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一眼就看懂了劉義蘭的小情緒,笑着起身招呼家裡來的人給劉義蘭搬東西。
“今天義蘭出院,家裡亂糟糟的大家就都回去吧!
以後再邀請大家去家裡做客。
”
“好!
謝謝!
”
“謝謝阿姨。
”
“劉義蘭你一定要好好養傷!
我們等你回去!
”
“再見!
”
所有人魚貫出去,盛甯一直守在了最後。
等到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她才一把捂住劉義蘭的手,試圖把自己的力量傳到她身上。
她是經曆過絕望哀傷的,劉義蘭眼底的落寞能騙得了别人,騙不了她。
“我們等你回去!
我等你回去!
”
劉義蘭勉強笑了笑,卻笑的比哭還難看。
“相信我,你的臉一定可以恢複的。
想想達芬奇,想想梵高!
每一個享譽世界的藝術大師都不是一帆風順的。
”
“嗯!
”
劉母聽着,也忍不住說:“義蘭,盛甯說的很對。
你傷的是臉,不是手。
一個偉大的鋼琴家,如果連這個坎都過不去,未來還談何成就?
”
文人的氣節有時候真的是讓他人不得不敬仰。
明明她們柔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但是卻能并發出讓人側目的毅力。
這種毅力甚至能感染身邊所有人。
盛甯敬佩的看着劉母,眼底是崇拜簡直掩都掩不住。
如果是普通的女性,一般的媽媽肯定早就哭的死去活來了。
離開病房的時候,是劉母親自送到外面走廊的。
“盛甯同志請等等!
”
“是!
阿姨!
”盛甯恭敬的鞠了一躬,她知道劉母親自送她出來,肯定是有話跟她談。
而且劉義蘭的臉說到底是為了她才傷的,就算劉母給她兩個耳光,她也絕對不會躲一下。
劉母暗暗打量着盛甯,眼光越過盛甯彎的低低的腰,看向出現在她身後的高大男人。
危險的氣勢撲面而來,劉母不由得眯起眼睛。
然後意味深長的看向盛甯,朝對方點了點頭。
徐啟剛站在走廊的盡頭,深邃的雙眸看着這邊。
直到劉母點頭,渾身的氣勢才收了起來,轉身先出去。
“我想問你,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擔心?
”劉母目視着盛甯,很犀利的問道:“為在陳華英,呂大寶和楊小曼眼中都看到了傷心和同情,為什麼你的眼中沒有?
”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丫頭也不是那種沒良心的。
她看的出來,她是真心為女兒好,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但是為什麼她不悲傷?
不難過?
她實在想不明白。
原來是這個問題!
盛甯緊繃的心慢慢放松下來。
“因為我相信劉義蘭一定會好的!
我更相信就算毀容,也無法阻擋她發光發熱!
”
劉母心底壓抑許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眼眶微微濕潤。
“真好!
因為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相信我的女兒一定不會自哀自怨,更不會一蹶不振的,我已經決定把她送去維也納音樂學院!
”
自從義蘭出事,家族裡的那些親戚一個比一個現實,一個比一個讨厭。
原本就決定好家族多方活動,要在三年内把義蘭送去維也納音樂學院學習。
但是因為現在毀容,家族已經表态不會支持義蘭去維也納的事情。
這件事情對劉母的打擊其實比劉義蘭毀容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