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農女種田:腹黑将軍哪裡跑

第三百零九章 一心求死

  汪幼荷不顧一切撞到桌角後,頓覺額角一陣劇痛,有溫熱的液體順着額頭流下來,緊接着她眼前一黑,徹底暈厥過去。

  汪琛沖過去之後,隻接到了已經滿頭鮮血的汪幼荷,他耳邊嗡嗡作響,聽不到任何聲音,眼前也一片模糊,除卻汪幼荷那張被鮮血染紅的臉,再也卡不到其他光景。

  看着呆愣愣抱着汪幼荷的汪琛,小滿氣不打一處來,她轉身喝道:“快去找大夫!
快去!

  沉寂了半晌的魏修遠一愣,旋即猛地沖出去,一邊往外跑一邊吼:“快去給我找大夫!
快去!
要把整個上京最好的大夫都給我帶過來!

  外面的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一看魏修遠這個着急忙慌的模樣,片刻也不敢耽誤,更不敢上前詢問,所有閑着的人都往外跑去找大夫。

  至于屋内,陸離直接從身上拿出防身用的匕首,二話不說割斷衣裳,上前吩咐:“汪大人,抱緊了,我先幫她止住血。

  他之前帶兵打仗,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或是被炮火炸、或是被鋒利的兵器傷者了,對方都會止不住的流血,就和今天的狀況差不多。
軍中大夫短缺,所以他們這些将軍、士兵都得學會簡單的包紮,就算不能救命,也能止住血,為大夫争取更多的時間。

  “你...你要幹什麼?
”汪琛抱着自己的女兒,又懵又楞,不知道陸離要幹什麼,他直覺的就要抱緊自己的女兒,不讓外人接觸。

  但陸離卻顧不上跟他廢話,側身吩咐小滿,“你過來穩住汪幼荷,我要給她包紮止血。

  小滿也不多問,直接過來托住汪幼荷的脖子,縱然被這麼多血吓得膽顫,但既然汪幼荷還沒斷氣,那就一定能救回來。

  然而汪琛卻沒有她這麼相信陸離,看着陸離直接用衣裳上的布料包紮,他不斷的問:“你行不行啊?
鎮國公,這樣可以嗎?
大夫多久才能來?
都流了這麼多血了,陸離,你這辦法——”

  “你給我閉嘴。
”陸離頭也不曾擡一下,便冷冰冰的打斷對方。

  汪琛見狀不由咽了下口水,抱着汪幼荷的手止不住的顫,眼前的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且還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猛地撞向桌角,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若汪幼荷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他哪裡還有顔面苟活于世?

  小滿和陸離隻顧着幫汪幼荷止血,也顧不上理會汪琛,再加上方才汪幼荷是因為對父親失望之極才撞桌角的,他們心裡也有氣,更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談。

  陸離動作熟練,再加上小滿幫襯得當,兩人很快就把汪幼荷被撞到的地方幫上了布條,但因為出血太多太快,布條很快就被染紅,血迹不斷地額往外滲透。

  “陸離,這...要不然......”小滿有些慌了,扶着汪幼荷的手,也因為時間太長和心裡緊張而開始微微顫抖。

  陸離沉聲道:“别擔心,大夫很快就回來了。

  話音剛落,外頭響起魏修遠的聲音,“大夫來了!
快讓開!
大夫來了!

  三人都松了口氣,陸離終于擡頭,“小滿,你找幾個力氣大的小厮,讓他們從卧房中擡出一張夠大的軟塌來,然後再找幾個丫鬟、婆子,等下準備将汪小姐擡到軟塌上去。

  “好,我這就去。
”小滿小心翼翼拿開托着對方的手,雙手撐着地面起身,有些踉跄的走出去。

  小滿剛走,那大夫也就來了。

  下人們在上京中到處找大夫,所以這來的大夫少說也有二十幾個,但當他們看到躺在地上、鮮血滿面的汪幼荷時,有大半的人都提着藥箱悄悄走開,不敢診治。

  再經過陸離的一番介紹,剩下的人當中又走了幾個,最終隻剩下了五六個肯接手診治的大夫。

  “還請各位好生診治,我已經看過了,她還有呼吸,隻是有些虛弱,再加上流了這麼多血。
”陸離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拱手行禮,“大家請吧,務必要将人救回來。

  “國公爺客氣,我等必将好好診治。

  說完之後,幾個大夫并沒有急着診治,而是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
畢竟他們之間并不熟悉,究竟要如何救,還得共同商議出個結果來,好分頭行事。

  所幸商議的時間很短,這些大夫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幾個大夫席地而坐,打開藥箱,或是拟止血的藥箱,或是拿出銀針準備針灸,所有人都不忙不亂,井井有條。
看他們鎮定自多的模樣,陸離也稍稍松了口氣。

