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43 狗豈會有反抗主人的能力
常守農看向莫雲雀,他的眼神有些犀利,莫雲雀有些怕,忙低下了頭。
看到這人着急地移開目光,常守農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莫三小姐的話說完了,莫大人的話也說完了,隻是光憑你們這些人的證據還不足以定案。
”
莫雲雀擡頭:“為何不可?
他都已經承認自己殺人了。
”
常守農笑了笑,看向了莫子謙:“莫大人,你這位大公無私的好女兒,也不知道是跟她大姐關系太好,還是跟你這個當爹的關系太不好。
”
字字句句都巴不得立馬定了莫子謙的罪啊!
莫雲雀低頭,紅着臉說道:“民女……民女隻是為我大姐難受!
”
常守農擺擺手,是真的還是假的,馬上就能知曉了,“在本官開始說話之前,也該先讓你們見見一個故人,來人,将人帶上來。
”
故人?
什麼故人?
除了莫子謙跪坐在那裡跟雕像一樣一動不動,莫雲雀和莫家三個家丁都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被衙役帶上來的人。
此人披頭散發,身上雖然髒兮兮的,但是全身上下也沒見毆打過的痕迹,他身上并沒有任何的傷痕,而是怕的,怕的心驚膽戰,兩股戰戰,雙腿軟的跟面條一樣,雙臂被衙役駕着,拖了過來。
“莫四!
”
在場有人立馬喊出了來人的名字。
被衙役拖上來的人,正是莫家的那個莫四,也就是奉了莫子謙的命令,去殺莫家大小姐一家三口的那個兇手!
“是莫四,真的是莫四!
”
莫四被衙丢在地上,然後就見那莫四跟找着了自己的腿一樣,手腳并用地往前爬了兩步,“大人,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草民沒殺人,我沒殺人啊!
”
“莫四,去殺大小姐一家的不就是你嘛,你冤枉什麼!
”其他三個家丁異口同聲地說道。
常守農沒說話,隻冷冷地看着他們狡辯。
莫四哭喪個臉,哭都哭不出來,當時,當時他是想要去殺人的,可是……
人沒殺成,那就不算殺了啊!
雖然莫四也知道,這富貴險中求,沒求成也是要牢底坐穿的。
“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你們,你們當時不都在場嘛,我有罪,你們就沒罪嘛?
”
“當時可是你自告奮勇地要去去殺人的,我們都聽着呢。
”
“對對對,我們也都聽着,是你跟二公子說你去的,之前見你一直巴結着二公子,怎麼,做錯了事情你還不願意承認嗎?
”
常守農打斷了他們的話:“讓你們去殺大小姐一家,可是莫子謙給你們下的令?
”
四人搖頭:“不是,是二公子,軟禁大小姐和大姑爺的時候,老爺還在辦夫人的喪事,他一直都沒有出現,都是二公子跟我們交代的,說都是老爺的意思。
”
“莫子謙,你可跟莫懷仁說過要殺了莫大小姐一家的事情?
”
莫子謙低頭,不分辨一句。
說了怎麽樣,沒說又怎麼樣!
已經是這個結果了。
“莫子謙!
”常守農見他不說話,拍了下驚堂木,震醒了依然在裝聾作啞的莫子謙:“本官問你話,你可在聽?
”
莫子謙搖頭苦笑:“有人證、物證,罪人也已經親口承認了,常大人又何苦多問一遍!
”
常守農真是要被這人給氣笑了,真真是想死的一顆心,誰都拉不回來。
“案件審理的正常程序罷了,還希望你如實回答,莫要讓下官難做!
”審理案件也不隻是聽犯人的一面之詞的,這要是有人殺了人,高價請個頂替的,那不到處都是冤假錯案嘛!
所以,不僅要有證詞,更要有證據!
莫子謙感謝常守農給了他幾日的體面,聞言隻好點頭:“沒錯,那段時間,我在操持心瑤的喪事,不想見到莫雲柔一家,便讓懷仁将他們關到城郊去了,殺了他們的事情,也是我吩咐懷仁做的。
我承認,都是我做的!
”
常守農:“是嗎?
那這中間就還缺一個至關重要的人證了,來人啊,去帶莫家二公子莫懷仁!
”
審理告一段落,大家都在等衙役将莫懷仁帶過來,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莫懷仁就已經被帶到了府衙大堂,看到跪坐在大堂中間的莫子謙和莫雲雀愣了一下:“爹,雲雀,你們,怎麽會在這裡?
”
莫子謙不說話,莫雲雀也隻趴在地上,頭低着,一言不發。
最先開口的是常守農,“莫懷仁,本官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常守農拍了下驚堂木,莫懷仁順勢就跪了下去:“是,懷仁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在莫夫人喪事期間,可是你一直在中間傳遞信息?
”
莫懷仁看了一眼莫子謙,似乎不情願,可迫于無奈,還是點頭:“是的。
”
“那莫家大小姐一家三口,可是你按照莫子謙的吩咐,吩咐這四人去刺殺他們一家三口?
”
莫懷仁見狀,連忙匍匐在地上,額頭磕在地上,不停地碰着:“大人,大人,我勸過我父親,可是他執意要如此,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
莫子謙閉目:“……”
這個好兒子,原來一直想要他死啊!
莫懷仁沒得到莫子謙的反駁,先是愣了一下,餘光瞥到莫子謙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也是一時反應不過來,不過很快,他繼續說道:“百善孝為先,父親說,說大姐玷污了莫家的清譽,不想讓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大人,我勸過,也想救大姐他們,可是我人單力薄,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
“殺人償命,你這樣做,你就不怕砍頭嗎?
”常守農問他:“你是莫家的人,雖然你沒殺人,可是你傳的話,卻要讓他們一家死于非命,你可知道你也逃脫不了罪責。
”
“懷仁知道,可是……”莫懷仁仰頭,清澈的眼睛突然跟蓄滿了水一樣:“我莫懷仁雖然姓莫,可我不過是莫家養的條狗罷了,我是莫家人,狗豈會有反抗主人的能力?
”
堂堂莫家的二公子,在公堂之上,衆目睽睽之下,竟然将自己比喻為莫家的一條狗?
衆人聽後一陣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