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11 人家已經有妻室了
梁南修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知道自己這事情做的糊塗了,再感念自己能夠留在京城做京官,都是托了黃家的福,所以,他覺得自己愧對黃氏,便發誓無論那丫鬟生的是個兒子還是女兒,一定不會将那丫鬟那位妾室,丫鬟生的孩子也永遠都會低梁漫兒一個頭。
于是,哪怕後來那丫鬟生下了一個兒子,隻比梁漫兒小上一歲,那丫鬟如今還是個通房,住在一個僻靜的院子裡頭,除了逢年過節地來給黃氏請安,其他的時候,一定不會在府上給黃氏添堵。
就連梁南修唯一的兒子,也乖乖地被送出去讀書,隻逢休沐才回來,可即便是回來了,他也隻是個不得寵愛的庶子,住在他娘隔壁的院子裡。
很安靜,就像是梁府沒有這兩個人一樣。
黃氏自然是将這一切歸功于梁南修對自己的尊敬和愛護,還有梁南修對自己的愛。
“你爹這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抓心的!
”黃氏笑着說道:“這男人,你雖然看他現在一事無成,可是他有能力,有報複,這個蕭钰,我在他的身上就跟看到你爹之前的影子一樣,漫兒,這個蕭钰,會很适合你!
”
“娘……”梁漫兒喃喃地出聲。
“漫兒啊,你是我們梁家的掌上明珠,雖然你爹官位不高,但是你是我梁家的嫡女,又是黃家的外孫女,你在京城,想要找什麼樣的貴家子弟,都能找的到,可即便找到了又怎麼樣?
過去伺候公婆,伺候小姑子小叔子,還要跟一大群女人共享你的男人,這是你想要的嗎?
”黃氏看的很透徹:“你看看你那些姨娘,哪個嫁了大戶人家的身邊沒有兩個姨娘三個通房在她眼睛裡頭紮針?
你還不能表現出來憤恨,你得大度,不然,别人就會說你,尖酸刻薄,善妒。
”
梁漫兒有些緊張了,“娘!
我……”
“娘雖然沒有過過那樣的日子,可娘理解那樣的日子,娘,就是從那樣的黃家走出來的!
”黃氏的眼神越發的深邃,她拉着梁漫兒的手,認真地說道:“所以娘,不想讓我的女兒去過那樣的日子,娘想讓你跟娘一樣,過的開開心心的!
哪怕低人一頭,娘也認為這樣的一生,值得了。
”
黃氏說的很認真,梁漫兒聽的也很認真,她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梁漫兒臉一紅,就勾頭羞澀地笑了笑:“娘,女兒都聽您的!
”她說完,頓了頓,神色有些哀愁:“隻是我怕,蕭钰他會不會娶女兒呢?
”
一聽女兒同意了自己的觀點,黃氏對其他一點都不在意:“你這傻孩子,咱們家缺什麼嗎?
”
梁漫兒搖頭:“雖然爹爹官職不高,但是咱家,什麼都不缺!
”
“咱們家有地位,有人脈,有金錢,蕭钰他有什麼?
他除了有才華他一無所有。
你配蕭钰,綽綽有餘,他配你,是高攀!
”
都說低頭娶妻,仰頭嫁女,可黃氏不這樣認為,女兒嫁那麼高的高門做什麼,且不說娘家的勢力不夠,女兒嫁過去就會受婆家人的欺負不說,男方看不起女兒什麼三妻四妾的看的都心煩。
黃氏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她就是低嫁,嫁的多好。
面子是讓人看的,裡子是自己過的,外面光鮮裡頭一包糠,女人就這麽短短的一輩子,何不找個不如自己的,不用看男人臉色,不用看婆家的臉色,低嫁過去,還不照樣被男方一家捧在手心裡頭!
就跟她這一樣!
梁漫兒笑了:“娘,我都聽你的!
”
黃氏得了梁漫兒的準信兒,再看看女兒那滿臉嬌羞的樣子,有什麼不明白的,“女大不中留,咱們梁家,除了你,就是那個庶子了,可你爹想着這麼多年有愧于我,以後,蕭钰,他必定會一手提攜,蕭钰好了,你就好了!
”
梁漫兒羞澀地笑了三笑:“娘,我知道的。
”
夜裡,黃氏就拉着梁南修問起了蕭钰的事情,“老爺,我看着蕭钰這孩子着實不錯,跟咱們漫兒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梁南修此刻還在書房,還在看蕭钰今兒個下午的一番論調,讓他豁然開朗,眼前一亮,還在揣摩,黃氏就拉着自己說個不停,剛開始,他也隻是嗯呀哦呀地的随便打個馬虎眼,可聽到自己夫人這一句話,梁南修就把手裡頭的東西放下了,看向了黃氏。
“漫兒跟蕭钰?
這,這怎麼可能?
”梁南修覺得不可思議。
黃氏:“怎麼不可能,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漫兒今年已經十六了,也該到了議親的時候了。
”
“這京城裡頭就沒有你看中的兒郎嗎?
”梁南修問她:“你與那麼多夫人交好,難道就沒看中一個?
”
“看是看中了,可這總要掂量掂量,考慮考慮嘛,現在我瞧着,也不用掂量也不用考慮了,我覺得蕭钰這孩子,跟咱們漫兒,簡直是絕配!
”黃氏自信滿滿地說道:“我一瞧着這孩子,就是個好的,以後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對漫兒也肯定會一心一意!
”
梁南修笑:“那人家已經有妻室了呢?
我可是聽守農說了,蕭钰已經有妻室了,而且,人家夫妻關系很不錯。
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這個主意了,漫兒是金枝玉葉,你就在京城替她相看一戶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吧!
”
聽到蕭钰已經有妻室了,黃氏有些許的錯愕,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屑地說道:“就算是有妻室了,他的那個妻室,應該也是從鄉野來的村婦吧?
不是聽說他就是從鄉野來的嗎?
他那個妻子,怎麼比的上咱們漫兒!
”
梁南修抓着筆的手微微一僵,他的神情有些難看,在昏黃又泛着紅光的燭光下,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可人家,已經娶妻了。
”梁南修的聲音有些低沉,就連神色都不如剛才的輕快,帶着點讓人不易察覺的痛苦。
黃氏渾不在意:“娶妻了又有什麼關系?
他妻子不過是從鄉野來的,能給他什麼幫助,咱們能看上他,提攜做我們梁家的女婿,那是看的起他!
他有什麼不滿意的。
”