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羅這樣的态度,就是在逼上官雄,想把一個咄咄逼人的名聲,扣在上官雄的身上。
上官雄現在也是進退兩難。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那兩個屬下直接掐死!
若不是他們辦事不力,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今天的事情!
如今,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可能就在這小女子的手中,可卻不能挑明了說。
因為他無憑無據,總不能說憑着自己的猜測,還有陌生人送來的信吧?
而且,還可能落下個欺負小姑娘的名聲。
上官雄隻好壓抑着自己心中的火氣,陪着笑臉道;“賢侄女,這件事是誤會,我在這給你賠不是了。
”
“回頭我讓人挑選一些好的珠翠送來,給你壓驚,你就不要生氣了。
”
“至于這兩個屬下,我也會重重地罰他們!
”上官雄的聲音又冷了下來。
楊夏月在一旁看着,知道上官雄忽然間變臉,說是要懲罰兩個屬下,但其實,這是早就控制不住怒火了。
這怒火,自然是對着周燕羅的。
周燕羅沒說話,隻是垂首,裝作委屈啜泣的樣子。
上官雄隻好看着周王爺道:“賢弟,你看這件事要怎麼辦?
你怎麼罰我,我都認了。
”
上官雄這輩子,還沒這樣低三下四過。
如今為了兒子,可以說是不要一切面子了。
周王爺看着周燕羅道:“羅兒,你上官伯父是長輩,如今既然已經道歉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
說到這,周王爺又對着上官雄道:“我們羅兒受點委屈不要緊,不過我卻不能一直留你在府上了。
”
周王爺繼續道:“我們周王府已經大行方便了,若是這件事傳出去了,旁人都覺得,我這周王府是誰想探查就能探查的,以後豈不是亂了套?
”
“明日你們就離開吧。
”周王爺态度強硬的說道。
上官雄現在是什麼都沒查出來呢,讓他明天就走,他當然不甘心,于是就道:“可是還不知道雲兒的下落。
”
有了周燕羅這件事,周王爺也有了借題發揮的理由,當下就冷聲道:“那是你們上官府的事情。
”
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和周王府沒有半點關系。
“我看在兩家的交情上,以及盡力幫你查找上官雲的下落了,但是我這王府私宅,也不能任由你的人随意探查。
”
“這次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計較,但上官兄,你這心中不能沒點分寸。
”周王爺的态度很是堅決。
就是要趕人!
上官雄的心中不悅,強撐着說道:“你看能不能再通融通融?
”
周王爺道:“你覺得呢?
”
“上官伯父,恕晚輩直言,你就算是把周王府攪得天翻地覆,也找不到令公子。
”周策開口道。
“我知道,您的心中一定懷疑,這件事和我們有關系,可這樣做,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周策反問道。
有些事情,周王爺不方便說,所以就由周策來說。
“你想,若是上官雲失蹤的事情,和我父親,和我,或者是府上其他什麼人有關系,在你來之前,也會早早地把人運出去,怎麼會等着上官伯父你抓個現行?
”周策繼續道。
那邊一直和周策周燕羅不和睦的周智,甚至也說了一句:“那是,我們要是真的想對付上官雲,有一萬種辦法毀屍滅迹,讓人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迹。
”
“尤其是這……”周智說到這,瞥了周燕羅一眼。
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瞧見周王爺冷幽的目光,頓時就憋了回去。
周王爺呵斥道:“智兒,不許胡說!
我們周王府又不是什麼吃人的魔窟,什麼毀屍滅迹之類的話,不許再亂說!
”
上官雄道:“周二公子說的有道理,我們這樣的巫蠱世家,想要一個人徹底的失蹤,辦法的确多的是。
”
上官雄的聲音冷了下來:“若是讓人知道,是誰傷害了雲兒,我也一定會讓這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
周燕羅聽了這話,面不改色,依舊是維持着剛才的樣子。
楊夏月在一旁瞧着,也得感慨一句,這周燕羅的心理素質還真的強,而且也善于僞裝。
怪不得之前楊四妮就說,這周燕羅看起來溫柔大方,但其實心狠手辣。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能在兩種形态上,切換自如的。
“時候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我給上官兄踐行。
”周王爺說着,就對着上官雄拱手示意,然後便先行離開。
剩下上官雄和幾個晚輩在這。
上官雄知道事情沒辦法挽回了,現在隻能盡量減少損失,于是就道:“賢侄女,那我就先帶着這兩個不成器的屬下回去了。
”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輕饒他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上官雄繼續道。
其實他還抱有一些希望。
希望這兩個他眼中的廢物,已經發現了一些什麼,若是能知道什麼有用的信息,明天他也好和周王爺談條件。
如果這一晚上,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了。
那明天他也隻能從這周王府離開。
要是真的離開了這,他再想進來這周王府尋找線索,那就是難如登天了。
到時候,他就會徹底失去上官雲的消息。
他已經失蹤一個兒子了,若是上官雲也失蹤了,那對于上官府來說,簡直就是緻命打擊!
要是知道,這一次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周王爺提出的讓兩家聯姻的事情。
現如今,沒娶到周王府的郡主,反而把自己的兒子搭進去了。
至于他自己,還要在這陪着笑臉!
上官雄是越想越憋屈。
周燕羅溫聲道:“上官伯父請自便。
”
說着,周燕羅就回了自己的卧房。
接着,其他人也都散去了。
楊夏月見狀,就也打算避讓開。
可是等着楊夏月要離開的時候,上官雄忽然間把目光落在了楊夏月的身上,開口道:“等等。
”
楊夏月有些疑惑地看着上官雄問道:“上官家主,有什麼吩咐嗎?
”
上官雄盯着楊夏月看了又看,好一會兒才道:“聽說,你之前的時候給我兒子送過點心,那個時候,可瞧見他有什麼異常?
”
見是問這件事,楊夏月就很坦然地說道:“我當時隻是個膳房的小丫頭,奉命送點心給衆位客人,上官公子也在其中,我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