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爺一愣,喬力也過來看着他愣神。
喬二嬸是女人,更加的好奇,湊過來伸着頭看:“傷哪兒了?
”幾個人幾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齊瞻。
齊瞻可能還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揉揉鼻子琢磨着怎麼說。
溫竹青一看,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病,弄得反倒偷偷摸摸的了?
忙道:“傷了腿和後腰,後腰就是蹭傷,倒不要緊,但是腿整條都青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我準備檢查一下。
”
她說的非常坦蕩。
屋裡人一時竟然誰都沒說話。
喬大爺眨巴了一下眼睛,才道:“你看,這可太不好意思了,我們村的事,無緣無故的把齊五爺連累了……對了,齊五爺來村裡是?
”
齊瞻便道:“王家老太太今天要來,正好叫我知道了。
而我也想要來秦嶺山看看,所以就順便來報個信,不巧就遇上了打群架的事。
”
大家全都恍然了。
喬力忙推了推喬大爺:“是啊爺爺!
早上王家不是又來人了?
好在大姐兒不在,她們空手回去了。
”
喬大爺點頭:“對,這我知道,原本要過來看看的,誰知道出了付家村的事……”語氣中的懷疑終于沒了,真誠的再次道:“真不好意思,連累了你。
”
齊瞻道:“沒事。
”
他們說了半天話了,那邊喬力媳婦終于瞅了個空,對溫竹青道:“大姐兒,這是我們做的晚飯,給你們端了些過來,你也不用做飯了……爺爺說你今天忙壞了,辛苦了。
”又看了一眼齊瞻:“不過可能……不夠了……”
溫竹青忙道謝:“多謝啊,沒事,我蒸着幾個窩窩,夠了。
”
喬大爺道:“今天辛苦了,村裡傷了好幾個,幸好咱們村有你。
”說着歎口氣。
喬力點頭道:“是啊,幸好咱們村有你這個大夫,那幾個村都有受傷的,還想過來白治病呢!
爺爺說你這邊實在忙不過來,耽誤了他們治傷也不好,他們才走了的,要不然今天還不知道忙到什麼時候去了。
”
喬大爺道:“聽石家老二說,你的藥箱子都空了?
是不是得補?
”
溫竹青明白他的意思,忙笑着道:“大爺您不用操心了。
藥我會補的,其他的您也不用管,沒什麼的。
都是一個村的,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
喬大爺這才點點頭,站起來背着手準備往外走:“那我們就走了,你趕緊吃了飯休息……”走到門口轉了半圈又回來了,奇怪的看了一眼齊瞻,張嘴想說什麼的,猶豫了一下又沒說,背着手出去了。
喬二嬸對溫竹青道:“趕緊吃吧,今天累壞了。
”頓了頓又道:“幸好竹雨沒事。
”在溫竹雨臉上摸了一下。
說着他們都出去了,溫竹青忙送到院門口:“喬大爺,喬二嬸,二哥、二嫂子慢走。
”
喬大爺擺手叫她回去,喬力跟在他爺爺後面也背着手走了。
喬二嬸猶豫了一下,和喬力媳婦站住了,等喬大爺走遠了一點,這才小聲問溫竹青:“大姐兒,那位齊五爺……今晚上是走還是不走啊?
要是不走……是住在家裡嗎?
”
溫竹青愣了愣道:“我還真沒問,忙得都沒時間。
不知道,這個時辰了……”
都已經天黑了,就算是騎馬回鹹陽也得一個時辰左右,何況齊瞻腿成了那樣。
她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的傷想來是沒法走的。
二嬸,二嫂子,你們放心,就算是住,我家裡還有個廂房空着,就去住那屋對付一晚上應該可以的。
”
“哎呦,那人……能放心嗎?
”喬力媳婦輕聲問。
溫竹青忙道:“這個你們放心。
齊五爺和王家認識,應該不是壞人,再說了,他腿傷的嚴重。
”
喬二嬸一聽便點頭:“我也聽說了,這位好像和王家認識……誰知道都是啥關系,橫豎你自己留心着行了。
”
溫竹青點頭:“我知道,謝謝大嬸,您跟喬大爺說說,放心,我留心着呢。
”
喬二嬸便告辭了,領着兒媳婦走了。
這邊溫竹青栓好了院門,将喬家送來的飯菜熱了熱,又去把正好的窩窩拿了出來,過來擺在炕桌上,就端起放在炕邊,一起簡單湊合了一頓。
屋裡點着兩盞油燈,溫竹青又去找了兩根蠟燭點着了,仔細檢查齊瞻的腿。
“你之前受過傷沒有?
”
“沒有。
”齊瞻想都沒想馬上就回答。
溫竹青蹙眉,疼痛點已經找到了,就是膝蓋内側,這裡可能是韌帶拉傷,也有可能是半月闆損傷。
如果是韌帶拉傷就好了。
帶着手套,小心的幾乎是一寸寸的按壓,尤其是他感覺到疼痛的部位,反複的按壓着,詢問是什麼感覺。
“之前有點疼吧,這會兒倒是不那麼疼了。
應該是敷一敷就好了。
”齊瞻還笑着道。
溫竹青卻沒有那麼樂觀,半月闆受損,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一瞬間刺痛感非常的強烈,但是揉一揉小腿,或者休息一會兒,又或者熱敷一下,情況就會好轉。
也因此,這種病症很容易被忽略。
“齊五爺,你好好想想,小時候有沒有受過傷,這條腿。
”把範圍給他擴大一些。
齊瞻聽她反複的詢問,又反複的檢查這裡,也就嚴肅起來,仔細想了想道:“這麼一想倒是想起來了,是受過傷,十三四歲的時候,這裡腫了很長時間……當時也是疼得要命。
不過已經好了很久了,我這些年都沒感覺到……”
溫竹青馬上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有時候刺痛一下,或者有時候走着走着突然腿軟了一下,你會以為是踩空了那種感覺?
或者莫名其妙就很痛,但隻痛一下就好了?
”
這麼一問,齊瞻真的是認真想了想,不說話了。
“是有這種情況?
”溫竹青追問。
齊瞻隻能點頭:“有。
”他疑惑的問道:“難道還很嚴重?
”他看了看自己的腿。
溫竹青想了想道:“要說嚴重,比一般情況都嚴重,但是你放心,并沒有到不能治療的地步。
”
齊瞻哪裡放心!
已經驚訝的睜大眼睛看着她:“不能治療的地步……這麼嚴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