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尉遲,弗萊德覺得,他臉色很差,雖然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是,他才應該是四人之中,傷得最嚴重的。
都在飛機上,同樣的颠簸,機艙裡的他們三個,隻需要穩住自己就可以了。
而駕駛室裡的尉遲,要操縱失控飛機的同時,肯定是顧不上自己安危的,所以,或許,他受了嚴重的内傷。
宋澄毅自然也是看出來了,但是,他了解他,如果不出去看看,他不能安心休息。
面對弗萊德的善意,尉遲啟銘友好的笑笑:“我就出去看看,很快就回來休息。
”
弗萊德也隻好擔憂的點了點頭。
知道飛機外部受損,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尉遲啟銘覺得自己肺更疼了。
尾翼折斷,右機翼嚴重變形,機輪和機腹緊貼着沙地,看不到,但尉遲啟銘能夠想象有多慘烈。
沒有機毀,沒有人亡,他們真的是太幸運了。
如果檸檸在這兒,肯定要上拜下拜左拜右拜的感謝各路神仙保佑,神靈相護吧?
想到那個畫面,尉遲啟銘笑了。
宋澄毅不解:“你還笑?
”
然後,自己也釋然了,笑了:“是啊,這樣的情況,我們都活了下來,是應該笑。
”
尉遲啟銘想歎一口氣,但是發現深呼吸的時候,肺疼,所以,吸氣到一半,緩緩的呼出,輕聲說:“成功迫降,隻是第一步,接下來,要面臨的問題,更多,更嚴峻。
”
然後,用眼神意識宋澄毅往後方看飛機劃過了的痕迹:“水箱可能開裂了,這一路摩擦過來,水箱裡的水,肯定已經沒有了,好在油箱沒壞,要不然,飛機就有爆炸的危險了。
機身太重,我們也沒有辦法鑽底下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
“那就是跟汽車的情況一樣,要随時關注有沒有漏油。
”
尉遲啟銘點頭:“現在飛機飛不了,我們也不能連夜走出這沙漠,所以,隻能在這裡等着救援,但通訊系統能不能恢複,還是個未知數,如果水箱沒有漏,我們在這裡堅持個五六天都不成問題,可是現在,”
他望着遠處沙塵中逐漸偏西的朦胧斜陽:“情況,咳咳,不太樂,咳咳咳,觀啊……”
說完,一陣猛咳,直到一口血咳出來,才覺得胸口,沒那麼堵得慌了,但是,卻更疼了。
宋澄毅扶起他,臉色凝重的說道:“這裡已經看過了,現在,你必須回去休息。
”
飛機暫時安全了,尉遲啟銘不是個魯莽逞強的人,點了點頭:“好!
”
然後,任由宋澄毅扶着他從新回到飛機上。
詹姆斯教授垂頭喪氣的從駕駛艙出來,攤攤手,搖了搖頭:‘通訊系統确實出現了故障,這是瑛國制造吧?
通訊系統設定的時候,他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我能糾正,隻是需要時間,大概兩三天左右,可是,沒有材料,所以,基本上,是無法恢複的。
’
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修不好。
但為了宋澄毅和尉遲啟銘能聽得懂,詹姆斯教授解釋得很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