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争是殘酷的。
楊夏月并不想看到屍山遍野,血流成河的樣子。
因為對方的百姓,也是大甯的子民。
本就是一個國家的百姓,不過是因為他們的運氣差了點,楊承在他們所在的地方起事。
說到底,都是大甯朝廷做得不好。
沒有守護住自己的百姓。
如果能救回來,楊夏月願意救。
所以她願意做出一些努力。
當然,如果實在無能為力,楊夏月和陸雲淮也不會退兵。
犧牲有大有小。
如果用小部分人的犧牲,可以換取整個大甯的長治久安,以及百姓的安居樂業,他們必須做出取舍。
刮骨療傷。
必然會損失一些血肉。
陸雲淮秘密把這夏眠,送到了敵軍之中,吩咐自己安插的暗哨行動。
接着,陸雲淮和楊夏月一起出兵。
是的,陸雲淮和楊夏月一起。
楊夏月也身着铠甲,就在陸雲淮的旁邊,有些戲,要她來演。
“你們給我站住!
若是再往前一步!
我就殺了這些人!
”楊承站在城牆上,冷聲說道。
此時城牆上,站了很多神色惶恐不斷喊着救命的普通百姓。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這些人,誰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以這樣的狀态成為這場戰争裡面的炮灰。
楊夏月擡起頭來,冷笑着:“是嗎?
”
“不如我幫幫你可好?
”楊夏月揚聲說道。
說話間,已經有百姓面色蒼白地倒了下去。
“沒……沒氣了?
”當下有人去試探了一下,驚呼了一聲。
楊承愣了一下。
楊夏月看着站在城牆上的楊承,冷笑着說道:“你不是想殺人嗎?
我已經幫你殺了!
”
“你真以為,用這樣的手段就能阻擋住我們了?
”楊夏月反問道。
說話間,那些百姓紛紛倒了下去。
“陛下!
不好了!
”
“這敵軍太過狠毒!
”
“尤其是那楊夏月,不知道又用什麼樣的手段下毒,把這邊的百姓都毒死了!
”楊承的手下很是着急。
楊承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不是說那楊夏月最是心軟嗎?
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怎麼事情的進展,不是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展的?
楊夏月雖然看不太真切,可是已經明顯能感覺到,剛才還嚣張至極的楊承有些亂了陣腳。
不就是要比狠毒嗎?
他們隻要表現得更狠毒。
那進退兩難的情況就迎刃而解了。
“給我沖!
”陸雲淮冷聲說道。
伴随着一聲令下,陸雲淮策馬狂奔。
至于将士們都跟了上去。
此時監察院的人已經把楊夏月護了下來,演戲需要楊夏月,但其他的事情需要陸雲淮。
畢竟隻有楊夏月才會被人傳得神乎其神,可以在千裡之外給人下毒。
陸雲淮帶人沖了上去。
此時那楊承還哪裡顧得上别的?
除了跑路,就隻有跑路了。
兵敗如山倒。
最後一招也沒能成功。
楊承就喊道:“仇山!
仇山!
花芽!
速速來護駕!
帶孤離開此處!
”
而此時。
根本就沒人回應楊承,因為楊承仇山和花芽兩個人,已經跑路了。
楊承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光杆司令。
因為追随他的人,所剩無幾。
此時剩下的普通将士們,甚至都有些茫然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這些兵士們,本就不是自己願意來從軍的。
而且被人用各種手段控制來的。
楊四妮跳到城牆的最高處。
居高臨下的對着下面人的說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
“現在投降還有生路!
”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的身上都中了毒,必須要那花芽給你們解藥才能活下來。
”楊四妮繼續道。
“可是你們也知道,我姐姐楊夏月,才是大甯朝醫術最高超的人!
”楊四妮說起自己姐姐,眼睛都冒光。
“隻要你們願意投降,這些都不是問題!
”
“這是唯一的生路!
”楊四妮揚聲道。
“我投降!
”
“我也投降。
”
一時間地上扔了不少兵器,大家都跪在地上。
陸雲淮就這樣進城了。
楊承還沒有跑多遠,就被楊四妮給拎了回來。
楊四妮早就想這樣做了。
但一直沒有機會。
她像是踢球一樣的,把楊承踢到了陸雲淮的馬下:“姐夫,人我抓回來了!
”
陸雲淮點頭道:“做得很好。
”
楊承此時已經被刺激得有些瘋了。
從一個呼風喚雨的帝王,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階下之囚,任何人都不會好受。
陸雲淮冷笑着:“你奴役百姓,殘殺無辜的時候,是不是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一天?
“
楊承咬牙道:“陸雲淮,是不是覺得你很高尚?
你和我有什麼區别?
”
“你看看你,你為了破城,犧牲了多少無辜百姓的性命?
”
“這些人可是無辜的,他們會變成冤魂厲鬼來找你索命!
”楊承笑得癫狂。
“是嗎?
”楊夏月的聲音傳來了。
此時的楊夏月知道勝利了,就去而複返了。
她看着楊承說道:“你确定那些人,真的死了嗎?
”
說到這,楊夏月就得意地笑了起來:“不過是一種叫做夏眠的蠱,配上假死的藥物罷了。
”
“過上一日,他們就會從假死變成昏睡。
”
“用不上秋天,他們就會醒過來。
”
“要說副作用嗎?
”楊夏月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因為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他們醒過來的時候會覺得活力四射。
”楊夏月笑道。
這一句又一句,讓楊承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到頭來,他做的一切好像是一場笑話一樣。
“仇山和花芽去哪裡了?
”楊夏月問道。
這楊承頂多就是一個被推到前面的昏君,那仇山和花芽兩個人可沒少作惡,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說起這個,楊承也覺得心中冒火。
“你問我,我問誰去?
”楊承恨恨地說道。
這兩個人說讓他禦駕親征,他來了,然後呢?
這兩個人竟然跑了!
一想到這,楊承就一陣頭暈目眩,竟然氣得昏過去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楊四妮抓他的時候動作太粗魯,給他震出腦震蕩來了。
楊夏月看向陸雲淮。
陸雲淮道:“我已經吩咐屬下去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