也在，老師在起家？
“沒有，起叔，你先告訴我這人是誰？
”

　　起顧期還在想秦紅绯打哪聽到這個名字的，“如果你所說的艾辰是舒艾辰的話，這家夥是牛博士組織那邊的人，與你們的身份類似，培養人一般的存在，也是天才級别的人物，但是和你們也不同，這家夥是刀尖上舔血的人，這次付左的死，就是這家夥幹的，很年輕，頭腦很好，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學心理的，心極黑，手段也極其殘忍的家夥。
”說到最後，語氣變冷。

　　果然——

　　牛博士那邊的人也和秦市案關聯不斷。

　　“你還沒說，你怎麼知道這名字的。
”

　　“……”秦紅绯沒急着和起顧期說，而是讓他開免提，說道，“老師，我和你保證，以後遇上這個家夥的話，我會想盡辦法替你外甥女報仇，不過我希望您答應我，看到視頻的時候，不要太激動。
”

　　白一夢年紀已經很大了，不是年輕人了。

　　這個年紀的人，一激動，可能會出現狀況的。

　　秦紅绯可不想看到這場面出現。

　　白一夢聽懂了，外甥女的死和舒艾辰有關系，“你放心，思函已經走了八年了，有什麼激動的難過的早被時間撫平了，我隻想知道她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而已。
”

　　她是這麼說的，可秦紅绯還是不大信。

　　事關親人，就算時間療傷再好用，等真正看到過世的人出現，又怎麼可能不激動。

　　看夏露就知道了。

　　她讓起顧期幫忙把蒼老喊來，等人來了，才肯給白一夢看視頻。

　　白一夢知道學生的心思，無奈，你老師我真沒那麼脆弱，不過她也知道秦紅绯一番好意，就沒拒絕了。

　　蒼老人來了，卻是帶着起老一塊來的。

　　二人一來，就聽到黎建天情緒很崩的在追問着，“攝像機真修好了？
”怎麼可能？
假的吧？

　　秦紅绯說，“多虧了江挽幫忙。
”

　　立在一邊的江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其實沒自己，秦紅绯也是可以的，不過是在給自己送機會罷了，他記恩，卻也沒多說感激的話。

　　黎建天不敢相信，到你手裡才幾天啊你就修好了？

　　那我這些年是修了個寂寞嗎？

　　蒼老說道，“紅绯，你說趙思函是舒艾辰殺的？
”

　　秦紅绯說道，“是…我傳給你們。
”

　　她利用電腦将攝像機裡的視頻一一傳送過來，黎建天立即擠開衆人過去操作，見确實是修好了，他嘶的倒吸了口氣。

　　正好，周一鳴也得到通知過來了。

　　秦紅绯說，“有些視頻片段數據沒法修複我将它删除了，其他的剪輯成了一整段，這樣發送方便…你們口中叫舒艾辰的在最後一段。
”

　　她說完，黎建天就去點開，前前後後剪輯成三個視頻，每個一個多小時。

　　他直接跳到了最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的——舒艾辰的臉，在鏡頭前一晃而過。

　　就幾秒，不好确定。

　　周一鳴上前，“再放下。
”

　　黎建天操作。

　　周一鳴沉眉，“再放…”

　　第二遍，沒看清，第三遍……

　　反複好幾遍。

　　黎老手都酸了，不過他也知道這家夥如果躲在華夏沒很重要，也不厭其煩的反複拉着。

　　一直拉了十幾遍。

　　周一鳴與這人打過交道，陷入思考了一會，才道“十有八九。
”

　　衆人駭然。

　　起顧期沉着臉，“居然是這家夥，早知道當年他在就該弄死他。
”

　　周一鳴倒是見怪不怪，“若是讓你知道了，他也不會出現在那了。
”

　　确認了舒艾辰身份，衆人也看到了趙思函臨死前拍攝下來的東西了，是被當時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舒艾辰活活折磨死的，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雖然心寒而震撼，但多年來的謎題也算解了，但比這更令周一鳴他們在意的是鏡頭裡的對話——以及舒艾辰的出現以及對話。

　　這家夥，在秦市有據點的。

　　他們的焦點，放在了這舒艾辰上面。

　　包括白一夢，也是一樣的。

　　不是不關心趙思函，隻是人畢竟已經走了八年了！
最初的傷痛早就讓時間撫平了不少，而且幾位又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白一夢心底不是不痛，也不是不難過，隻是當下比起痛和難過，更關鍵是視頻裡透露出來的訊息。

　　“老師你還好吧？
”秦紅绯不放心的聲音響起。

　　“傻丫頭，你老師我老歸老，但越老見過的風浪越多，這點東西算什麼。
”聽她擔心自己，白一夢眼底浮現一絲暖意，語氣卻聽出什麼情緒來，“當年我親眼收拾她的屍體時，那會可比視頻觸目驚心多了，比起那時候都不知道思函是怎麼出事的，現在起碼我心裡有數了，比那會不是強很多了麼。
”

　　“老師沒事就好，雖然不能替你外甥女報仇，不過我們起碼可以先讨些利息。
”秦紅绯講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一夢聽出來了話中有話。

　　“黎老師，麻煩你把視頻調到最末端三分鐘，然後放到最大聲…”秦紅绯說。

　　“怎麼了，有什麼東西嗎？
”黎建天問着，但還是照做。

　　“有，雖然我不大确定，但我猜，可能是他們在江安縣的據點…”她的話令幾人都變色，很快，屋子不用人說也都安靜了下來。

　　一個沙沙的聲音響起來，是對話聲音，再仔細點聽，起老面色頓時變了；“這是……”

　　真的有聲音，是舒艾辰和身邊人的對話聲，從對話裡透露出來了幾個地址和幾個姓名。

　　對方約莫是覺得機器壞了，所以講的話，也肆無忌憚，卻不知道，攝像機雖然被碎的稀巴爛，卻居然還在錄。

　　這簡直是令人驚喜的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