  汪琛被人扶着起身坐到一旁,小滿也帶着小厮們回來,他們将床榻放在正廳内便離開了,小滿看着周圍圍滿了大夫的汪幼荷,隐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不受控的掉落。

  她伏在陸離身上,雙臂緊緊環住對方的腰,咬緊了嘴唇無聲哭泣。

  陸離攬緊對方,大掌輕輕地拍打對方的脊背,好借此安慰到小滿,然而他的眼睛卻片刻不離的盯着被診治的汪幼荷,亦是繃緊了心中的那根弦,生怕中途出了差錯。

  這汪幼荷要是真的在陸府出了事,他心裡肯定會萬般不安,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阻止汪琛帶她回去。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太陽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下了山,光亮一點點消失,為了不耽誤大夫們診治、救命,小滿一邊強忍着想哭的沖動,一邊放輕腳步來回點蠟燭,好借此來增添幾分光亮。

  經過大夫們的診治和清理,汪幼荷額角上的傷口被清理出來,小滿隻瞧了一眼便崩潰了,最後實在承受不住,隻得小跑着出去痛哭。

  屋内的形勢愈發嚴峻,汪琛也不敢再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汪幼荷的頭上,半點不敢松懈。

  “血算是止住了。
”一大夫起身,不在意的收好銀針,看向陸離,“國公爺可以讓人将這姑娘擡到床上去了,否則這天氣愈發冷了,在地上也不利于恢複。

  陸離暗暗松口氣,而後指揮那幾個力氣的丫鬟将汪幼荷擡到床榻上。

  看着汪幼荷到了床榻上,汪琛問道:“她沒事兒吧?
得多長時間才能醒過來?

  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大夫上前拱拱手,然後擦了把臉上的汗珠,說道:“隻要止住了血,那也便是救下了半條命,我們幾個會繼續施針、拟藥方,直到病人醒來的那一刻。
但至于病人到底會不會醒過來,我們也不清楚,隻能看她自己的造化和求生欲望了。

  話音剛落,那汪琛便一個箭步上前,憤然:“什麼叫全憑她自己的造化?
你是個大夫,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你——”

  “汪大人!
”陸離不悅打斷,上前按住汪琛,“你想幹什麼?
他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如今能保住貴千金的命已經實屬不易,你還想幹什麼?
她什麼能醒,是大夫能決定的嗎?

  說完,他湊近,壓低聲音,“你可别忘了,你女兒因為什麼才變成這個樣子,汪大人,這是陸府,你最好别胡來。

  半是警告半是威脅的一番話說過去,汪琛果真老實許多,對大夫的态度也好了許多。

  見狀,陸離總算松口氣,早在汪幼荷撞上桌角的那一刻起,他就想這麼這麼教訓對方了,為人父,強行安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給孩子面子,甚至于還要拿斷絕關系而威脅她,也難怪汪幼荷會做出這等沖動之舉。

  幸好汪琛現在尚在汪幼荷求死的惶恐當中,再加上陸離的一番警告,他現在也不敢有過分之舉,最多去床榻旁邊看看情況、問問大夫,也不敢再妄言。

  陸離站在一旁,眼看着外面夜色漸深,床上的人卻依舊沒有轉好的迹象,他那顆原本稍微放松的心,不禁再度緊張起來。

  眼看着熬得藥灌下去一盅又一盅,但床上的人依舊面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被大夫扒開眼皮的時候,内裡的黑眼珠依舊渙散,除卻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之外,整個人沒有半絲鮮活之氣。

  “大夫,這...這怎麼還沒要醒來的迹象啊?
”陸離忍不住着急問道。

  站在桌邊熬夜的大夫停下扇風的扇子,低聲道:“隻要還有一口氣,病人遲早會醒過來的,還請國公爺稍安勿躁。

  陸離歎口氣,隻得收回視線,轉身走到熬夜的大夫身旁,低聲道:“剛才一直忘了問,她的傷口究竟怎麼樣了?
我瞧着傷口也不算太深,怎麼會直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他在軍中的時候,看過很多傷情比汪幼荷嚴重百倍的人,但他們都平安轉好,且很快就能醒過來,可到了汪幼荷身上,他的這些經驗怎麼全都不作數了呢?

  聞言,那大夫朝着小爐竈扇了幾下,而後抻着脖子瞧了眼汪琛,看到對方正守在床邊,沒心思看自己,這才小聲說:“這病人的傷口的确不算深,但想不想醒,全靠病人自己的意志。

  “什麼意思?
”陸離皺眉。

  大夫歎氣,“這姑娘一心求死,怎麼會輕易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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