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皇上怎麼說?
”王妃早早地就讓人守着府門,見到恭親王回府之後,都等不及王爺進她的院子,趕了過去,一見着王爺第一面,就是詢問着和親的事情。
“唉。
”
王爺歎了一口氣,說:“皇上讓我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
豐厚的嫁妝?
王妃聽到這話的時候,整個人一個踉跄。
“王妃。
”王爺上前扶住王妃。
王妃抓着他的衣裳,淚眼朦胧地道:“難道,就沒有别的法子了?
”
王爺無聲地搖了搖頭,他就差在禦書房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我的舒兒,命怎麼這麼苦啊。
”王妃嗚咽地哭着。
王爺連忙攬着王妃進了屋子,才道:“王妃,你想害死舒兒嗎?
和親對舒兒來說,是榮耀,更是責任。
”
王爺斂容正色地提醒着,他們心底不願意可以,可皇恩浩蕩,王妃這麼哭訴着,要是讓人參一本,那可就……
“什麼榮耀,去南安和親,舒兒舉目無親的,有什麼好的?
”王妃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泣聲道:“聽說南安氣候寒冷,舒兒最怕冷了,這怎麼能吃得消呢?
”
“王爺,我們可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
“眼看着舒兒身上的蠱毒快解了,和陸家二公子心間相通,這要拆散他們,讓舒兒到南安去和親,這不是要舒兒的命嗎?
”
王妃眼淚不停,話也一直都沒有停,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道:“王爺,舒兒吃的苦已經夠多了,王爺您就再想想法子。
”
“王妃,這哪是我不想法子?
皇上是君,我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舒兒嫁,我隻是一個當臣子的,我也無能為力!
”
王爺看着她的眼淚,一臉頭疼,說:“素琳,這事,我們除了照辦,就沒别的法子,難道你還想抗旨不遵?
那可是死罪!
”
王妃:“……”
她的眼睛都哭腫了,不行,她得去找皇後娘娘。
……
“郡主,您喝點蓮子羹吧,剛炖好的,特别好喝。
”丫環紅綠将蓮子羹端上前,安慰道:“王爺和王妃都疼您,肯定不會讓你去和親的。
”
楚雲舒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看着碗裡最愛吃的蓮子羹,此時,她的心情也并不美好。
自古以來,皇上最大,君心難測,皇上要讓她和親,她還能有别的選擇嗎?
“郡主,要不奴婢給你拿荷包吧?
”紅綠拿了一個針線籃子過來。
楚雲舒的腿受傷之後,暫時不能行走,和陸錦書雖然後面沒有再見面,但心意相通,偶爾的一兩封書信,已經讓她格外高興和激動了。
五十年的血參,爹爹也求到了,隻用一些參須就夠了。
姜荷告訴她,隻要半個月的時間,一定可以完全解決她身上的蠱毒。
她是高興的,因此,楚雲舒決定用着她那不怎麼好的女紅手藝,給陸錦書繡荷包,荷包繡的是鴛鴦戲水,用姜荷的話來說,鴛鴦是看不出,就連兩隻鴨子都瞧着不像。
可楚雲舒每天都繡得格外的高興,每天恨不得熬夜也要繡荷包。
“不用了。
”
楚雲舒不想看到荷包,表面平靜,她的内心卻是驚濤駭浪,難道,她要認命嗎?
……
“爹娘,我求你們,去親王府提親吧。
”陸錦書跪在陸父的面前,再三懇求着。
“錦書,皇上的意思,讓長甯郡主去和親,我們家現在去提親,豈不是打皇上的臉?
”陸父臉色陰沉地看着他,道:“依我看,孫家……”
“我死都不會娶孫家的姑娘。
”陸錦書跪得筆直,道:“娘,郡主摔下山崖,就是孫家姑娘做的,難道你真要孩兒娶一個這樣的毒婦,把我們家整得烏煙瘴氣嗎?
”
“娶妻娶賢,這樣的女子,哪怕不是我們陸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大嫂願意和這樣的毒婦做妯娌嗎?
”
陸錦書的話語直白。
“錦書,這都是她太在乎你。
”陸母還想勸說着。
“娘,若是有一日,她想要當陸家的當家主母呢?
”陸錦書輕飄飄的話一出,陸母臉色一變,想要說,根本不可能。
可随即,想到孫芷柔膽大包天,連長甯郡主都敢下手,這……
“還是你們覺得,郡主一家,就會吃下這個悶虧?
沒有宣揚出去,不過是想要保護郡主的名聲。
”陸錦書垂着眸子,道:“孫家,不可能在京都還呆得下去了。
”
“孫家不行,京都還有這麼多待嫁的好姑娘。
”陸母也放棄了孫家,轉而勸說着。
陸錦書擡眼,堅定地說:“我陸錦書,非郡主不娶,如果娶不到郡主,我甯願一輩子不娶。
”
“啪。
”
陸父一個耳光就賞了過去,哪怕陸錦書是嫡次子,他教育得沒有這麼嚴格,可是為了一個女人,揚言一輩子不娶,這也太令他失望了。
“來人,把二少爺帶回院子,讓他呆在院子裡,好好反省!
”陸父直接下了命令。
本來是想讓他去祠堂的,可去了無數回,也沒半點用,還不如讓他回院子裡反省。
等人帶走之後,陸父特意提醒:“看緊點,千萬别讓二少爺出去。
”
“錦文,你别跟着你弟弟胡鬧。
”陸父看了陸錦文一眼,道:“此事非同小可,絕不能兒女情長。
”
陸錦文的千言萬語,最後隻化為了一句:“是。
”
“大哥。
”
陸錦書看到陸錦文的時候,激動地說,“大哥,你幫幫我。
”
“錦書。
”
陸錦文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别着急。
”
“大哥,我怎麼能不着急呢,我媳婦都快成别人的了!
”陸錦書急得嘴角都起泡了,他道:“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喜歡郡主,在郡主一直拒絕我的時候,我就喜歡郡主,現在,好不容易郡主願意嫁了,又來了和親,這不是欺負人嗎?
”
“大哥,你和大嫂說說,大嫂是公主,說不定皇上會聽的。
”陸錦書懇求地看向陸錦文,看着為難的大哥,他直接就跪了下來,道:“大哥,你就幫幫我吧。
”
“錦書,你這是做什麼?
”
陸錦文忙将人扶了起來,冷着臉道:“我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有話好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