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86章 她要的真相
桑淺淺跟着哥哥回到家時,沈寒禦的車子,幾乎也是同時開進隔壁院子裡。
方岚這一次,沒有跟着他一起來。
他此刻倒是清醒得很,遠遠地看了桑淺淺一眼,神色淡淡,轉身進屋了。
好似昨夜他醉酒後過分的舉動,根本不存在。
桑淺淺也是無語。
隻能當自己昨晚被狗啃了一頓。
桑明朗送她回來,便又開車出去,陪阮曉霜了。
桑淺淺回到房間,打開手機,将裡頭一個視頻保存到電腦裡,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
視頻裡錄下的,都是昨夜催眠謝時安時,她問他答的那些話。
起初她問謝時安為何會喜歡自己,隻是情緒的鋪墊而已。
她真正要問的問題,都在後面。
視頻裡,她問謝時安的第二個問題,是關于婚禮的:“時安,我和沈寒禦結婚的時候,你真的隻是去給我送禮嗎?
”
謝時安目光怔然,他幾乎是很快就給出答案:“不是。
”
桑淺淺臉色微變,“那你去參加婚禮,是想做什麼?
”
謝時安說:“想......挽回你。
”
想要将他當初離開的真相告訴她,想要盡可能再試着挽回她。
可是,看到沈寒禦擁她在懷裡,甚是恩愛的一幕,最終,那些話都沒能說出口。
桑淺淺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問:“婚禮上的槍擊案,跟你有沒有關系?
”
謝時安說:“有。
”
桑淺淺聲音都變了:“兇手是你安排的?
”
謝時安:“不是。
”
“那你為何說跟你有關系?
”
桑淺淺盯着他,“你認識安排兇手的人,還是,你在中間,起到了幫兇的作用?
”
謝時安似乎糾結了幾秒,“我認識......安排兇手的人。
”
桑淺淺心髒都揪緊,“那人是誰?
”
謝時安的神色,似乎在做非常艱難的抉擇,掙紮了好半晌,他說了一個名字。
他說:“阮承。
”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當頭劈下,桑淺淺呆在當場,不敢置信。
“阮承,為什麼要讓人謀殺寒禦?
”
桑淺淺放柔了聲音,“時安,你知道原因的,對不對?
你告訴我,好嗎?
”
聞到阮承的問題,謝時安似乎非常不願意回答,然而,卻終究扛不住桑淺淺聲音裡的誘導與蠱惑,他還是說了。
個中的原因,竟是,讓桑淺淺再也意想不到。
阮承與謝時安的姐姐謝秋靈感情深厚,為此,不惜為了她,與謝家徹底翻臉,誓要為謝時安姐弟奪回應得的謝家資産。
謝家人報複不了阮承,卻将心思打到了謝秋靈身上,在謝家找了個和謝秋靈關系還算不錯的族人,伺機接近謝秋靈。
那日,阮承因一個重要項目出問題趕去外地,謝時安陪着姐姐去婚紗店試穿婚紗。
本來阮承安排有保镖,重重保護謝秋靈的安全。
可因為那個族人與謝秋靈關系還算相熟,借着要給謝秋靈送禮物為名,得以順利進入婚紗店,靠近了謝秋靈。
誰也沒想到,他從送給謝秋靈的禮物中,拿出了一把槍。
保镖們一擁而上時,已經晚了,謝時安眼睜睜看着姐姐中彈,倒在自己面前,鮮血流了一地,染紅了婚紗。
這慘烈的一幕,給謝時安造成了這一生都難以消除的陰影,每每回想起,都會心痛難當。
也正是因此,那日謝時安看到桑淺淺失了魂魄般抱住沈寒禦,雪白婚紗都被鮮血染紅的一幕時,才會大受刺激。
後來他回到京城,不惜賣了名下所有資産,甚至為此與阮承決裂,執意退出謝家的繼承權之争。
而桑淺淺再也想不到的是,阮承之所以策劃這場謀殺案,竟是因為他想要幫助謝時安,阻止這場婚禮。
阮承要讓沈寒禦遠離桑淺淺,要桑淺淺不能嫁給任何人,除了,謝時安。
因為他不想讓謝時安像他一樣,這一生對所愛之人,求而不能得。
在阮承看來,無論沈寒禦是死是傷,這場婚禮,都會宣告中止,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想想,實在是荒謬。
阮承曾經為了愛情孤注一擲,在新婚前夕,失去了最愛的妻子。
經受過這樣的痛苦,原本該更尊重他人的感情。
可他而今卻将别人的生命和愛情看得一錢不值,不惜破壞别人的婚禮,在婚禮上行兇殺人,隻為了達到他的目的。
這個人,實在殘忍可怖,冷血至極。
桑淺淺後怕之餘,卻也多少有些慶幸。
萬幸,當初她及時來了京城,選擇和沈寒禦分開。
否則,若她和沈寒禦繼續在一起,阮承必定還會設法阻止,到時,沈寒禦一定又會陷入危險中。
桑淺淺不知道該不該将從謝時安那裡得到的真相,告訴哥哥。
雖然,桑淺淺很喜歡性情溫柔的阮曉霜,也很希望她能成為自己的大嫂。
可是阮承,卻是槍擊案的幕後真兇。
一旦将真相告訴哥哥,以桑淺淺對哥哥的了解,他很可能會和阮曉霜......劃清界限。
桑淺淺想到他們而今恩愛的種種,真的不忍心看着他們再度分手。
她遲疑又糾結,心裡也隐隐地有着焦慮。
如果槍擊案的兇手,真的是阮承。
那夢裡最終害得桑家家破人亡,後來帶走哥哥,綁架她的人,又是誰?
......
翌日。
司機送桑淺淺上班時,路上不小心和一輛車發生剮蹭事故。
桑淺淺怕耽誤上班,便先行打了個車走了。
到醫院門口,才剛下車,手機突然響了,她接起,那頭卻沒聲音。
就在她接起電話的同一時刻。
身側停車場内,一輛黑色的車輛,像是失控了般,速度飛快地朝着她開過來。
眼看着桑淺淺就要被撞到,電光火石間,有人猛地抱住她,将她推到安全的地方。
桑淺淺心有餘悸地回頭時。
就見那輛車堪堪要撞上謝時安的刹那,猛地一打方向盤,撞到了旁邊的隔離墩,一側車頭被撞壞,那車卻并未停下,反而揚長而去。
謝時安看着那輛車的方向,目光極冷,眼中隐有怒意。
幾秒後,他大步奔過來,扶住桑淺淺,“淺淺,你沒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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