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四妮聽到這話之後。
整個人都不好了,雙手已經捏起拳頭來,恨不得現在就跳下去捶爆陸雲淮的狗頭。
楊夏月抓住了楊四妮的手,示意楊四妮稍安勿躁。
楊四妮忍得辛苦。
下面的陸雲淮也裝得辛苦。
他劇烈地咳了起來:“可我舍不得你們走。
”
“大人,等着大人的病好了,我們再來伺候大人多好,我們現在已經是大人的人了,以後大人想什麼時候讓我們陪着大人,我們就什麼時候陪着大人。
”玉奴輕聲道。
陸雲淮有一些失望地道:“可是你們現在就這樣走了,以後你們父親會不會再把你們許給别人?
”
“這樣吧,你們就對外說,你們已經是我的人了,這樣,就不會有人逼着你們再嫁,你們也可以在我的身邊有個名分。
”陸雲淮一臉舍不得放兩個人走的樣子。
“那就多謝大人了!
”玉奴和玉嬌喜出望外。
等着拉拉扯扯之中把兩個人送出去。
陸雲淮則是果斷地關上門,然後長松了一口氣。
讓他去殺悍匪,都比這件事容易。
此時的楊夏月和楊四妮已經從房梁上落了下來。
楊四妮的目光和一隻野狼一樣,随時準備從陸雲淮的身上咬下一口肉來:“你要納妾?
”
陸雲淮是怕了這位頭腦有一些簡單的妹子,這會兒就連忙解釋了起來:“我要是真納妾,能讓你們在上面聽着嗎?
”
“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
“那林興不信我,怕我是裝作這樣的,所以才用這兩個姑娘來試探我。
”陸雲淮繼續道。
楊四妮輕哼了一聲:“我聽說了,你似乎是想找到糧庫的地方,這有什麼可難的?
何必也要你去犧牲色相。
”
楊四妮說得直白,讓陸雲淮一時間有一些尴尬。
楊夏月在一旁聽着,就好奇地問道:“四妮,你有辦法?
”
楊四妮道:“我從明天開始,就跟着那林興,我就不信了,他就沒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
楊夏月有些不安:“四妮,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去做吧,你不要去擅自行動,太危險了。
”
楊四妮卻神色堅定:“二姐,我這次也不是為了幫你,公主娘親說,這次的事情是給我考驗,等着事情結束之後,就會給去請封世子。
”
這女世子,可是甯朝從來都沒有過的先例。
但是楊夏月也知道,長公主早就有這樣的想法。
“姐姐,我已經是大姑娘了,我不可能一直藏在你的身後。
”楊四妮神色堅定地說着。
看着隻比自己矮一頭的小姑娘,楊夏月沒有再說什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而是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
“還有,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可以打草驚蛇。
”楊夏月繼續道。
楊四妮道:“那當然。
”
“還有姐夫,你可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你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二姐姐的事情,不然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楊四妮威脅道。
平常面冷心狠的陸雲淮,在面對楊夏月和楊夏月家人的時候,都是沒脾氣的。
此時就溫聲道:“放心吧,我不會這樣的。
”
這大概就是愛屋及烏。
因為愛楊夏月,所以尊重楊夏月愛護的家人。
若是一個人,口口聲聲地說愛你,卻不尊重你的家人,那說明這個人的愛,也沒那麼深刻。
玉嬌和玉奴兩個人,磨蹭了一會兒,才去見了林興。
她們兩個并非林興的親生女兒,隻是林興收養的女兒。
說是女兒,好聽一些,其實就是被豢養的舞姬,為的就是用來籠絡像是陸雲淮這樣的人。
她們之前的時候也被派出去過籠絡其他人。
隻不過沒有成功。
這次好不容易碰到陸雲淮這樣有權有勢還年輕俊俏的公子哥,她們也不想以後再被人送來送去了。
隻想着這次就徹底安定下來。
于是,等着見到林興的時候,她們就按照陸雲淮吩咐的,說了謊話:“大人,我們已經是陸公子的人了。
”
“陸公子說,要我們以後都留在他的身邊伺候他。
”玉嬌補充了一句,臉上已經有了嬌羞之色。
陸雲淮是病了,但是這病會好的。
畢竟陸雲淮不是吃不起藥的窮人,還有太醫院的人在身邊照顧。
隻要陸雲淮願意留着她們,這些都是早晚的事情。
林興聽到這些,就高興地鼓起掌來:“好,很好!
你們做得很好!
”
還以為這陸雲淮是鐵桶一個呢,沒想到隻是想借着這次天災出來斂财的公子哥,酒囊飯袋一個。
那就好辦了。
既然陸雲淮收下了他的人,那就說明陸雲淮是真的準備和他一條心了。
所以,林興送走了兩個人之後,就吩咐起了自己的随從:“去,調兩千石糧食出來!
明天開始施粥。
”
“對了,路上的時候小心一點,切記不可以被任何人發現蛛絲馬迹。
”林興又吩咐了起來。
随從是個彪壯的大漢,此時就笑道:“大人,你就放心吧,我鐵木辦事,不會出岔子!
”
事情沒有林興想的那麼複雜,這讓林興也很高興,當下就哼着曲兒,去找自己的第十三房小妾了。
*
衆人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的時候,雖然身體上還是有一些酸痛,但大家還是打起精神來。
楊夏月領着四季學堂的人上路上,支起攤子準備給人義診。
這才注意到,郡守府門口的地方,已經被支起了粥鋪,說是林興想辦法借來的米糧,先來赈災。
楊夏月冷哼了一聲,這個時候上哪裡去借米糧。
分明就是林興早前自己藏起來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揭穿林興的最好時機。
太醫院的鋪子才剛剛支起來,就有人圍上來看診。
楊夏月這次來的時候也沒少帶藥草,知道大家的病情,就地就開始用一口大鐵鍋煮藥。
誰知道,還沒看幾個病人呢。
就有一些人闖了過來,态度很是生硬:“讓開!
讓開!
”
“不知道哪位是太醫院的人?
還請走一趟,給我家老爺治病。
”來人環顧一周,揚聲問道。
因為在場的人都太年輕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哪位才是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