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接手姚、韓兩家的生意
姚悅死了,韓東城入獄,皇上剝奪了姚家和韓家的皇商身份,因之前韓東城和江啟明之前交好,族中有人聯姻,所以,江啟明不單單要處理生意上的事情,還要安撫族人,以便自己不被牽扯進去。
忙了這麼多天,江啟明好不容易有了空閑時間,所以一早便備了禮物親自登門道謝。
樓下多有路人來往,說話也不方便,所以小滿便将江啟明請上了樓說話,“江大人,沒想到您還親自來了,我實在愧不敢當。
”
江啟明放下茶杯,輕輕的笑了,“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我聽修遠說,之前追殺你的人也是姚悅派去的,所以我就更得跟你道歉了,這本就是我們之間的恩怨,沒想要卻牽扯到了你。
”
蘇小滿擺擺手,“沒關系,這和江大人無關。
”
“蘇掌櫃客氣。
”江啟明抿唇,旋即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姚、韓兩家的生意也因此沒辦法繼續,皇上的意思是讓我一力承擔,但蘇掌櫃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個病秧子,哪裡能照料的了三家的事情,所以我這次來,一是為了緻歉,二麼,也是為了......”
說到這兒,江啟明刻意停下,将之前從懷中拿出的那張紙推到蘇小滿面前,對着她露出個淡淡的笑。
蘇小滿下意識的低頭,将紙上的内容匆匆掃了一眼。
但卻隻這一眼,卻讓蘇小滿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江啟明,竟然要将姚、韓兩家的生意交給她!
她忙将這張紙推了回去,慌忙搖頭拒絕,“江大人,這萬萬不可,我......我一介女流,怎麼...怎麼能擔此大任?
上京内能人不少,您還是另尋——”
“蘇掌櫃。
”江啟明打斷她的話,眸光嚴肅:“這是我思量許久後下的決定,你莫要謙虛,我相信,你絕對可以的。
”
蘇小滿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隻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夏婉柔,可對方卻暗暗的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能插手此事,小滿無奈,隻得又看向秦春,可對方膽小的很,光是看到江啟明就已經局促的不得了,又何談幫自己說話呢?
無法,她隻得垂下頭自己想辦法。
見狀,江啟明又語重心長的說道:“蘇掌櫃,你的店鋪在短短時間内發展的這麼快,而且你繡藝出衆,奪得了今年比賽的榜首,且為人誠懇,不惜冒着被追殺的風險提醒我被人暗算。
我雖和你認識時間不長,但通過這些事情,我足以肯定你可以接手這些事情。
”
對方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蘇小滿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雖然是個鄉野間長大的丫頭,但卻也明白樹大招風的道理,眼下陸離被封為鎮國大将軍,自己若是再成了皇商,那難免會引得衆人嫉妒,若是到時候再.....
猛地,蘇小滿響起了什麼,她忙問道:“江大人,您做出這樣的決定,皇上知道嗎?
”
皇商服務于皇宮,自然要由皇上決定。
“此事我還沒向皇上表明,不過在比賽那日,皇上對于蘇掌櫃的繡品稱贊數句,足以說明皇上也認可你的能力。
”江啟明自信道。
蘇小滿忽的笑了,“江大人,我丈夫是鎮國将軍,您覺得,皇商會讓我成為皇商嗎?
”
皇上本就忌諱陸離,現在若是自己再成為手握重金的皇商,那皇上難免忌憚,到時候,上京内其他達官顯貴必定會想着法的找自己的岔子,而本就忌諱自己一家的皇上,會相信自己和陸離嗎?
陸離想要過的本就是平平淡淡的日子,此次帶兵出征是不得已,小滿相信,若是陸離也在,他的想法肯定和自己一樣。
“蘇掌櫃,你這意思,是不同意?
”江啟明皺眉。
蘇小滿抿唇笑笑,“江大人,我一介女流難以擔此重任,且我現在懷了身孕,店鋪的事情尚且亂成一團處理不好,我又何德何能幫皇上做事呢?
江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
說完,她起身欠身行禮,是打定了主意要拒絕江啟明的擡舉。
事已至此,江啟明也沒了辦法,且他的确還沒向皇上禀告此事,現在聽小滿這樣一說,他也難免猶豫起來,故而江啟明也就順着這個台階下了,“好吧,不過蘇掌櫃如果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可以來找江某。
”
“不用以後,眼下我就有一件事情需尋求江大人的幫助。
”說着,蘇小滿走到窗邊,将原本支起來的窗戶放下,又命人将門關好,這才走到桌邊,将滿柔成衣坊和雅柳閣的恩怨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期間,她順帶着将秦春的冤屈也帶了出來,好讓江啟明更為之憤怒。
同時,在這條街最西邊的那家店中,王掌櫃看着雅柳閣最近越來越少的訂單,氣得不停地拍桌子,“都是怎麼回事?
