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38 耳朵大有福氣
蕭钰等人各自回了州府。
聽荷聽聞找到了當初那個給老爺寫信的人,也過來看,等看到溫靜安三人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聽荷也吓了個一跳。
回去之後就跟聽松說了。
“你知道我今兒個看到誰了嗎?
你知道是誰給老爺寫信讓老爺來澧縣查洪山村的事情嗎?
”聽荷一連兩個問題抛下來,聽松聽的莫名其妙。
“我哪裡知道是誰啊?
大姐,我是病人,你快點說,好晚了,病人需要足夠的休息,明兒個一大早還要趕路呢!
”聽松打着呵欠說道。
聽荷一臉的憂慮,在屋子裡頭走來走去,“還記得晉昌府的溫家嗎?
”
“溫家誰不記得?
”聽松笑了笑:“不過你現在提溫家做什麼?
溫家犯了那麼大的錯,常大人不是沒收了他們的全部财産讓他們離開了晉昌府……”他說不下去了,突然明白了聽荷的意思,愣愣地看着聽荷:“大姐,不是吧?
”
“就是!
”聽荷說道。
聽松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他們,他們在台州府?
”
“嗯,是溫小姐寫的檢舉信,如今三公子正要帶着他們上京去請賞呢!
”聽荷歎道。
聽松咦了一聲:“請賞就請賞呗,你擔憂個什麼勁兒啊?
”
“我這不是擔心老爺夫人嗎?
你又是不是不知道,那溫靜安對咱們老爺……”聽荷氣鼓鼓地說道:“從來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女人,老爺都有夫人了,她非要除了夫人好霸占老爺。
”
聽松定定地看着自己這個沒長腦子的姐姐,“姐啊,說你聰明吧,你又笨的很,說你笨呢,可你有時候又聰明。
你就說說,咱們老爺看到溫靜安是什麼表情?
”
聽荷想了想:“沒什麼表情啊?
進了府裡頭之後,就回自己的屋子了。
跟溫靜安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
“那不就是了,咱們老爺以前不喜歡這個人,你覺得如今還會喜歡上?
”聽松翹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也不看看咱們夫人是什麼樣的人,要說長相,有幾個長的比咱們夫人好的,要說才華,有幾個才華比的上咱們夫人的?
要說賺錢的能力,有幾個能比的上咱們夫人的?
再說了,要說生孩子,你說說,這全天下,一胎三子的,普天之下又有幾個,咱們夫人福氣大着呢,你瞎操什麼心。
”
聽荷聽了一番勸慰之後,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你說的對啊,咱們夫人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來,要說老爺如果看上了溫靜安,那除非老爺眼睛瞎了!
”
“哦,大姐……”聽松見姐姐想通了,故意逗她,“哦,你說的老爺眼睛瞎了,我告訴老爺去!
”
“你這個王八蛋,你現在怎麼跟洪南一個德行,混不吝的!
”聽荷随口罵道,順帶提及了洪南:“整天跟他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就知道你跟他整日待在一起就沒好事。
”
聽荷罵道。
聽松:“姐姐,你罵我就罵我,你幹嘛提洪大哥啊?
洪大哥怎麼得罪你啦?
他可沒從來沒在的我面前說過你的壞話。
”
聽荷聽得眼珠子都瞪圓了:“什麼?
你跟他還聊起我了?
”
“當然,不聊你聊誰啊?
”聽松一臉的無辜:“我們兩個都受了傷,老爺讓我們卧床休息,這沒地兒去,總要找點事情做吧,他就讓我講你小時候的事情解悶,我就講了啊!
”
聽荷呸了一口:“你們兩個混不吝的,長舌婦,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在他面前編排我,小心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
“大姐,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啊?
你不是總跟花娘誠心誠意她們說起咱們小時候的趣事嗎?
”
“那能一樣嗎?
”
“怎麼不一樣?
花娘和洪大哥都是關心咱們啊!
”聽松很是不理解。
聽荷氣的胸膛起伏:“就是不一樣,你要是再跟洪南說我的事情,我就把你舌頭割了下酒。
”
說完,狠狠地瞪了聽松一眼,轉頭就走,正好碰到了剛回來的洪南,他在外頭就聽到了聽荷那惡狠狠的一句話,吓得洪南當時就頓住了腳步。
割聽松的舌頭,下,下酒?
嬌滴滴的姑娘竟然這麼暴力?
