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母女兩個把鍋蓋掀開的時候,肉已經變成焦黑色的了,一團糊在鍋上,還有一種嗆人的煙味。
楊巧玉看到這一幕,吓了一跳,她随手就抄起旁邊的水瓢,往鍋裡面倒了一瓢水,這不倒水還好,一倒水,本就燒幹的鍋,頓時發出騰的一聲響。
一陣煙霧沖起,等着霧氣散去後……馬氏再一看,那鍋已經壞了一個洞了。
這一個鐵鍋,少說也得二百個銅闆,是家中數得上的值錢大件兒。
竈間裡面鬧出這樣大的動靜,楊婆子當然聽到了,她沖過來看了一眼,就扯着嗓子罵了起來:“你們是廢物嗎?
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
”
“這好端端的肉都給你們糟踐了!
鍋也壞了!
”楊婆子是越看越心疼。
楊婆子在楊家還是很有話語權的,當然,她會這樣有話語權,可不是因為馬氏和楊順年孝順,完全是因為她的手中有錢。
為了楊婆子手中的錢,馬氏也忍了忍。
“奶奶,現在怎麼辦?
”楊巧玉問了一句。
楊婆子沉了沉臉:“還能咋辦?
不吃了!
等着明日出去買鍋!
”
現在楊家大房這邊,也沒人還有心情吃飯了,大家隻能拿着上頓吃剩下的冷馍馍啃上一啃。
姐妹三人的窗戶是打開的,此時院子裡面的肉糊掉的煙氣散去了,又飄滿了肉香。
楊夏月姐妹三人吃得有多高興,楊巧玉就覺得自己口中的幹糧有多難以下咽。
這一頓飯對于楊家大房的人以及楊婆子,都十分難捱。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
楊夏月拎着一個木桶,打算去打一些水回來。
可是這才剛出了家門,就被趙庭給截住了。
趙庭今天已經來找過楊夏月一次了,不過楊四妮這次很聽話,根本就沒把這件事轉告給楊夏月。
所以趙庭是等了又等,終于見到了楊夏月。
“月兒!
”趙庭的稱呼親昵。
楊夏月蹙了蹙眉,定住腳步看着趙庭問道:“趙公子,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事情,白天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以後不要這樣喊我,給人聽到了,會徒生許多誤會。
”
趙庭臉上的深情有一些挂不住:“月兒,前幾日的事情是我不好,我知道是我傷了你的心,但是那陸姑娘非要糾纏于我,我也沒法子……”
楊夏月的眸光明亮:“趙庭,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
趙庭好像沒聽到楊夏月的話一樣,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可是月兒,你怎麼能把聘書交給楊巧玉?
我的心中隻有你!
根本就沒有那楊巧玉!
”
“月兒,你不要和我賭氣了好不好?
你去把聘書拿回來。
”趙庭看着楊夏月道。
楊夏月神色平靜地看着眼前的人:“趙庭,我沒有和你賭氣,我隻是不喜歡你了。
”
“趙庭,你要是不想娶那楊巧玉大可以自行去退婚,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楊夏月說完,就拎着水桶往前走去。
趙庭沒想到自己好話說盡,楊夏月都沒有回頭的意思,而且還這樣決絕地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