!
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
!
不過是走了一個秦春,這店鋪的流水怎麼差了這麼多!
”
店鋪的夥計們都瑟瑟發抖的低着頭不敢說話,沒一個人回應王掌櫃的話。
這不由得讓他火氣更旺盛,王掌櫃轉身去拿賬本,正準備一個個的劈頭蓋臉罵過去的時候,忽的瞟到門口站着個眼熟的小厮,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王掌櫃登時換了副臉,谄媚的很,“小哥,你來了?
”
那小厮勾着唇笑,“王掌櫃,你沒忘了今兒是什麼日子吧?
”
“什麼事都忘了,這事兒也忘不了,您等着,我去後邊拿了東西就跟您走。
”王掌櫃谄媚的嘿嘿笑着,眼角的褶子能夾死蒼蠅。
店裡的夥計們眼看着王掌櫃跟着那小哥走了,總算松了口氣。
這王掌櫃拿着店鋪這個月的收益,跟在那小哥後頭,小心翼翼問道:“小哥,跟你打聽個事兒呗?
”
“說。
”
王掌櫃嘿嘿一笑,然後從懷中拿出個中等大小的銀錠子,巴巴的湊上前将銀錠子塞到了小厮的懷裡,然後沖着他笑了笑。
這小厮畢竟是陳滬身邊的人,就算心中萬般想受好處,表面也得裝的義正言辭:“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掌櫃,你别忘了,今天可是跟主子交銀子的日子,若是讓主子發現你這銀子少了,那你......”
”小哥,你看你這話說的。
”王掌櫃油膩膩的嗔怪道:“這是我孝敬小哥的,您平日裡對我諸多照顧,這是理所應當的,您千萬别客氣。
”
如此這般,那小厮才勾着唇角笑着将懷裡的銀子又往裡面塞了塞,然後低聲道:“陳公子最近剛得了個漂亮又活好的異域丫頭,心裡舒暢着呢,王掌櫃莫怕,有什麼事趁着現在說,我們家公子絕對不會怪罪你。
”
王掌櫃嘿嘿笑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
”
說話間,兩人也到了長公主府,不過他們二人自然是不能走正門的。
小厮帶着王掌櫃繞過正門,從西邊的角門進去,彎彎繞繞的走了很長一段路,這才到了陳滬現在住的地方。
這是長公主府,前面自然是公主和驸馬住的地方,這陳滬原本也有自己的府邸,但因犯了錯被皇上收了回去,所以現在隻能住在長公主府東北角上一處小宅子内。
這宅子十分安靜,且有獨自的門進出,不受長公主府的拘束,更方便了陳滬為非作歹。
小厮帶着王掌櫃走到陳滬的卧房前,還沒等小厮開口,卧房内就傳出了男女的嬉笑聲,間或有幾聲女子放浪的呻吟,臊的王掌櫃登時就紅了臉。
小厮聽慣了,倒也不覺得怎麼樣,他輕輕的敲了幾下門,喚道:“主子,雅柳閣的王掌櫃交銀子來了。
”
“知道了,讓他在正廳等我。
”
王掌櫃片刻都不敢多待,忙跟着小厮去了正廳,也不敢坐,等了半個時辰陳滬才衣衫不整的來了。
陳滬二十多歲,家中無妻無妾,因着常年荒淫,臉色虛皇,走路也輕飄飄的。
他隻穿着亵褲,外面套着一件半透明的外衫,胸膛和脖頸上的紅痕顯眼的很,縱王掌櫃是個男人,卻也不敢多看一眼。
按照規矩交上了本月的收益銀子和賬本,陳滬哪裡看的懂,故而隻略掃了一眼就将賬本扔到了一旁,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問:“這個月收益不少,下個月繼續,千萬不可讓我失望,王掌櫃,知道嗎?
”
話音剛落,王掌櫃便噗通一聲跪下去,不斷磕頭:“陳公子,我......下個月,恐怕是不能像這個月一樣了。
”
“何意?
”
王掌櫃戰戰兢兢的跪着,頭磕在地上,聲音顫抖:“隻因,前幾日滿柔成衣坊的掌櫃,将我們家最好的繡娘給挖走了,沒了繡娘,我們怕是——”
沒等他說完,陳滬就不耐煩的擺擺手,“嗐,我當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個繡娘,在尋一個來不就行了。
”
“陳公子,那繡娘手藝不俗,之前好多客人都是沖着她來的,現在突然被滿柔成衣坊搶走,怕是以後再也沒人來我們店買東西,這樣一來,每個月上繳的銀子至少得少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