不過……
聽荷一出門,燈下将回廊照的很是明亮,她撇眼就看到了立在門後的洪南,正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
聽荷以為他站在這裡很久了偷聽了,心裡頭更是厭惡不屑,冷哼了一聲,“背後說人短,偷聽人說話,這也配君子所為?
”
洪南被瞪的連心跳都是亂的,竟然迷迷糊糊地答了一句:“不是啊!
”
聽荷從來沒見過這麼厚顔無恥的人,就連做壞事也都做的這麼厚顔無恥,看來,混混就是混混。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走了。
洪南看到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裡,這才回過神來。
聽荷姑娘,是不是誤會自己了?
能不誤會嗎?
自己站在外頭,她肯定以為自己在偷聽他們講話了。
而且他竟然一句解釋都沒有,而且竟然還回答了“不是啊”,那不就是告訴聽荷,自己真的在背後說她的壞話,真的在偷聽他們講話嗎?
可是他……他剛剛才來啊,一句話都沒有聽到啊!
不對,聽到了她說要割了聽松的舌頭啊!
洪南欲哭無淚,他做錯了什麼?
他恹恹地回了房間,聽松正抱着被子好奇地看着他:“我姐出門,撞見你了?
”
洪南回了自己的床,抱着被子,委屈地都快要哭了:“嗯。
”
“你偷聽我們講話啦?
”
洪南搖頭:“怎麼可能?
我是那樣的人嘛!
”
“那你還跟我姐說自己不是君子。
”聽松在裡頭也聽的莫名其妙。
洪南欲哭無淚:“我……我哪裡知道我竟然會說那句話。
當時腦子都是懵的!
”
聽松一聽關切地起身過來問候:“你傷到腦子了?
”
洪南咬牙:“……沒有。
”你才傷到腦子了。
“那你幹嘛說腦子都是懵的?
我還以為你傷到腦子了呢!
”聽松擔憂地說道。
洪南有些喪氣,“聽松,你姐姐她……她平時都這麼兇嗎?
”
“兇啊,怎麼不兇,仗着就比我早出來一會兒,對我兇的不得了!
我小時候一做錯了事情,她就打我,還擰我耳朵,你看看我……”聽松扯着自己的耳朵:“我的耳朵大不大?
就是小時候被她扯的!
”
洪南:“……”他關心的不是這個好嗎?
“大耳朵有福氣,你姐姐估計是想你更有福氣。
”
“哈哈,我姐姐也這麼說,說我耳朵大福氣也大,你怎麼跟我姐姐一個樣。
”聽松樂了。
對于這個不靠譜的弟弟,洪南是完全能夠理解聽荷的心情的,若是他有這樣一個小舅子,怕是也要被氣得夠嗆。
“那對其他人呢?
你姐姐也這麼兇嗎?
”
“沒啊。
她除了對我,對其他的人都溫柔的很,家裡頭的人都很喜歡她!
就除了對我兇一點之外。
”
洪南聽完,默默地看着聽松,“那你不覺得,你姐姐對我也很兇嗎?
”
聽松愣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是啊,洪大哥,你說的對啊,我姐姐對你也好兇啊!
”
“你姐姐是讨厭我嗎?
”洪南委屈地小心翼翼地問道。
聽松點點頭,“她說不讓我跟你在一起,說你把我帶壞了。
”
洪南心沉入了谷底。
“不過,她對我這麼兇,是為我好,很少看到她對别人這麼兇神惡煞的,也許,她也想對你好?
”
洪南猛地擡頭,眼睛都亮了:“你說的是真的?
”
“誰知道啊,我猜的!
”聽松打了個哈欠:“我雖然跟她在一個娘肚子裡透待了十個月,可是我又不是她肚子裡頭的蛔蟲,我哪裡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不過我姐姐呢,人不壞,心善良着呢,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雖然說話不好聽,但是不壞的,她肯定也不是針對你,估計是你們之前偷了她的錢袋子吧,那可是她自己做的,跟着花娘做了好久呢,一戴上身就被你們給偷走了,許是心裡頭氣急了,洪大哥,你别放在心上啊!
”
洪南的心就跟做過山車一樣,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整個人暈乎乎的。
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想了許久,突然說道:“你說,我要是還你姐姐幾個荷包,她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
聽松沒有回答他,回答他的隻有一串兒輕微的鼾聲。
沒人回答他,洪南也不急,自言自語:“對,我還她幾個荷包,她肯定就不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