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痛不欲生
于是蘇小滿便點點頭,對珍珠說,“這樣的話,我們便先回去,之後在做打算吧。
”
接着兩人便向大媽道了謝,便離開了。
蘇小滿與珍珠回到禮部尚書府上的時候,禮部尚書激動的沖出來,卻發現隻有她們兩個人,在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這時候方機也跟了出來,見狀便很是疑惑的道,“怎麼?
長安竟是沒有跟你們回來麼?
”
珍珠垂頭喪氣的點點頭,“是的,那位神醫确實厲害,可是性子未免也,太過古怪了些吧?
”
禮部尚書皺緊了眉,“怎麼說?
他為什麼會拒絕?
”
蘇小滿與珍珠便将所有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兩人,禮部尚書想了想皺着眉道,“我卻想不出這之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
蘇小滿便将目光轉向了方機的方向,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方機,方機也仔細的皺眉想了想,“我也想不出問題在哪裡。
”
珍珠有什麼說什麼,“可你不是說與杜長安但是至交好友嗎?
”
方機點點頭道,“确實是這樣沒錯,但是長安是不喜歡與别人說他的私事的,所以我們之間除了那些關于醫術之類的東西,便是一些風月之間的事情了。
”
這樣的話确實事十分的棘手了,這時候禮部尚書毫無猶豫的道,“那這次便由我去請他。
”
蘇小滿一驚之下道,“可據我的觀察,杜神醫是對那些大嬸大媽的更為親切一些,不若我們……”
“不,”禮部尚書堅定的搖搖頭,看着衆人道,“其實一開始,我便想着的是應該由我去請神醫來,這是我身為一個丈夫的責任。
”
珍珠不甚贊同的,剛想要開口說話呢,就被蘇小滿一個眼神擋下來了,“如果你想的話,那麼這麼做也是好的,不過今天應該是不太可能了,杜神醫已經說了閉門謝客,如果你想的話,那便明天一早去,我們陪你一起去,如何?
”
其實禮部尚書是一會兒都給等不了的,但是他卻又覺得蘇小滿說的确實沒錯,蘇小滿看出禮部尚書的焦急,便道,“這些時間,你也正好再從方太醫那裡了解一些關于杜神醫的一些事情,畢竟是保險為好呢。
”
她知道怎麼說才能讓禮部尚書乖乖聽話,禮部尚書是很在乎尚書夫人的,一點含糊都不想抱,一定要非常保險的事情才能做。
這天晚上禮部尚書與方機在書房中很是交談了很久,嚴謹的分析了杜長安的一些性格,設計好了很多應付突發情況的辦法,堪稱天衣無縫了,才猶猶豫豫的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禮部尚書早早的便叫了衆人去想要找到那位杜神醫,衆人一路無言,都各自懷着一些自己的心思。
待得到了小坎兒村,卻不知是怎麼回事,杜長安家的門前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珍珠很是慌張的,“該不會咱們昨天氣到了他所以他就這樣好幾天不準備出來看診了吧?
”
蘇小滿想了想道,“我想應該不會到這種程度的,我們還是去敲門看看好了。
”
禮部尚書神情很是嚴肅還帶着點緊張的先一步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應門,于是故作鎮定的禮部尚書也難免有些慌亂了起來,他不怕有什麼困難的,他怕連機會都沒有給自己便讓他就這麼直接失敗了。
于是這樣想着,禮部尚書手下的動作和力度也不可遏制的稍微大了些。
終于,門内傳來一個少年人不耐煩到了極點的聲音,“來了來了,敲敲敲,催命來的嗎?
不要敲了!
敲壞了你來給我修嗎?
!
”
禮部尚書面上一喜,趕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後退一步恭恭敬敬的等着杜長安來開門。
杜長安嘴中嘟嘟囔囔的出來,一邊開門一邊控訴道,“不是說好了上午不看診的嗎?
吵人清夢是要遭報應的知不知道?
!
你……”
接着杜長安就愣住了,禮部尚書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打擾神醫休息我實在是萬死不辭,但是情況緊急還希望神醫多加包含,“說完擡起頭來懇切的看着少年人,”請問,我們可以進去細說這件事情嗎?”
這時杜長安才恍惚如大夢初醒般的,“是是是,當然可以!
您快請進,“接着卻是又看見了禮部尚書身後的幾個人,尤其在看向蘇小滿時,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去,”這幾位……”
禮部尚書道,“是在下的朋友,昨天替在下跑了一趟還擾得神醫生了氣,實在是讓在下覺得對不起你們兩邊的。
”
杜長安還是不想讓她們進的,但是看在禮部尚書的面子上還是挪開了身子讓她們進去了。
珍珠小聲的詢問蘇小滿,“我們昨天竟然有這麼順利的嗎?
