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文笑着忙道:“别誤會,我隻是問問。
朝廷要建海軍,需要一些船樣。
你也知道,咱們大周朝雖然是地大物博,可在海上還是不行,海軍沒什麼像樣的船,隻有十幾艘小破船,跟别人的沒法比。
齊五爺
不是有商船嗎,聽說出海很多年了,總應該有老船員?
”
“有。
”原來是這個,齊瞻點頭:“老船員當然有啊。
不過這些人出海時間長了,心思也狡詐起來了,謀财也就罷了,還想害命,去年叫我收拾了一半左右。
”常書文點頭:“我聽說了。
餘下的有沒有老船員?
朝廷想要那種常出海的,咱們在海上不行,但有些外埠的藩國幹脆就是海島什麼的,這些地方聽說海軍早建了幾百年了,船堅炮利的很,有見過的沒有
?
”
齊瞻點頭:“我問問?
”“不用,朝廷今明兩年會派人去威海衛、琅琊郡這些地方查問一下,聽說那些老船員防備心強的人,我隻希望你能和他們打個招呼,朝廷詢問這方面的事情,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要什麼都不說。
咱朝
廷能建海軍,也是為了保家衛國不是?
”常書文笑着道:“其實跟我沒什麼關系,因為兵部侍郎是我姐夫,所以我多嘴說一句。
”
齊瞻自然是點頭應允:“這有什麼難得,不過是有什麼說什麼罷了,放心,我交代一聲。
”
常書文抱拳:“感激不盡!
”
在就沒說正經事,兩人聊了一會兒京城見聞,又說了說生意上的事,吃了午飯出來,拱手告辭。
齊瞻回來,這事也沒跟溫竹青提。
雖然齊瞻沒提,不過溫竹青還是知道了。
重陽節這天,古家那邊出了件大事。
古大爺死了。
是被人打死的,在揚州那邊,因為一個青樓女人和别人起了沖突,叫幾個人圍住一頓群毆,當場就給打死了。
古家這一下亂了套,隻能叫三爺去那邊看看什麼情況,三爺去了一趟空着手回來,隻說打死大哥的是那邊知府的兒子,他毫無辦法,連大哥的屍首都領不回來。
老太爺當場就給氣死了。
古老爺沒辦法,老太爺的喪事要辦,大兒子的屍首得弄回來,那邊的官司也要打,偏隻一個三兒子了,三兒子還不争氣什麼事都辦不成。
古老爺隻能先把這邊老太爺的喪事先辦了,頭七過了之後去揚州那邊打官司。
将近半個月,花了近萬兩銀子,才把大兒子的屍體領回來。
至于什麼找責任人的,都不用說了。
他們隻是官紳,家裡頭做官的都不知道多少房的遠親了,找人家也實在山高水遠的找不到。
在揚州那邊,更不會有人認識他是誰。
雖然家裡小太太盧氏的哥哥是京
官,也找了,但盧氏的哥哥打聽了一下,揚州知府人家也不是沒背景的,靠的是京城這邊的吏部的人。
盧氏哥哥想了想,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外甥,管那麼多幹什麼?
因此臉面上的話說了說,答應給跑跑,最後也沒結果了。
加上京城離這邊遠,光通兩封信,已經一個月過去了。
古老爺隻能回來了,在鹹陽城上下的打點找人,想把官司的事情在說道說道。
隻是鹹陽這邊給他面子的知府等人,卻也管不着揚州那邊的事,所以古家雖然花了錢,可事情還是糊裡糊塗的。
古老爺這一氣也病倒了,沒撐一個月居然也去世了。
古家這些年一直盼着正房太太趕緊死,好給盧氏讓位,結果正房太太愣是活的好好的,愣是把老太爺、古老爺都給扛死了,她還活的好好的。
盧氏這個嘔啊,不用說了。
古家在經過這樣的打擊,直接敗落的沒法了,三場喪事辦下來,年都過不去了。
三奶奶王婉柔不得已,回娘家找王大太太要錢,叫王老太太給沒頭沒臉的訓了一頓,氣的哭着回去了。
這些事在鹹陽城鬧得挺大的,溫竹青也聽說了。
“還有樁更稀奇的事呢,三奶奶嫁過去了之後一直都沒懷上,那位所謂的小太太盧氏張羅着給古三爺納小……奶奶,您知道找的是誰嗎?
”恬姑說着這些事,還故意的問溫竹青。
溫竹青吃着葡萄正聽得搖頭呢,聽她這樣問好笑:“我哪兒知道?
”
“何姑娘!
”恬姑大聲道:“咱們家那位表小姐!
”
溫竹青猛地一聽真怔住了,愕然的道:“何思月?
這又是……誰在中間折騰呢?
她怎麼能和古家扯上關系?
”“還能有誰……”恬姑這話也是順嘴就說出來了,說完了頓了頓,又讪笑:“其實就是那位什麼侯世子,七皇子那個别院的人都給處理了,好像另一個妾也送人了,隻有何姑娘還說給找個好點的人家……
覺着古家名聲好。
”
“古家名聲好?
”這話不等溫竹青說,荷葉進來了聽見,驚訝的反問了一句。
恬姑也覺着好笑,吐吐舌頭。
荷葉搖着頭過來:“五奶奶,五爺回來了,趙大夫也請來了。
”
溫竹青點點頭,丫鬟們便将羅漢床圍上了帳子,一會兒,齊瞻領着一位四十來歲的大夫進來了。
溫竹青上個月的小日子沒來,她自己心裡頭就嘀咕了一陣,等算了算差不多離去水墨園有兩個月左右了,便叫齊瞻去找大夫來,給自己看看。
齊瞻還問怎麼回事,沒看她不舒服啊,溫竹青一說小日子沒來,齊瞻也緊張起來了,親自去請了仁濟堂的趙大夫過來。
趙大夫進來了,還跟帳子裡的溫竹青打招呼:“溫大夫,前兒個有沒有一位三十來歲,因為腹痛的婦人去你的診堂看病?
”
溫竹青忙道:“有一位,怎麼了,是趙大夫認識的人?
”趙大夫坐下笑道:“不是,隻是尋溫大夫看病,走錯了地方,去了我的藥堂,我都已經給把脈了,又站起來說要找女大夫,我一聽就知道是尋千金診堂的,便給指了指。
這不尋思起來了,便問問。
溫大
夫也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心裡總惦記着病人,尤其是自己沒看的病人。
”說着讓丫鬟放上小迎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