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9 下地割豆苗
時間一晃而過,又過了兩天,謝玉蘿和蕭钰倒沒了之前的羞澀和扭捏了,倒也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謝玉蘿早早地就起來了,先把稀飯煮好,自己洗漱好之後,她要去地裡,采一籃子毛豆回來,在家裡煮好了就送到鎮子上去。
謝玉蘿往外頭走,身後傳來了動靜。
“等等……”是蕭钰的聲音。
謝玉蘿回頭,蕭钰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我陪你去!
”
謝玉蘿:“……”聽話地跟在蕭钰的身後。
自從澡巾事件過後,謝玉蘿發現蕭钰的聲音越發得溫柔。
天色還早,薄霧沉沉,霧氣飄蕩在山谷之間,仿佛是人間仙境,東邊的天空呈現出一抹魚肚白,等到太陽全部出來,這些迷霧就會消失。
謝玉蘿跟在蕭钰旁邊走。
她本來是想跟着後面走的,誰知,她的腳步慢了下來,蕭钰的腳步也慢了下來,時時刻刻都與她在一條線上。
謝玉蘿往後退了兩次,蕭钰也都退了過來,後來謝玉蘿就不這樣做了,怕自己做多了,蕭钰會發現她的小九九。
終于離開了村子,下了地,到自家地裡頭去是一條窄窄的田埂。
這回應該是要兩個人前後走了。
謝玉蘿長舒了一口氣,她跟蕭钰還沒到想要聊什麼就聊什麼的地步,跟人無話可講,單獨待在一起就尴尬,即使這個人樂觀開朗,也沒有話不說。
沒有遇到對的人,不如做個啞巴。
兩個人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直到走上了田埂,看到灰蒙蒙的天色,還有窄窄的田埂,蕭钰開了口:“我走前面。
”
早上露水很重,再說,草多的地方說不定還會藏蛇。
蕭钰率先走在前面,謝玉蘿打算等他走幾步遠這才跟上,誰知道蕭钰停了下來,回頭看着仍然站在原地的謝玉蘿,問道:“怎麼不走了?
”
謝玉蘿:“……”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總不能說她是在等他走遠了再走吧!
“哦,來了,來了!
”謝玉蘿忙不疊地說道。
幸虧此時天還沒有亮,兩人又相距三四步遠,謝玉蘿笃定,自己臉紅,蕭钰應該是看不到了。
蕭钰确實沒看到。
他站在原地,等謝玉蘿過來,大有她不來就不走的架勢。
謝玉蘿沒有辦法,隻好硬着頭皮上,走了一步,蕭钰還沒動,等到謝玉蘿又往前走了兩步,離他隻有半步之遙,蕭钰這才轉身,邊轉邊說道:“我怕田埂上有蛇,你跟緊一點!
”
聽到這話,謝玉蘿頭皮發麻。
是啊,現在正值夏天,正是蛇最活躍的時候,隻要是有草,就會有蛇,她怎麼把蛇的事情給忘記了。
謝玉蘿不敢單獨落在後頭了,她緊緊地跟在蕭钰的身後,生怕自己落後半步就被蛇給盯上了。
前頭的蕭钰聽到身後緊緊跟着的腳步聲,薄薄的唇微微抿了抿,眼角眉梢都露出淡淡的微笑。
英俊沉穩的眉眼突然露出一抹狡黠。
謝玉蘿緊緊的跟在蕭钰的身後,耳朵幾乎豎起來聽周圍的動靜,她幾乎是條件發射地跟着蕭钰,全然沒看到前頭的蕭钰已經停住了腳腳,謝玉蘿沒注意到,繼續往前走去,隻邁了一步,就撞上蕭钰的後背。
“嗚……”謝玉蘿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嗚咽一聲,不敢怪罪人家蕭钰為什麼突然停下來。
蕭钰一動不動,謝玉蘿有些奇怪:“怎麼了?
”
蕭钰伸開了雙手,似乎是将她攔在身後,聲音有些無奈:“前頭好像有東西!
”
東西?
什麼東西?
難不成是兔子野雞嗎?
謝玉蘿興奮地探出頭來,伸長了脖子去看,隻是天色還灰蒙蒙的,那草又茂盛得很,壓根就看不見,也聽不見半點動靜。
“是什麼?
”謝玉蘿好奇地問道。
蕭钰回頭,苦着一張臉看着謝玉蘿,意有所指,“你說呢?
”
謝玉蘿的笑僵在了臉上。
是蛇!
謝玉蘿頭皮發麻,直接蹦了起來,一把箍住了蕭钰的脖頸,爬到了蕭钰的身上。
臉緊緊地埋在蕭钰的頸窩裡,身子還在微微發抖。
蕭钰順勢箍住了背上的人,薄唇咧起一個大大的弧度,雖然很快隐去,可是眼角眉梢的笑意還是怎麼都藏不住。
隻是在感覺到身上的人吓得瑟瑟發抖時,蕭钰有些不忍心了。
他心軟,聲音也柔得似水一般:“你别怕,我背着你過去。
”
謝玉蘿還悶在蕭钰的脖頸裡,溫熱的氣息一下又一下吹在蕭钰的頸窩裡,蕭钰隻覺得自己那一寸皮膚都快要燒着了,渾身一個激靈,連身子都僵硬了。
緊接着,腦子一片空白。
蕭钰背着謝玉蘿,慢慢地往前走。
背上的謝玉蘿此刻要是睜開眼,肯定能看到蕭钰走路的模樣。
身子繃得跟根柱子一樣,挺得筆直筆直。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家的地裡,蕭钰放了謝玉蘿下來,幾乎是在謝玉蘿離開他身子的那一刻,蕭钰繃緊的身子松懈了下來。
他是自作自受嗎?
這半路上,自己腦子一片空白,隻記得那溫熱的氣息吹在自己的頸窩裡,溫熱的,酥酥的,麻麻的,連帶着整個人都酥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踩在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上面,這既讓蕭钰害怕,又讓他着迷。
謝玉蘿爬下的那一刻,那溫熱的氣息消失了,蕭钰竟然感覺到滿滿的失落。
他是怎麼了?
蕭钰偏頭假裝不經意地看了看謝玉蘿,謝玉蘿正咬着唇看地裡頭的豆苗呢!
她平時操持的太好了,這一地的豆苗長的太茂盛了,可是茂盛就有蛇啊,剛才就碰到蛇了,上回竟然還摸到蛇了,謝玉蘿腦皮子一緊。
想想都覺得酸爽。
現在天還沒亮,看又看不清楚,若是待會又碰到了蛇……
謝玉蘿光是想想,頭皮就發麻。
她怕!
蕭钰看出了謝玉蘿的顧慮,他将謝玉蘿手中的籃子拿了過來,輕聲說道:“你就在這裡等我,不要亂動。
”
說完,挎着籃子就下了地,貓着腰開始用鐮刀割豆苗。
他沒有做過農活,割豆苗也很笨拙,割了好久才割好第一把,緊接着是第二把。
他背對着謝玉蘿,割好一把,就轉過身回頭看看謝玉蘿。
而謝玉蘿從始至終一動不動,她站在田埂上,視線不時地掃過周圍和腳下的草叢,時不時地又轉到蕭钰的背上。
她的眼睛充滿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