”
蘇小滿也是很茫然的搖搖頭,但是她卻察覺出來了,這位杜長安很明顯是對禮部尚書分外友好而已,對其他人,她們,或者換随便的一個村民來可能都不會有這麼順從有好的态度的。
幾個人進了杜長安的小茅草房,這個茅草房同杜長安身上的衣服一個樣,與整個村子整體的氛圍非常協調,又破又舊,但是在這個基礎上卻是被打理的幹淨整潔不染纖塵的,讓人即使是在這樣一片環境中也覺得賞心悅目。
茅草房中最寬敞的一個房間就是這裡了,一邊放滿了草藥和醫書等等的東西,另一邊就是他們所在的這個看上去像是會客的地方。
他們三個人坐在一方桌子邊上,杜長安過了沒一會兒就将四杯茶水端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并親手拿起一杯來遞到禮部尚書的面前,“先生請,我自己配的藥茶,味道可能會有些奇怪。
”
可是這樣說着,少年的眼睛卻是亮亮的,像是可愛的小動物正在等待誇獎,可惜蘇小滿看出來了,禮部尚書卻什麼都沒看出來,隻是接過那杯茶水來,遞到嘴邊抿了一口之後,頓時被驚豔到一般,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杜神醫果然厲害。
”
杜長安收斂的一笑,像是得到了滿足似的,“先生謬贊。
”
珍珠覺得好奇,便也取了一杯遞到嘴邊,待茶水入口頓時一驚,這藥茶說是藥,倒不如說是某種精心調配的果湯,清新回甘很是喜人。
對于珍珠這種不請自己拿來喝的行為杜長安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在他眼裡這兩個捎帶着進來的人并不存在一樣。
待得沒一會兒,禮部尚書就有些坐不住了,杜長安看在眼裡,便問道,“先生找在下是有什麼事情麼?
不妨直說,在下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不遺餘力的幫忙。
”
這似乎順利的有些出人意料了,禮部尚書書有這種想法的,但是現在這種時候自然是越順利越讓人開心的。
于是禮部尚書便一點不拖拉的開口道,“是這樣的,聽聞杜神醫醫術高明,我便想着前來拜會。
這麼聽着杜長安的神色頓時變得擔憂了起來,上半身緊張的前傾,“是先生害了什麼疾病嗎?
“
禮部尚書便搖頭道,“不,并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妻子,她近日被查出懷了身子,我們本來是都很開心的,但是她卻害喜害的厲害,請便了京城的大夫與宮中的太醫都不見有什麼法子,在下實在是沒有法子了,才來尋求先生的幫助。
”
杜長安聽了覺得有點耳熟,仔細想了想,便把目光轉向了蘇小滿和珍珠二人,眨了眨眼睛遲疑道,“你們二位昨天說的那人……竟然就是先生您的妻子嗎?
”
珍珠翻了個白眼,“那自然是的!
昨天先生好大的脾氣,竟然聽都不聽轉身便走了,害得我們這一通不知所措的呢。
”
這若是換了一般人,這時候就該挺不好意思的賠罪了,可是我們的杜長安卻不是一般人,于是杜長安便像是沒聽見這話一樣,倒是禮部尚書,頗有些不害意思的道,“抱歉,我本是昨日想要親自前來的,但是實在放心不下家中妻子,是以代人前來,是我對先生不敬了,也很對不起兩位娘娘。
”
他這話一出倒是惹得兩方都開始寬慰他。
珍珠忙着将錯往自己身上攬,“這怎麼能怪的了尚書大人呢,我與娘娘也是盲目自信嘛。
”
杜長安緊着把錯往另外兩個人身上堆,“這自然怪不得先生,都是代人來的沒說清楚了緣由才害得有此誤會的。
”
禮部尚書與蘇小滿聽了之後難免都有些忍俊不禁的,杜長安這話便是将自己完全的摘出去了,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有錯。
珍珠聽了一愣,立馬就不幹了,“你怎麼這樣呢?
!
”
杜長安便斜睨了她一眼,拉長了聲音,是在與禮部尚書說話時從來沒有的挑釁的神情,“怎麼樣——?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
珍珠聽了立刻想要同他争辯,卻被杜長安一個手勢打斷了,杜長安的氣場很強大,尤其是面無表情的斜邊看過來的時候,他這樣看向珍珠,珍珠立刻便吓得忘記了開口。
杜長安便半是嘲諷半是斥責的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說這種五關緊要的事情?
”
珍珠這時候才從他的震懾中清醒過來,不滿又委屈的想要申辯,可又覺得杜長安這話說的的确沒錯,現在确實不應該是扯皮吵嘴的時候,于是委委屈屈的看向蘇小滿,蘇小滿心中覺得這個杜長安是個有趣又有能力的人,心下覺得好笑,便安撫的拍了拍珍珠的肩膀,搖搖頭示意她先看着。
杜長安說完便沒有理會珍珠的反應,而是轉向了禮部尚書的方向,聲音又複歸到了禮貌親切,“那麼先生便再與我說一說令夫人的情況吧?
”
禮部尚書被他這變臉的速度有些震驚到了,但是很快的也緩過來,整理了一下情緒道,“是這樣的,我的夫人之前是有懷孕過的,但是因為被奸人所害,不甚小産了,在那之後,“這時,禮部尚書臉上浮現出非常悲傷的表情,”我很自責,竟然沒有察覺出我夫人的異狀,竟然……就讓她,她同我說她沒事我竟然就真的信了,我真的是一個很不負責的丈夫。
“
杜長安聽了微微睜大了漂亮的眼睛,開口道,“這種錯誤先生自然是沒有必要都往自己身上攬的,不是你的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