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钊說到這裡停了一會兒,道:“算了,不管什麼了,我也寫封信去,叫他以後别上門了。
”
齊瞻點頭:“這就對了!
生意上有什麼為難的,隻管找我或者二哥,咱們自家兄弟不用這麼見外。
”
齊钊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想說其實你已經幫了不少忙了,不過既然是親兄弟,說這個見外的話倒還有點不好意思,尤其是二叔齊老爺還在跟前。
齊瞻确實是幫了不少的忙,齊钊的大女婿張勇原本一直在那個食珍鋪子當掌櫃的,後來齊瞻将食珍鋪子轉給齊鳴的時候,便讓張勇去跟着二哥齊麓,去年的時候,齊麓将自己的那個絲綢鋪子轉給張勇
了。
齊钊的老大齊坤晨現在一直跟着齊麓,學絲綢、香料生意。
齊老爺正好也再說:“行了,見外的話就别說了,還是說那件事,那丫鬟攆走了沒有?
最好是絕了後患,免得再把老六的親事給攪黃了。
”
齊钊不知道怎麼想的,還給吓了一跳的道:“怎麼……絕了後患啊?
”
齊老爺愣了愣。
齊瞻反應快,已經‘噗嗤’笑了出來擺手:“别擔心,别擔心,我爹不是叫你殺人滅口的,老爺子不是那麼狠的人……”
齊钊一下子滿臉通紅,齊老爺更是好氣又好笑的道:“我的意思,那丫鬟如果不好處置,就最好是找個人家什麼的,就是說給安排好後路,免得在折騰了!
”齊钊趕緊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他自己也覺着好笑:“我明白,放心吧二叔,我和我爹說起來,都說老六的這門婚事不容易,又牽扯三弟妹的娘家,當然是要辦好的,不要弄得三弟妹娘家也有意
見。
”
齊老爺這才點頭。
又說了會兒請客擺宴席的事,齊钊就回去了,齊瞻在這邊跟齊老爺也商量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吃了午飯,齊瞻過來坐在榻上,擠在溫竹青身邊剛長出了口氣道:“終于能歇一會兒了……”
話音未落,又是那個大滿,怯生生的進來,怯生生的福了福身。
溫竹青端着茶杯喝茶,看她如此想來是有事,道:“又是誰傳五爺?
”
大滿道:“不是傳五爺,是皇後娘娘那邊來人,請縣主過去呢。
”
“現在?
”溫竹青還有些驚訝,當然也不敢怠慢,隻能起身去裡屋換了衣裳,想了想既然都是下午了,想來應該是有事才叫自己的,就不帶尚哥兒他們了。
齊瞻同她一塊兒換衣裳出來,上了車之後才道:“不是說這兩天歇着嗎?
皇後不是也想歇歇嗎?
又有什麼事?
”
溫竹青搖頭:“不知道。
”
馬車來到了省親園子,夫妻倆一直來到了内院,因為是傳的溫竹青,齊瞻就和往常一樣,在外面等着她。
溫竹青進了屋裡,發現除了皇後和太子妃之外,還有一位三十來歲的,穿着秋香色四核如意纏枝對襟裙,下面一條暗綠十二幅繡蘭花馬面裙的太太在屋裡。
進門拜見皇後和太子妃,然後是那婦人起身給溫竹青行禮,她自稱是襄陽侯夫人。
這段時間溫竹青慢慢見了不少這些侯爺夫人,這位襄陽侯夫人倒是頭一次見到。
不知道自己進來之前說的什麼,不過待溫竹青坐下了之後,說的全都是閑聊的話,皇後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偶爾的點點
頭說兩句,但是很顯然,有點心不在焉。
那襄陽侯夫人也是很有眼色的,看見桃花縣主過來了,就知道有事,又閑說了兩句,便起身告退了。
等她走了之後,皇後這才看向了溫竹青,臉色竟然有點不太好,沉着臉道:“竹青,本宮原是很喜歡你的坦率,又加之你出自民間,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歪歪腸子,這些都是本宮看重你的地方,想不到
你居然也騙本宮?
!
”
這句話着實讓溫竹青很吃驚,忙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太子妃,太子妃面色難看,嘴巴一張一張的總想說話,但是又在斟酌怎麼開口。
溫竹青已經跪下去了,道:“女兒不知母後所指何事?
女兒不孝,求母後明訓降罪。
”說着磕頭下去。
心中已經是驚疑不定,她是真的想不出來皇後為什麼事情生氣,且也搞不清楚皇後到底氣到什麼程度了。
皇後這樣的身份,加上既有教養又有素質,所以估計很少會大發雷霆,即便是有,溫竹青覺着自己也碰不到。
但是這并不表示皇後就不生氣,她隻是能控制的住而已,也許其實已經氣的不行了。
可溫竹青真的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
磕頭下去的轉瞬間想起剛剛看到的太子妃的神情,太子妃面色難看,極度不安,分明是想要幫着自己解釋什麼的樣子,難道是……因為太子的事情?
正想着,就聽見了太子的聲音:“母後,如果不是竹青妹妹及時的救治,兒子哪裡能像現在這般安然無恙?
且那幾天為了不讓母後知道了擔心,白天要來這邊陪着母後,晚上去兒子那邊看病治病,竹青
妹妹也是累得很。
您如果因為這個還責怪她,兒子都無地自容了。
”
果然是因為太子遇刺的事情。
太子遇刺,皇後已經知道了。
想來是着急生氣,怪溫竹青知道了不告訴她?
溫竹青心裡還在想着,卻覺着有人攙扶自己,她忙擡頭,猛地發現攙扶自己的竟然是太子,吃了一驚的下意識就往後一仰躲了一下。
太子妃已經疾步上來,幫着太子将溫竹青攙扶了起來。
溫竹青被太子和太子妃攙扶,卻又不能不起來,但是皇後還沒說話,自己就站起來了,因此很是不安,看了一眼皇後。
皇後聽了太子的話,已經歎氣道:“本宮是着急,是生氣!
你們兄妹倒是齊心,合起夥兒來瞞着本宮這麼嚴重的事情!
”
溫竹青聽到這裡,已經是心裡松了口氣了。
顯然,皇後并沒有怪罪的意思,尤其是太子親自出來求情之後。
果然,皇後已經擺手道:“都坐下吧,既然已經這樣了,你們倒是老實交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