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匆匆過去,很快便來到了五月,溫度也漸漸升高,大家都脫去了厚重的冬衣,換上了單薄的罩衫,即算是再窮再苦,女人愛美的天性讓她們會想方設法地給自己添上一件花衣裳。
也因此,五月一到,農場裡除了田野裡茂盛可喜的莊稼外,更是添了許多亮麗的風景,年輕的婦人們就算是出工幹活,也會換上亮眼的花罩衫,晃暈了農場男人的眼睛,幹活也更加來勁了。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是一條萬年不變的真理!
而在這些美麗的風景中,最為亮眼的有兩道,一道自然是農場一枝花胡香玉了,另一道則是後起之秀葛穗兒——馬喜喜夫人。
葛穗兒雖然身材不及胡香玉妖娆,可她卻勝在年輕豐滿,臉盤子也漂亮,且她自己更是個手巧的,每天都将她自己及馬喜喜收拾得清清爽爽,十分精神。
且這葛穗兒結婚前曾在城裡當過一段時間的保姆,言談舉止穿着打扮上與一般的農村女人頗有差别,最為明顯的就是她今天穿上的列甯裝了。
列甯裝本身它其實是男裝,與女裝不搭介,可後來不知怎的竟有女同胞将列甯裝稍加修改穿在了身上,英姿飒爽,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于是列甯裝後來就慢慢轉變成女裝了,男人倒是穿的少了。
最主要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男人早就有了中山裝,可女人卻還沒有革命時裝呢,于是改裝過後的列甯裝就這樣應時而生,成為了女同志的革命服裝。
一頭短發,一套列甯裝,便是這個時候女同胞們打扮的流行趨勢!
當然這是在城市裡,農村還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流行,她們還在以穿花衣裳為榮呢!
葛穗兒就這樣反其道而行之,穿上了她自己裁剪縫制的淡灰色卡其布列甯裝,大翻領,雙排扣,收腰且系根布帶,雙襟中下方均有一個暗斜口袋,再将黑亮的頭發盤得一絲不苟,這氣質立馬就出來了,在一群花衣裳中顯得特别突出。
頗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這個時候的男人倒是沒有制服誘惑的概念,他們隻覺得葛穗兒這樣穿特别有好看,可你讓他們說出是哪裡好看,他們卻又說不出來了,隻知道不停地拿眼去瞄婦女組那邊的葛穗兒。
葛穗兒當然感受到了男人組射過來的**眼光,這讓她覺得特别光榮,不由自主地就将胸挺得更高,也吸引了更多男人的注視。
“喜喜,你個球孫好福氣嘛,娶的婆娘這俊哩!
”說話的男人語氣酸溜溜的,因為他也是個鳏夫,可找的婆娘卻和葛穗兒完全沒有可比性。
“喜喜,晚上摟着睡覺舒服吧?
”有人說起了葷話,逗得一衆人哈哈大笑,看向婦女組的眼神也更是**。
馬喜喜雖不出聲,可面上的笑容卻出賣了他内心的得意,舒不舒服隻有他才知道呢!
想到葛穗兒炕上豐滿多情的身體,馬喜喜的心中便是一緊,口幹舌燥起來,朝婦女組的葛穗兒瞄了眼,正好便瞧見了她鼓襄襄的那處兒,不禁有些埋怨,幹活穿得這般勾人做啥嘛,明天得讓她把衣服換了。
葛穗兒感受到了馬喜喜的目光,扭頭沖他抿嘴笑了笑,馬喜喜也回之一笑,幹活更是賣力起來。
兩口子的暗送秋波并沒有人發現,隻除了一直暗中注意着的胡香玉,這位馬喜喜的前任情人。
胡香玉今天穿的是件小碎花的罩衫,她穿的罩衫是她自己精心修改過的,掐了腰,衣襟也收了些,這樣她美好的身材便襯托出來了。
以往幾年她一直都憑借這種改良款式的花衣裳在這個季節攥取了諸多男人的眼球,出盡風頭,可今年她卻失敗了。
男人都去看葛穗兒這個小妖精去了,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她穿的是新花衣,也沒人注意到她的細腰和翹臀。
這讓胡香玉豈能心理平衡,眼下更是被葛穗兒與馬喜喜光天化日**給刺激上了,新仇加上舊恨,胡香玉是恨不得扇葛穗兒一個大嘴巴子,再把這小妖精的衣服剪了。
不過胡香玉可不是胡小草那個沒腦子的,她當然不會在衆目睽睽下做害人的事兒,要做也得偷偷摸摸的,不能讓人發現。
胡香玉她們婦女組同男人組一樣都在挑水,不過婦女負責把水從水窖裡打出來,男人則挑去地裡灌溉,幹得熱火朝天的。
葛穗兒幹活十分麻利,且還不惜力,一桶接着一桶自水窖裡打水,打幾桶就歇息一會兒,旁邊的胡香玉瞅了眼地上有些濕的黃泥,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每次打水時她都故意将桶傾斜一些,水便溢出來一些,一點一點地流到了葛穗兒的腳底下,因為她幹得十分隐秘,竟無人發現她的小動作。
葛穗兒站的位置有些陡,算是個小土坡,離平地得有近一米高,她因為個子不高,便挑了這處土坡便于打水。
“哎呀!
”
随着水溢得越多,葛穗兒腳下的泥土也越發爛了,一個不小心她便腳底一滑,身子一歪,便摔了下去,狠狠地摔了個屁股墩。
胡香玉得意地笑了笑,還沖旁邊的女人打趣道:“晚上讓男人弄得沒力氣了,站都站不穩哩!
”
其他女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已婚婦女們幹活時也是會說些葷話的,且那污的程度并不亞于男人們呢!
可也有人發現不對勁了,因為葛穗兒半天都沒爬上來,她們往下一看,卻見葛穗兒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不斷呻吟,身下竟是一片暗紅。
“媽呀,小産哩!
”
大家吓了一大跳,立馬跳下土坡攙扶葛穗兒,而聞訊趕來的馬喜喜也眼紅脖子粗地趕了過來,他面上的表情十分猙獰,看一眼都覺得寒氣森森。
馬喜喜抱起葛穗兒就要去套車,讓沈家興給止住了,他過去給葛穗兒大緻檢查了一番,便讓朱四丫去找沈嬌拿保胎藥,興許還能保住葛穗兒肚子裡的胎兒。
朱四丫一陣風地跑了,不多時便沈嬌拽過來了,後頭還跟着馬杏花,兩人手裡都拿着一把曬幹的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