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鹹陽城做的事情,他自己事先必然是知道,必然心裡明白是有一定的風險,所以才沒有帶沈側妃來涉險。
這一點太子妃必然也感覺到了,所以那麼憤怒痛恨。
溫竹青想了半天,又歎了口氣。
“太子妃挺奇怪的,”正好,她才想到太子妃,齊瞻就在說太子妃:“娘家爹娘來看她了,她不但不驚喜高興,反倒是有點緊張……你看出來沒有?
”
被他這樣一提醒,溫竹青也想起來了,點頭道:“是啊,是有點奇怪。
好像很緊張。
”“皇後帶着太子、太子妃到鹹陽已經四個月了,照理他們如果想來探望女兒,早就應該過來,而不是現在快走了才來。
”齊瞻道:“現在來,倒像是有什麼事情,原本是不打算來的,但是因為有事不得不
來。
”頓了頓又道:“還有太子和皇後在這件事上都很奇怪,他們兩人明明早知道太子妃的娘家爹娘要來,卻都瞞着太子妃……皇後雖然說忘了說,但誰信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忘了說?
還那麼巧,她忘了也
就罷了,太子也忘了提?
”
溫竹青想了想,搖頭:“是啊,真是奇怪。
”頓了頓又歎氣道:“不過我也懶得想那麼多。
”
齊瞻好笑,道:“嗯,你不用想,我來想好了。
”他知道,溫竹青現在不願意考慮這些事情,是心思不在這些事情上,她滿心思的都在兒子、自己身上,每天又要忙着給皇後請安,這幾天還要給太子看病,給那麼多人看病,還要想着診堂的事情,偶
爾還要琢磨一下茶鋪子的生意。
這些已經夠她考慮的了,溫竹青現在是四個孩子的母親,她的心思已經不大願意放在一些她不願意參與,不想攙和的事情中。
溫竹青去看太子給他的那個本冊,道:“這上面都是适合種桑田的地方?
咱們西北缺水,這樣的地方多不多?
”
“沿河就很多。
”齊瞻道。
“太子這是在幫咱們先占個有利的位置?
”齊瞻一下笑了,想了想道:“應該還有其他原因……西北這邊種桑樹、養蠶、開織機等等這些,全都不是那麼容易的,要做就需要有财力的人介入,才能盡快的打開市場。
這應該是太子考慮的一點,其
他的……有沒有私心我就不知道了,主要是看你這個義妹到底值不值得未來的皇帝給咱們假公濟私。
”
溫竹青‘噗嗤’笑:“不管,橫豎咱們先知道了,趕緊回去跟二哥說,叫二哥在這裡面選合适的地先占上。
”
齊瞻點頭:“這是自然,二哥之前就已經察覺到朝廷有這方面的動向,跟我還商量過,隻不過因為這段時間忙,也就沒管。
正好回去了可以着手準備了。
”
溫竹青過來靠在他身上:“你今天下午不要出去,也好好歇一歇,明天再去忙生意上的事。
”
齊瞻這些天跟着她護着她,話不多說事不多做,但是不表示他不累。
齊瞻笑:“嗯。
”摟着她低頭看了一會兒,唇便落了下來。
……
到家之後,洗了澡放松一下,用了午飯之後,溫竹青摟着孩子們睡覺去了,齊瞻原本也想休息一下的,不料齊麓那邊來人叫他過去。
來到了二哥這邊的書房,齊麓一見他就道:“驸馬爺倒是忙得很,這幾天白天不在,晚上也不在?
”
齊瞻一下就笑了,過來坐在了椅子上:“二哥連這個都知道?
”
“能不知道嗎?
不知道就壞了。
”齊麓搖頭,給他送過來茶杯:“到底怎麼了?
忙什麼呢?
”
齊瞻歎氣,對親哥哥自然不用隐瞞,将這些天忙碌的事情全都說了。
齊麓聽的很仔細,不過很多地方齊瞻自己都想不明白,他就更不明白了,皺眉道:“怎麼這麼多事?
那太子爺到底折騰什麼呢?
你有沒有找袁偉和陳軒問問?
或者問問湯大人也行啊,湯大人看樣子也是
很想跟咱們的關系更好一些,前天見了我還問呢,你都忙什麼呢,好些天不見人了。
”
齊瞻道:“我也想問,但是考慮了一下。
問問袁偉還行,但是湯大人和陳軒,暫時還不要詢問的好,尤其是陳軒,還是長安那邊的,我專門跑一趟過去說這些,隻怕叫人知道了不好。
”
齊麓一頓,皺眉道:“你擔心被人盯梢?
這麼嚴重嗎?
”齊瞻想了想點頭:“也未必不會被人盯梢……也許不是專門盯着我,但既然皇後、太子都在鹹陽,那麼到處盯着的人自然多,咱們做什麼事情當然需要謹慎一些。
何況整件事到目前為止,除了竹青治療
太子和其他人的傷勢之外,暫時沒看出來哪裡将我們牽扯進去了,所以就沒多問。
”
一頓又道:“當然,我自己心裡還是琢磨過得,雖然不多問,不過大緻弄明白一些事,比糊裡糊塗的強。
”
齊麓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是。
多想想,心裡頭明白就好,也别叫人将咱們給裝進去了。
”又想了會兒道:“你說太子妃娘家在吳蘇?
”
齊瞻點頭:“說是從吳蘇來看太子妃的。
隻是挺奇怪的怎麼快走了才來探望?
而且還是現在這個多事之秋?
總覺着有點怪異。
”
“姓什麼?
”齊麓問道。
齊瞻想了想,道:“之前好像不知道從哪裡聽人提過,太子妃娘家姓趙。
”說着看齊麓:“二哥,你聽過?
”
“姓趙?
”齊麓一下站了起來,來回的走着,嘴裡還在嘀咕着:“趙……姓趙,吳蘇人……”
齊瞻有點錢奇怪:“怎麼了二哥?
你想起什麼來了?
吳蘇姓趙的……有你知道的人?
”齊麓點頭:“蘇州皇家織造局就在吳蘇,織造局織造姓趙,這位趙大人可真真是有錢有權,掌控者全蘇州的紡織業,蘇州的紡織業又占了咱們大周朝的二成,這可不是小數目。
松江府那邊每年的絲綢量
不少了吧?
但是比起蘇州來差遠了。
”齊瞻疑惑的道:“你懷疑這位趙姓織造是太子妃娘家的什麼人?
是她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