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請原諒我好嗎?
”魏秦氣息微弱的問,聲音中飽含期待。
“我從來都沒生氣。
”霍北疆聲音幹啞,“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生氣,我都是有氣當場就出了,有仇也當場就報了。
”
“北疆謝謝你。
”謝謝你,我童年的發小,我最好的朋友。
魏秦說完輕輕的挂斷電話,身體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削瘦的身體幾乎整個陷入沙發裡。
露在外面的肌膚蒼白的吓人,眼睛卻出奇的明亮。
短短半個月,魏秦的生命力就迅速的沒了。
或者說他的生命力從上次的手術急救中就流逝的差不多了,勉強活下來是靠着頑強的生存渴望。
他一直都在透支自己的生命,現在弟弟找到了,也認回來了。
他也累了,所以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江洋站在他的對面,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眼神帶着一絲迷茫和不解。
似乎他還不知道死亡是什麼。
小王站在他身後,無聲的哭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魏秦,我們去醫院吧!
讓教授在想想辦法。
”
“不用了。
”魏秦輕輕的笑,笑容依然那麼迷人。
“可是!
”
“我知道,我自己知道的,沒關系。
”魏秦說着看向江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發,“弟弟,跟我一起去軍校好嗎?
”臨走之前,他想要再去看看那個小丫頭。
在看最後一眼就沒滿足了。
“好!
”江洋點頭,扶着魏秦坐上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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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的校園,環境蕭索,道路兩旁的樹枝上光秃秃的,連片都沒有。
下午沒課的時候,南绯和傅辛伍最喜歡泡在圖書館裡。
她們倆其實挺像的,在讀書方面簡直是得天獨厚。
相反,何莎莎是個閑不住的,每天呼朋引伴身邊聚集了一大幫人。
其中還有不少是男生,全都是被她用武力征服的。
倆人坐在圖書館周圍的人全都在竊竊私語的說着最近大出風頭的何莎莎。
據說她最近接連向特招生發出決鬥邀請,已經七連勝了。
“我以前真是小瞧何莎莎了,沒想到她這麼厲害,難怪能被我舅舅看重。
”傅辛伍單手托腮,百無聊賴的說着。
最近她在生魏秦的氣,所以也沒有去偷看他,時間忽然空出來好多,整個人都不好了。
每天纏着南绯,以便就近觀察,堅決執行小舅舅交待的任務。
南绯從書本前擡頭,似笑非笑的說:“你小舅舅看着她不是因為她能打。
”
“那是因為什麼?
”
“因為我啊!
所以你小舅舅給她走了後門。
”
“……”傅辛伍:“低調,低調!
”
“哦!
好的。
”南绯說着又低下頭去繼續看書。
最近她的視力越來越不好了,之前在大院的那次眼前突然發黑的情況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南绯低垂下的眼眸中浮現一縷擔憂。
她的時間真的不夠了,考上了大學,卻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學習。
别看她現在很平靜,甚至是有點瘋狂,可夜裡她卻害怕的睡不着覺。
失明的恐慌遠遠大于可能死亡的威脅,前世她死過,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