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出大事兒了(一更)
穆老太的命令一下,老穆家卻沒有一個人敢做去竈膛裡扒灰的事兒。
就連始作俑者穆大忠也不敢上前。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包灰喝下去,穆香香要是沒事兒了,恢複正常了,自個也得不到啥好處。
要是出了事兒,命都得被老太太給弄沒了不可。
“你們耳朵聾了,還是腿斷了。
咋的,使喚不動你們了是吧?
這可是你們親妹妹,香香要是出了啥事兒,你們良心過得去嗎?
”
穆老太沖着幾個不動的人大罵。
幾個人除了縮了縮脖子,啥都沒做。
穆老太氣了個半死,她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最後隻能沖最老實的劉氏發脾氣。
“老四家的,這裡你平時最會來事兒,還不快去竈房裡,給香香弄點竈膛灰,兌點水,記得要溫開水,要是讓我發現你弄涼水給我香香喝,我扒了你的皮。
”
“娘……”劉氏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就被穆老太吼了一聲。
“你還想鬼扯些啥,還不快去!
”
劉氏膽子小,被罵了,除了忍氣吞聲,就隻能按照穆老太說的去做。
她出了堂屋,徑直走向土竈,在竈膛口,劉氏伸出手,在竈膛裡扒拉了一把灰,混在半杯溫熱的水裡,端着去了堂屋。
穆老太這會兒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嘴裡一個勁兒的咒罵。
“老四媳婦這是懶驢上磨還是咋的?
咋還不來,是想讓我們家香香等死嗎?
老四媳婦……”
一旁的穆大江不滿穆老太隻吩咐自己媳婦做事兒。
“娘,您幹啥總叫夏夏娘幹活兒,這屋裡這麼多人,您不能叫别人嗎?
而且她才剛去竈房,哪有那麼快?
”
穆老太沖穆大江吐了口唾沫大罵:“又沒叫你,你瞎咋呼個啥?
這麼稀罕媳婦兒,咋不拴在褲腰帶上藏着?
帶出來丢人現眼幹啥?
”
“娘,你說的這是啥話?
夏夏娘咋不能見人了?
她……”
穆大江還想說啥,穆老太拿起旁邊桌上的水杯,朝着穆大江頭上用力一砸。
嘭的一下,穆大江頭頂上被磕了一個窟窿,頓時血流如注。
穆老爺子驚呆了。
他指着穆老太大罵:“你瘋了嗎?
這是你兒子,你咋下得去手的?
”
穆老太原本看到穆大江頭上的血注還有些内疚,穆老爺子一罵,她就一點也不内疚了,反倒理直氣壯的道。
“我打了咋的,我腸子裡出來的東西,我要打要殺都是我的自由,誰都管不着。
”
穆老太的話,徹徹底底的寒了穆大江的心。
恰好這時候,劉氏端着水碗進屋,見穆大江頭上血淋淋的,她吓得手一抖,半碗溫水,差點就被吓得扔了出去。
“夏夏爹這是咋啦?
咋流血了?
”劉氏問。
“老四媳婦,你還啰嗦個啥,還不将水給香香端過來。
”
“娘,我方才……”劉氏端着水到了穆老太身邊,想和穆老太解釋方才的事兒。
誰曾想穆老太接過水之後,用手肘一撞,撞在了劉氏的肚子上,直接将劉氏撞倒在地上。
劉氏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不止,眼角的眼淚都掉出來了,她壓根不敢哭,因為穆老太淬了毒的目光,狠狠瞪着她。
“娘,我肚子疼……”
穆老太不但不同情,還罵劉氏:
“滾犢子,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敢在我老太婆面前裝蒜,我壓根沒用力,咋會傷到你?
”
穆大江聽了穆老太撇清自己的話,一雙眼睛頓時變得赤紅。
他白了一眼穆老太,一把上前拉着劉氏默不作聲的出了堂屋。
穆老太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冷哼一聲:“有本事就甭給我回來,吃我的,喝我的,還敢在我面前橫,不要臉的東西,我呸。
”
罵完劉氏和穆大江,穆老太轉身就換上了一副柔和不能再柔和的笑臉對着穆香香,她端着黑乎乎的灰水,遞到穆香香嘴邊。
“香香乖,趕緊把這水喝了,就不會咳血了。
”
穆香香還在咳嗽,但是看到那黑乎乎的東西,咳嗽的更加厲害了。
她伸出手,想要打掉穆老太手裡的竈膛灰水,被穆老太一把抓住手腕。
“香香,娘的心肝寶貝,你就聽娘一句,娘不會害你的,以往家裡人咳血,都是喝這水止血的,你不信娘,總要相信老祖宗的。
”
穆老太莫名的笃定手裡的東西是能夠救自己閨女,所以極力勸穆香香喝竈膛灰水。
穆香香半信半疑間,一杯竈膛灰水就被穆老太灌進了穆香香的喉嚨裡。
混着竈膛灰的水,帶着一股刮喉嚨的沙啞感,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穆香香隻覺得喉嚨被什麼東西踩了一樣,一股惡心的感覺油然而生。
“嘔……”
一堆的污穢物,從穆香香嘴裡吐出來,全都是黑乎乎的東西。
髒兮兮的同時,還臭氣熏天。
屋裡幾個人連連後退,一個個捂着鼻子,在牆根處狂吐了起來。
穆老太傻了眼。
“香香,你這是咋啦?
别吓娘啊,你說話啊……”
她一邊拉着穆香香,一邊大叫。
穆香香被拽的緊了,頭往前一栽,直接倒在了那一灘污穢裡。
“啊……”穆老太尖叫。
穆老爺子也跟着上前去拉扯穆香香。
穆香香躺在一堆污穢裡,眼睛泛白,臉色發青,就連手都直直的垂了下去。
一旁的林氏見狀,扯開嗓子大叫。
“不好啦,香香死……了!
”
……
……
穆雙雙一大早就帶着薛正去了趙雲家的棉花地裡溜達。
這個時節,棉花地裡是最容易藏兔子的。
穆雙雙準備先帶薛正熟悉平地,再去山裡。
天氣有些冷,薛正穿着一件厚實的夾衣,鼻頭紅紅的,跟在陸元豐和穆雙雙身旁。
元寶和小吱一進了棉花地,就像脫了僵的野貓,一藏一躲就不見了蹤影。
穆雙雙小聲對薛正道:“咱們跟着元豐哥哥,絕對抓得到野兔。
”
隻見陸元豐背着弓箭,在棉花地裡穿梭,來來回回的,一會兒功夫,就穿過了一大片的棉花地,可是一直沒啥收獲。
薛正的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和以往的他完全不同。
忽然,走在最前頭的陸元豐停了下來,指着一處棉花地道:“噓!
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