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用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他也是沒想到,自家公子會出現!
松風心道,可萬萬不能讓公子誤會自己對楊姑娘有什麼想法,于是連忙解釋了起來:“我就是氣不過他對公子那樣說話,所以想來給公子報仇。
”
白昌瞥了松風一眼,也不知道相沒相信松風說的話。
再說那馬玉清,跌跌撞撞地回了家之後。
那林桂花就一臉期待地問道:“今天咋回來這麼晚?
是發生什麼好事兒了嗎?
那楊夏月有沒有答應嫁給你?
”
林桂花對這件事是滿懷希望的。
一想到馬玉清娶了楊夏月之後,就從馬家分出去,搬到楊夏月家的大房子裡面,到時候她也可以跟着去,林桂花就格外的高興。
馬玉清臉色蒼白地看着林桂花:“娘,你以後不許再提這件事了!
”
“這是咋了?
”林桂花也察覺到自家兒子不對勁了。
馬玉清想把路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可是又想到陸雲淮的威脅,頓時就道:“沒什麼,就是我看不上楊夏月,我覺得她一個寡婦配不上我!
”
林桂花皺眉勸道:“兒子,楊夏月這丫頭是不太讓人合心,可楊夏月會賺錢,娶了她,你的後半生就衣食無憂了!
”
“你可不能任性啊,我告訴你,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手段,都要把楊夏月給我抓到手中!
”林桂花繼續道。
這會兒卻是任由林桂花咋說,馬玉清都不敢再去招惹楊夏月了。
不管出現的“陸雲淮”是人是鬼,馬玉清都知道,那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
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馬玉清不敢回憶。
又過了幾日,就是中元節了。
這也就是七月十五,大家常說的鬼節,有沒有鬼大家并不知道,但是這樣的節日,的确可以寄托思念。
路上多了不少燒紙錢的人,楊夏月琢磨了一下,自己好歹也和那陸雲淮夫妻一場,想來那惡毒繼母羅氏,應該也不會為陸雲淮燒紙。
于是楊夏月就買了好些香燭紙錢。
找了一處十字路口點燃。
白昌和松風進村的時候,就見楊夏月正蹲在那燒紙,一邊燒紙,楊夏月還碎碎念着。
“陸雲淮,你死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想來手頭的錢不夠用了吧?
我多給你燒點錢,到時候你拿着這個錢娶個媳婦,好好的在下面過日子吧!
”
“雖然說你當初對我食言了,可我也算是仁至義盡。
”楊夏月繼續道。
“咳。
”一陣輕咳傳來。
楊夏月擡起頭來,就瞧見了白昌和松風。
她看着白昌道:“我正給陸雲淮燒紙呢,你和陸雲淮不是朋友嗎?
不如也一起燒點,他若泉下有知,知道有你這麼一個朋友,應該也會高興的。
”
白昌的唇角抽動了一下,要他自己給自己燒紙?
白昌站在那沒有動,這會兒面無表情地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
楊夏月知道白昌的性格一直都是特立獨行的,所以這會兒對于白昌說出來的話,也沒覺得多意外。
白昌盯着那堆明明滅滅的火,沉默了一會兒,問了句:“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陸雲淮當初沒有死,而是活下來了,你要怎麼辦?
”
楊夏月不知道白昌的深意,而是幻想了一下自己真的嫁給了一個病秧子,被迫成為了陸少夫人的日子。
她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接着就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和離了!
”
不和離,難道還要和陸雲淮一起過年嗎?
白昌的神色陰沉了幾分:“你就那麼看不上陸雲淮?
”
楊夏月攤手:“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陸雲淮,哪裡有什麼看得上看不上的,我隻是想過屬于自己的生活而已。
”
“哦,對了,你和陸雲淮不是朋友嗎?
那你給我說說陸雲淮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楊夏月也有點好奇。
白昌不知道如何回答楊夏月這個問題,倒是松風,來了勁頭。
“陸公子是一個脾性很好的人,若是他還活着,和楊姑娘一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松風繼續道。
楊夏月默默地想了一下,當初自己去找陸雲淮的時候,陸雲淮對自己的态度,就覺得松風這個評價并不真實。
白昌給了松風一記眼刀。
但是松風并不害怕,而是笑着繼續道:“楊姑娘若是見到了陸公子,一定會真心喜歡上他的。
”
楊夏月根本就沒有順着松風的設想想下去,她好不容易重新活一次,才不想去閻王殿裡面去見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呢。
這樣想着,楊夏月就又把一把紙錢扔到了火堆裡面,繼續念叨了起來:“我祝你在下面妻妾成群,子孫滿堂。
”
白昌的眉頭微微一跳,他是真的難以理解楊夏月的想法。
給陸雲淮燒完紙,楊夏月看着最後一點灰燼熄滅,這才和白昌一起往村子裡面走去。
“你又來找杜筠嗎?
最近杜筠出遠門了,要好些日子才能回來呢。
”楊夏月繼續道。
“找你也一樣。
”白昌淡淡地道。
楊夏月暗忖。
白昌的病雖然好了個差不多,可還需要一些後續的治療,還需要針灸,如今杜筠不在,這重任也隻能在她的身上了。
楊夏月點了點頭:“那一會兒你就随我回家吧。
”
楊夏月想了一下,與其自己去藥廬和白昌孤男寡女的獨處,還不如讓白昌到自家去,至少可以避免許多尴尬。
更要緊的是,她也不想大晚上的來回跑,還要讓姐妹們去接他。
兩個人路過楊家外面的時候,這一幕就給馬氏瞧見了,馬氏又忍不住地譏諷了幾句:“怎麼?
又領着你的姘頭到你家去啊?
”
不等着楊夏月說話,白昌就冷着臉掃視了過去。
馬氏頓時覺得,心頭一涼,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瑟縮了一下,不敢說下去,并且把院門還關上了。
楊夏月一臉豔羨:“什麼時候馬氏能像怕你一樣怕我,我的日子也就清靜了。
”
白昌認真地看着楊夏月:“需要我幫你教訓她一下嗎?
”
楊夏月連忙道:“這就不用了。
”
白昌是江洋大盜出身,說是教訓,指不定用什麼樣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