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晚星進來之後,眼皮子都沒掀開過看她。
宋晚星思索片刻,才跟靳闊說:“靳闊先生,如果你們一定要告陸昊辰的話,就告吧。
畢竟他的确是打了你,打人不對,就該接受懲罰。
如果這件事讓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隻會讓他往後更加肆無忌憚,遇到什麼事兒都想着用武力解決問題。
”
這話,是靳闊沒想到的。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說:“知道我的律師團不是那麼好惹的了吧?
”
“是的,靳闊先生的律師團一出,放眼整個海城,就沒有哪個律師敢接這麼費力不讨好的案子。
”宋晚星說道,“對不起,靳闊先生的。
”
靳闊冷哼一聲,“就算要道歉,也不是你來道歉。
你讓陸昊辰來,親自給我道歉。
”
“可以。
”宋晚星點頭,“但是,也請你給陸昊辰道歉。
”
“什麼?
”靳闊覺得這是自己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宋晚星說:“我給你道歉,是因為我沒有管好這個弟弟,讓他做出打人的事情來。
陸昊辰給你道歉,是因為他傷了你。
你給陸昊辰道歉,是因為你和你的朋友羞辱他,說了不好聽的話。
他沒讓我養着,我也沒有無腦給他錢。
我在社交平台上的那篇文章,從頭到尾也沒說過,他是靠我宋晚星養着的。
所以,你要為你沒有經過驗證就随意說出口的話為他道歉。
”
“呵,我靳闊長這麼大還沒跟誰道過謙,你找我律師團說吧。
出去。
”
說完,靳闊又按了鈴,很快,小麗進來。
病房裡氣氛緊張。
靳闊把手機一丢,跟小麗說:“叫醫生來,我頭疼,頭疼得快要炸了!
”
“啊……我馬上叫醫生來!
”小麗看了眼宋晚星之後,才匆匆忙忙去叫醫生。
宋晚星知道他是裝的,就是個輕微腦震蕩。
她跟靳闊說:“靳闊先生,我知道你有錢,想要碾死我們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但是,窮人也是有骨氣的,不是嗎?
既然陸昊辰叫我一聲姐姐,我也不能讓他平白無故地受委屈。
”
靳闊沒說話,演技在線地扮演腦袋疼的患者。
不多時,醫生來了。
不過這位穿白大褂的醫生不是别人,而是靳澤。
靳闊見到來的醫生是靳澤的時候,覺得腦子是真的疼了。
靳澤看了宋晚星一眼,後者很快地避開了視線。
他收回目光,拿着小照燈,另隻手撐開靳闊的眼神,聲音淡淡地問:“哪兒不舒服?
”
“哪兒都不舒服,腦袋疼,兩眼發昏,給我拍個腦CT吧,我覺得腦袋被打壞了。
”
宋晚星:“……”
靳澤:“嗯,安排吧,本來腦子就不算聰明,打壞了就更蠢了。
”
靳闊:“有你這麼說病人的嗎?
”
“看你還挺精神?
”靳澤聲音淡淡地問。
很快,靳闊去做檢查了。
還是坐在輪椅上被推過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半身不遂了呢。
靳闊出去之前,還給了宋晚星一個非常挑釁的眼神。
等人走了之後,宋晚星吐了一口氣,難搞。
這個靳闊比想象中的要難搞。
擡頭想要離開病房的時候,宋晚星發現靳澤竟然還沒離開。
宋晚星想了想,才跟靳澤打招呼,“靳醫生,你一晚上沒休息了啊……要不然回去休息一下吧?
”
從昨天晚上靳澤接了電話從停車場回到醫院之後,就沒回過家。
這會兒還在病房裡,那就等于一天一夜沒睡覺,這誰能撐得住啊。
靳澤扯掉了手上的一次性醫用手套,丢進了垃圾桶裡。
看了宋晚星一眼:“你的解決辦法就是來找靳闊?
解決了嗎?
”
有點尴尬呢。
宋晚星歎了口氣,“本來找了律師的,但律師聽說是靳闊的律師團,就都不敢接了。
”
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