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保守,我大哥即是下一任族長,他也很保守,他們二人的作派,如出一轍,所以我才擔心哪”苗玉軒發起愁來,倒是多了幾分穩重。
木香一本正色的道:“苗玉軒,你的心情,我有那麼一丁點的可以理解,但你的做法,你想過沒有,你會給隴西帶來什麼?
帶我一個人走,并不能解決你的困局,你這樣做,隻會激化矛盾,得不償失;”
關于這一點,她完全搞不懂苗玉軒的真正動機。
苗玉軒依舊看着江中的霧,霧氣越來越重,人站在窗前,很快就被霧氣打濕了頭發,“得不償失?
哼,你看見濃霧升起來了嗎?
我們族裡有位德高望重的大天師,他曾寓言說,這幾日将有濃霧出現,百年一遇的大霧,到那時,天地難辯,既便是我們,也很難辯清方向,更何況是别人”
木香跟安平钰聽見此話,猛的站起來。
安平钰奔到船後,發現他的船,已經看不見了,準确的說,濃霧的能見度,不足五米。
五米之外的東西,全都成了一片霧蒙蒙的灰色。
說
“怎麼突然起那麼大的霧,我的船呢?
船怎麼不在見了?
”安平钰大驚失色,原本是想救人的,現在可倒好,人沒救到,連交通工具也沒了,這可如何是好。
相較于他的慌亂,木香就鎮定的多,她唯一擔心的,是赫連晟的船隊,會不會也在濃霧中迷路,如果迷路,辯不清方向,絕對是很危險的。
難怪苗玉軒敢公然綁人,難怪他有侍無恐,任由追擊者,在他身後尾随,弄了半天,他的至勝法寶在這兒呢
安平钰一向謙謙君子風範,到了苗玉軒這兒,也會被刺激的丁點不剩。
“你老實說,是不是故意引我上船,你早算好了時辰是不是?
你故意讓我上船,目地就是為了連我一起綁了,你究竟想做什麼?
”
苗玉軒眨着他那雙看似無辜,實則腹黑無邊的大眼睛,慫着肩,表示無奈,“我也不曉得,大天師隻說這幾天會有濃霧,他又不是神仙,能算到是哪時哪刻,我隻能說,你該有此劫;”
幸災樂禍,絕對的幸災樂禍
論起毒舌,三個安平钰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說了兩句,他就又被堵的無話可說,無話可辯。
木香看着那二人的背影,思索了片刻,問道:“苗玉軒,那你憑的又是什麼?
在可以在濃霧之中,輕易辯清方向,除了羅盤,還有别的方法吧,隻是這個方法,一旦說出來,你的隴西之迷,也就跟着破解了,大家會覺得,不過如此,所以你不敢說,也不能說。
”
苗玉軒一直都很佩服她的洞察力,跟前衛的思路,“不錯,這就跟變戲法一樣,看着很神奇,其實說到底,就是障眼法而已,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不好玩了。
”
木香一直都站在他身邊,但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她往船頭走去。
安平钰現在是回不去了,索性一直跟着她。
這條船在河中央,被濃霧所困,形同一座孤島。
他們兩個都走了,他自然也要跟着去。
木香站在船頭,觀察四周的景像。
能見度隻有五米,即便有參照霧也不可能看見。
難道是風?
她擡頭看了頭頂的旗子,吹的亂遭遭,風向不明,否定
安平钰見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也知道她在琢磨這濃霧一事,“會不會是水流?
江河的水都是活水,每個季節,流向都會有所不同。
”
兩人一同朝江中望去。
苗玉軒靜悄悄的走過來,站進兩人中間,“如果順着水流,一路走下去,就得進海啦,這條江河,有無數的岔路,一個岔路走錯,目标就會錯喽”
安平钰怒了,“你有膽子,就把方法說出來,沒膽子,就閉上嘴,我就不信,你們隴西人,還能像魚一樣遊着回去”
“我想到了,就是魚,你快看水裡,”木香驚喜的指着翻滾的江水;。
秋季本該是魚類的冬眠期,但也有個别魚類,會在冬季固定的時間,遊回固定的地方産卵。
冬季天氣轉暖時,又或者,有的魚一年裡要在這條河上往返兩次,一來一回就是四趟。
按着河道上濃霧的次數來計算,**不離十,肯定是它了。
而且魚在水裡,絕對最佳也是最隐秘的領路者。
安平钰也是聰明人,木香稍加提點,他便領悟了她話裡的意思。
“怒江水勢兇猛,除了大型的船隻,可以在江打魚之外,普通百姓,不會到這裡打漁,也因此,這裡的魚最長的能長到三尺多,若是真的跟随魚群找路,倒是有這個可能。
”
這兩人說的興緻勃勃,卻沒注意,苗玉軒在悄悄往後退。
在他們兩人還沒想起來要找他詢問時,他先溜走再說。
木香跟安平钰站在船頭,整整看了半個時辰,終于發現了,固定遊在他們前方魚群。
苗玉軒此時徹底不吭聲了,他擔心的是,如果這兩人把方法傳給赫連晟,豈不是分分鐘就會被他抓到?
但是,他們能如何傳消息呢?
他實在想多了,木香跟安平钰此時身邊連個親信都沒有,除非能在空中飛,或者驅使魚兒給他們帶路,否則隻能守着謎底幹瞪眼。
這一場濃霧,到了傍晚時分,已經濃到,連他們自己也辨不清方向了。
因為晚上看不見水底啊,這個時代,又沒有探照燈,哪能看得水底的魚群呢
船不能行,隻有停在原地,等到天亮再行。
今兒的晚膳,連肉都沒有了,隻剩一些米飯,魚倒是有,但是這段日子,他們變着法的吃魚,蒸的,煮的煎的炸的烤的,總之什麼法子都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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