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藏着利爪的狐狸
保安室呼噜聲震天響,兩個新來的保安還在酣睡中,對這一夜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姜政使勁敲幾下門闆,才把兩人叫起來。
“去查監控。
”
霍庭深命令道。
姜政打開那台電腦,找到相應的視頻,打開一片雪花。
“霍總,監控被毀了,看不到。
”
霍庭深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出去搜。
他們這次帶了幾個保镖過來,姜政帶着人直接進陵園地毯式搜索。
霍庭深站在入口處,打量着這片陵園的地形,他心裡在想着哪裡容易藏人,那兩個歹徒究竟把秦蓁蓁帶到了哪裡。
如果是單純的綁架,應該會給他來電話勒索要錢,而他的手機至今靜悄悄。
這也是他最怕的,對方直接奸殺,不給生還的機會,那樣即便他準備再多的錢也晚了。
他站在這裡心緒不甯,褲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他迫不及待地把手機掏出來,竟是姜政打來的,
“霍總,找到人了。
”
霍庭深一顆心蓦地收緊,
“在哪裡?
”
他說着話,朝姜政他們剛才的方向追過去,越過那些小墳包,遠遠地看到幾顆人頭。
挂了電話,他大步往過走。
許南煙墓前,喬納蘭和秦蓁蓁雙雙暈了過去,倒在地上都是保持跪着的姿勢,她們身體已經麻了。
霍庭深走過來時,姜政帶着幾個保镖已經給人松綁。
“蓁蓁,醒醒。
”
霍庭深蹲下撥開秦蓁蓁散亂在臉上的頭發,拍了幾下秦蓁蓁的臉,喚她。
秦蓁蓁聽到動靜逐漸蘇醒過來,第一反應是掙紮着躲,身體卻僵着無法逃跑,這樣被綁着一晚上,全身都麻了。
“别過來,别過來,你别害我……”
秦蓁蓁恐懼萬分,哭着叫喊着。
她能出聲,霍庭深心裡松懈下來,對比他心裡的猜想,結局還算好的,至少人沒事,不過看樣子是被什麼吓到了。
“蓁蓁,是我。
”
他又說了句。
秦蓁蓁搖着腦袋,
“求求你饒了我吧,不是我害死你的,嗚嗚……”
她這副樣子被吓得不輕,霍庭深再回頭看向停車場時,那輛黑色邁巴赫已經緩緩開走。
“蓁蓁,知道是什麼人綁架你了嗎,是不是許硯京?
”
秦蓁蓁半天反應過來說話的是霍庭深,哇地一聲哭出來,撲進他懷裡,
“深哥,我不要待在這裡,這裡有女鬼,她抓我頭發,還要挖我眼睛,她還說要把我肚子裡的寶寶帶走做她地下的陪童,我好怕!
”
秦蓁蓁已經哭得語無倫次。
霍庭深急着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把她從懷裡拉出來接着問,
“這一晚上你都遭遇了什麼?
”
秦蓁蓁搖着頭情緒激動到不能說話,哭着哭着又要暈過去。
一旁的喬納蘭被保镖叫醒,直接說起了瘋話,
“我沒殺人,不是我殺的,是你自己車技不好,不能怪我……”
保镖靠近她聞到她身上的惡臭,嫌棄地後退一步。
霍庭深視線落在墓前的那塊碑上,‘許南煙’三個字讓他神情一頓,碑上照片裡的女人笑得明媚,那雙狐狸眼和許之漾簡直一個模子脫出來的。
他回憶起許之漾每年會去掃墓,隻是他從未陪她一起去過,并不知道她母親埋在什麼地方。
她母親與喬納蘭之間的那些恩怨,他後來也了解過一些,現在看到這對母女被如此綁了扔到許南煙墳頭跪一整夜,還被吓瘋。
聯想到昨天在醫院看到許之漾時,那副心情沉悶着亟待爆發的樣子,還有她和路修遠言語間對秦蓁蓁的指責,他忽然對這件事有了些頭緒。
這種不聲不響,出狠手卻又不傷人,給人精神上巨大折磨的報複手段,絕對像是那小女人做出來的。
他以為這三年,自己養了隻溫順的小綿羊,最近幾月才看清,她是隻藏着利爪的狐狸,并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秦蓁蓁已經徹底暈了過去,霍庭深把人抱起來往出口方向走。
他猜測這母女倆應該是被綁着在墳頭跪了一夜吓壞了。
畢竟他看到秦蓁蓁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到醫院做個全身體檢,她還是個孕婦。
“先把人帶回去,去醫院。
”
霍庭深抱着秦蓁蓁走在前面,後面幾個保镖面對喬納蘭就有些為難了,她昨天又拉又尿,身上污穢不堪,保镖想帶她走覺得無從下手。
姜政皺了皺眉頭,
“拖着吧。
”
于是,像昨天被拖過來的姿勢,喬納蘭又被保镖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拖了出去。
喬納蘭現在渾身散發着臭味,兩個保镖一路都要掩着鼻子用嘴呼吸,她昨日被那幾個男人吓得把肚子都清空了。
到停車處,霍庭深自然不會允許喬納蘭上自己的車。
保镖也嫌棄得要死,從車裡拿出一些破袋子扔給喬納蘭,
“把自己全部包進去,不然沒法把你帶走。
”
那些污穢之物弄到車上,簡直要人命。
喬納蘭對保镖的話完全不理,眼神呆滞,嘴裡不停地重複着,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姜政看這情況,喬納蘭怕不是被吓瘋了。
總裁那邊又着急帶秦蓁蓁走,他掩着鼻子跟那兩個保镖交代,
“你們在這看着她,我打電話叫她家人來接吧。
”
喬納蘭這副樣子,真沒法把她帶上車,那樣車都不能要了。
姜政查了查,撥出電話給秦業成,告訴他地址讓他過來接人。
醫院,許之漾踏實睡了一晚,早上已經把那幾個人的工資結清。
帶頭的男人看着手機裡轉賬的數字笑道,
“許小姐,以後有這種活還叫我們,保證讓您滿意。
”
許之漾嘴角扯了扯,
“如果有一個叫霍庭深的還找你們麻煩,你們就告訴他,這事是許之漾給你們錢讓你們做的。
”
幾個男人一愣,
“霍,霍庭深?
”
這不是經常出現在财經新聞裡的那位财閥大亨嗎,聽說他為人清冷,嗜血無情,手段了得。
“許小姐,您别吓我,咱們做這事會得罪霍氏那位活閻王?
”
賺錢歸賺錢,他們還是要命的,如果真的得罪霍庭深那個活閻王,那這以後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你們隻管把事情推到我頭上就可以。
”
霍庭深那人還不屑去為難幾個蝦兵蟹将。
她讓幾個男人盡管把這事推到她身上,一來不想連累别人,二來也想徹底激怒霍庭深,讓他立刻與自己辦理離婚手續。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她要離開這個地方開啟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