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看樣子是真的想好了,聽她這樣說便點頭:“好啊。
我……學學總可以。
”
溫竹青笑了道:“放心,肯定可以。
”
妯娌兩個聊了大半天,溫竹青這才起身回來。
竹風和竹雨在院裡玩,看見溫竹青回來忙跑過來埋怨她怎麼去了那麼久,溫竹青領着兩人進去洗手洗臉,又問廖媽媽有沒有什麼事情?
廖媽媽搖頭說無事,安靜的很。
溫竹青也知道,孫氏應該是真的改變策略了,矛頭已經指向了鋪子,鐵了心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銀錢用度斷掉。
過了兩三天,崔氏那邊的丫鬟檀香過來道,太太叫二奶奶去了一趟,說了些安撫的話,言下之意其實是警告二奶奶和二爺,不準接濟五奶奶這邊。
也許了好處,免了二奶奶那邊的晨昏定省。
二奶奶讓過來回五奶奶一聲,叫五奶奶心裡有數。
溫竹青一聽笑了,這倒是給崔氏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晨昏定省立規矩,溫竹青從來就沒去過,孫氏那邊叫她才去,不叫絕對不會自己主動過去。
孫氏又不是齊瞻的親生母親,溫竹青連一點奉承的心都沒有。
又過了兩天,便是四月初十。
溫竹青派人去請了崔氏,帶着竹風和竹雨,上了馬車先去了絲綢鋪子。
這個絲綢鋪子就是溫竹青頭一次來鹹陽,在這裡買布料的地方,遇上了齊瞻,還被他塞了一口袋的香雲紗手絹。
從後院上了二樓,也不會碰見什麼人。
上樓的時候便聽見蹬蹬下樓的聲音,齊麓出現在樓梯上,滿臉的驚訝意外,看見了崔氏還使勁眨眨眼:“呦,二奶奶怎麼有空來了?
真是大駕光臨啊,小店蓬荜生輝。
”
崔氏滿臉通紅的低低嗔了他一句。
齊麓這才笑了,又對走在後面的溫竹青笑道:“弟妹也來了?
”又跟竹風竹雨打招呼。
溫竹青笑着,這才知道原來崔氏沒和齊麓說。
他們夫妻的,這是要給個驚喜還是什麼?
倒是還挺有情調。
上了二樓,齊麓拉着崔氏站在欄杆前道:“早叫你來,你總不肯,今兒終于舍得來了?
”又指着下面:“生意還不錯吧?
”
崔氏看了一眼樓下,人居然不少,唬的往後讓了讓。
齊麓好笑:“放心,買東西的人沒事想不起來擡頭看上面。
”又招呼溫竹青坐下。
溫竹青便笑道:“我拉着二嫂出來,也是想讓她看看鋪子,既然二哥在這兒,我就不打攪了,藥鋪子那邊我還答應了去坐診呢,這就過去了。
”
齊麓一聽‘哦’了一聲,頓了頓問道:“你坐診?
”
溫竹青點頭道:“對,專門給婦人看看病。
今天是頭一天呢,不知道有沒有人來。
”
齊麓這才恍然,也放了心點頭道:“行啊,你小心點兒。
跟廖安說一聲,若是有事就去找程福,不行來這邊,這邊掌櫃的叫安貴明,咱們自家的鋪子可以互相照應着。
”
溫竹青答應了,又跟崔氏告辭,崔氏反不好意思,跟着要送她,溫竹青笑着道不用,依然是去後院坐車,去藥鋪子。
齊麓倒是跟着下了樓,看見跟着的人不但有廖媽媽和廖安媳婦,還有嶽管家帶着一個小厮,便囑咐了兩句,看着馬車走了才上來。
拉着崔氏就在二樓欄杆邊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下面的生意,笑着問崔氏:“既然想來怎麼不跟我說?
我領着你來多方便?
”
崔氏紅着臉道:“你成天那麼忙,我不知道你今天在鋪子裡,也不想給你添累贅。
”
“怎麼想起來鋪子了?
”齊麓又問。
崔氏便道:“看看……看看而已。
”
齊麓笑了,心裡自然是知道,媳婦可能是想通了一些事。
把陪嫁丫鬟配了出去,跟五弟妹走的近,今天還能跟着五弟妹出門,這顯然是要改變以前的一些想法和做法了。
齊麓當然是求之不得。
不過他更小心一點,自己媳婦出身官宦,性子不但是謹慎小心,也很嬌氣,她能想着改變已經很不容易了,齊麓就不想多說什麼再把她吓着。
崔氏抿着嘴看了一會兒一樓,客人一直不斷,夥計們彬彬有禮的,即便是進來了穿着補丁的鄉下人,也非常客氣,上前詢問。
崔氏覺着挺新鮮的,臉上不知不覺的就笑容滿面。
正在這時候,一個夥計從正面的樓梯跑了上來,回禀事情的,一看這邊坐了個婦人便沒敢上前,離的挺遠躬身道:“古家大奶奶來了,想要最新近的料子,請二爺過去幫她看看。
”
崔氏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轉頭看齊麓。
齊麓已經看到她變臉了,擺手咳嗽一聲:“就說我不在。
”又道:“這位是咱家二奶奶,今後會常來的,你們幾個都要認得,再去把掌櫃的找來。
”
夥計忙躬身叫了一聲:“二奶奶。
”這才轉身去找掌櫃。
崔氏就看着齊麓。
齊麓不停的咳嗽,又笑:“你看我做什麼?
”看見崔氏眼圈一紅轉開了臉,頓時心疼,開玩笑的心也沒有了,低笑着拉她起來,推開第一個門進去了。
這個屋裡一個大案幾,上面賬本算盤的放了一大堆,靠後窗放了個羅漢塌,齊麓摟住了崔氏想坐到榻邊,被崔氏甩開了手。
齊麓忙關上門,陪笑着道:“我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誰都可以來……也沒規定古家的人不能來啊。
”
崔氏紅着眼圈道:“買料子而已,用得着古大奶奶親自來鋪子買?
難道不能送府裡叫她們挑?
我是說你為什麼每天都願意來這邊,原來是為了……”
話沒說完嘴就被齊麓狠狠的堵上了,用嘴。
一個堵着努力想要更親密的糾纏,一個努力想要掙紮開,還不能弄得動靜太大叫外面的丫鬟聽見,兩人就這麼無聲的糾纏鬧騰。
崔氏當然掙不過齊麓,到底被他摟緊了深深親吻了半天,身子也慢慢軟
了下來不在掙紮。
好半天齊麓終于松開了她,輕咬着她的耳朵吃吃的笑:“你真傻。
吃醋的模樣又憨又傻又可愛。
”崔氏早被親吻的軟成了一灘水,舉起拳頭在他的胸口捶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