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4章 好歹讓人家過個安穩的洞房花燭夜
錢興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看見這些人自己門前鬧還覺得晦氣,總覺得是有人針對他。
雖然他知道清音茶是好東西,一天不喝就想得慌,但是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整他。
這麼想着,他看了陸柏川一眼,今天到現在為止,就這兩口子最為多事,很有可能是他們在針對他!
隻是他找不到什麼理由啊,自己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為什麼要針對自己?
現在錢興是處于完全懵圈的狀态,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管玉蓮利用,還被兒女抛棄,甚至不知道一直被陸柏川他們盯着。
“你們這些刁民,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本官何時坑害你們了!
”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錢興實在不方便讓人把這些百姓趕走,穿着喜袍的他,站在人群中,多少顯得有些諷刺。
“狗官!
事到如今還不承認!
那茶就是有毒的,多少人都送去醫館診斷了,你這狗官縱容女人殘害我們這些百姓,你就是該死!
”
有人氣急了,根本不顧忌錢興的身份,直接就往他身上丢爛菜葉。
好好的喜袍,瞬間就髒污不堪。
這時候,有些官員也後知後覺地反映過來,這清音茶好像确實是跟百姓們說的有些像。
味道并不上上乘,但就是讓人惦記得慌,每天都要喝,喝不到就心癢難耐,做什麼事情都沒心情,難不成這茶真的有問題?
“來人來人,快把這些刁民趕走!
都趕走!
”
錢興整個人都狼狽不堪,指使身邊的下人去把百姓們轟走,但這些人哪裡是這麼好對付的,犯了瘾的人更是什麼都顧不上,上前去抓着錢興的袖子讨要茶葉,還說多少錢都可以,隻要能給他一些茶葉就好。
現場頓時有些控制不住,何玖娘本來隻想看熱鬧的,但沒想到有這麼多犯瘾的人,急忙把手裡的瓜子塞給孫氏,沖出去對陸柏川說道:“派人把這些人都帶走,這麼下去不行的。
”
陸柏川點點頭,開始安排人辦事,但百姓們都在氣頭上,認為這些當官的害人,說什麼都不肯走。
“我是火雲司總指揮陸柏川,在這裡跟各位保證,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給大夥兒一個交代。
”
他說着,拿出自己金燦燦的令牌,百姓們一看,哄鬧的現場瞬間就安靜下來。
有些人不知道火雲司總指揮是幹什麼的,但有些人卻是聽說過,這火雲司總指揮就是宸王的人,肯定能将錢興那個狗官拉下台。
還有些人才不管什麼當官的,他們隻是認出了何玖娘,一個個對着何玖娘跪下,求何玖娘救命。
在場的衆人都驚呆了,他們這些當官的還沒有何玖娘好使。
“大家都起來,我會給大家想辦法的。
”
何玖娘安撫了一會兒,拿出銀針幫幾個情況嚴重的控制一下,然後讓他們先跟陸柏川的人走。
陸柏川這才問道:“錢大人,那清音茶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總該給我一個解釋吧?
”
錢興有些着急:“下官、下官也不知道啊!
大人,肯定是這些刁民故意來陷害下官的!
”
“錢大人真會開玩笑,你是沒看見那些人都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了嗎?
有誰會用自己的身體來陷害别人?
”
何玖娘冷笑一聲,說道:“今天的喜酒就喝到這裡吧,剛剛帶走了這麼多人,一會兒還有的忙,祝錢大人與新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
說着,拉着陸柏川就走,孫氏和陸老頭叫上一群娃,也趕緊跟着上車,
錢興真是覺得莫名其妙,這好好的喜宴,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反正他是完全信任管玉蓮的,那嬌嬌弱弱的女子,平時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麼可能會做那些傷害百姓的事情?
其他人多多少少猜出一些端倪,也紛紛告辭了。
在回去的路上,陸柏川問何玖娘:“方才我可以直接讓人把錢興和管玉蓮拿下,你為什麼阻止?
”
本來他都打算動手了,這件事到這裡就該收網了,畢竟拖的時間有些長了,但是沒想到他媳婦竟然要主動離開,這是什麼原因?
“哎呀,今天畢竟是錢大人大喜的日子,抓人不顯得晦氣嗎?
好歹讓人家過個安穩的洞房花燭夜啊!
”
何玖娘笑得格外暧昧,眼中仿佛在暗示着什麼。
陸柏川:……
“都這樣了,他們還有心思?
”
“那必須的!
我給他們時間,他們就要好好珍惜才行!
”
何玖娘滿臉霸道,錢興被利用做了那麼多錯事,要是一點好處都得不到,她都替他虧得慌。
所以,今晚上,至少讓他把本讨回來吧!
陸柏川:……
幸虧他們沒跟爹娘和孩子們坐一輛馬車,不然這話要是被他們聽見,他簡直不敢想……
何玖娘卻哈哈大笑,笑容格外猥瑣。
管玉蓮在新房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管玉平是知道的,在那些人鬧起來的時候,他就急忙跑去清音園送消息了。
剛開始的時候,欣然也在錢府的,畢竟有她的戲班子表演,但一直心神不甯,就先回去了,他要去問問欣然,提前想好應對之策。
結果欣然知道的時候,看上去并不驚訝。
“我早就猜到會這樣了。
”
欣然面無表情,一時間看不出喜怒。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火雲司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到時候我又該如何?
”
管玉平有些着急,他這好不容易才靠着錢興的關系考上舉人,還要準備明年的會試,要是這會兒事情敗露,他們多年的計劃不就毀于一旦?
“不着急。
我早就讓人把茶送去京城,這個時候,恐怕連北炎的皇帝都成瘾了,隻要他需要清音茶,就得聽我們的,連皇帝都聽我們的,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
她說話的時候看不出喜怒,卻總讓人心中不踏實。
管玉平不确定地問道:“真、真的嗎?
”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就好好準備明年的會試,這裡就算出事,也由我一人承擔,牽扯不到你身上。
”
說着,她端起手邊的茶水,條斯慢理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